帶個凈化去聊齋  78 女扮男裝、亥時宴

類別: 懸疑 | 詭秘懸疑 | 帶個凈化去聊齋 | 夢里幾度寒秋   作者:夢里幾度寒秋  書名:帶個凈化去聊齋  更新時間:2020-08-03
 
“居然有人如此大膽。”于喬眼中掠過一抹異色。

這件事兒乍一聽說之下,確實是詭異至極,看起來像是鬼怪在害人。

但是,那女尸要真要是“起了尸”,那么昨天晚上莫說是那旅店的店主一家無事,那住在旅店里的客人都得出事!

況且,這女尸居然追著那車夫一段路,這車夫跑得比鬼怪快不說,還上不了樹,豈不荒誕?

“此外,這店主的兒媳婦暴斃而亡,旅店內的營生卻照舊,甚至是客滿。就算是天性涼薄,此時此刻,也該裝裝樣子才是啊!”

然而,這旅店的店主卻是絲毫沒有遮掩意思,一副渾然不怕家丑外揚的樣子。

這世道,你若是好了,有的人惦記你出丑。

莫說什么古道熱腸,自古人心是如一。

“所以,這恐怕是這店主借此想要分散外人的注意力,好讓人下意識的忽略其中疑點……”

于喬思量著,那么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呢?

這旅店的店主和其子,還有那四個車夫中幸存下來的那個,都有嫌疑。

“若說是為了謀財,可干這車夫行當的,又能有幾個錢?”于喬想到,這個世道,除了官紳人家,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做手藝活的,都只不過是在勉強糊口罷了。

因為重重賦稅,能把這些人手上賺的錢給盤了再盤,直到“盤禿”了為止。

這還是沒遇上事的。

一旦遇上事的,但凡是手里有點小權的,都會想方設法“扒拉”下來一層好處。

就如他當初回于府那樣。

豺狼的胃口,那可是相當的好,吃再多也不會撐。

于喬感到奇怪,他懷疑是那“幸存”下來的車夫,伙同店主一家在謀財害命,畢竟這四個車夫在一起做活,對于彼此之間賺了多少錢,是很清楚的。

可無法解釋的通的地方,是于喬不覺得車夫手里能有多少錢,再者就是那女尸的十指抓在樹洞中,費了一番勁才拔出來,這就有點無法用常理解釋,偏向于鬼怪了……

于喬又走了一陣,發現在討論這一起女尸害人的詭異之事的人有不少,只要得閑的人,都湊在一起說了一陣。

看來這件事由于太過詭異,一下子就傳得很廣。

于喬正準備回客棧,畢竟這件事兒雖然他感覺很不對勁,但是這件事終究和他沒什么關系,他又何必多管閑事。不過這時,他忽然瞧見一人向他走來,然后朝著他見禮一番,說道:“見過這位兄臺。”

于喬看了一眼這人,頓時就目光怪異。

這人一身書生打扮,從衣服料子來看,這人出身富貴人家。

不過,這卻是一個女的。

而不是一個男的。

也就是女扮男裝。

這人的面相很中性化,有些分不出來男女,但于喬卻留意到這人脖子上戴著一條很粗的紅色繩子,看起來像是她戴著什么,但眼下這天氣如此炎熱,這戴著這一根紅色繩子,不怕勒得慌嗎?

顯然,這擺明了是在遮掩她沒有喉結這一事。

不過于喬沒有說出口,而是裝作沒看出來的回禮一番,然后很客氣的說道:“學生于喬,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

這人看著比他還要小一兩歲,于喬就干脆喊其一聲小兄弟。

聽到這一聲小兄弟,這人明顯神情一定,然后她行了一番禮,才說道:“原來是于秀才,失敬失敬!在下方棋怡。”

“客氣了,不知方小兄弟有何事?”于喬又是一番回禮。

“是這樣的,不知道于秀才可否聽說那一件女尸害人之事?”方棋怡問道。

于喬沒想到這位特意找他,就是問這一件事。

他想了想,心中頓時有了些許計較,于是問道:“聽說了,學生還特意找人打聽了一下大概經過。”

“那于秀才不知有何見教?”方棋怡臉色一喜,連忙追問。

“見教嘛,學生倒是不敢有。不過看法,學生還是有一些的。”于喬目光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女扮男裝的方棋怡,他之前聽說這蔡陽縣的縣太爺姓方,不知道這位就是那方縣太爺的女兒。

畢竟一般大戶人家的女子,可沒這份膽量。

“還請于秀才不吝賜教,在下洗耳恭聽。”方棋怡當即說道。

于喬見她這樣,便說道:“依學生看來,這不是鬼怪害人,而是有人借鬼怪之名在行不軌之事。”

于喬這一聲落下,方棋怡明顯雙眼一亮,然后立即拉住于喬的手,說道:“還請于秀才去那的酒樓一敘,在下已經擺好了一桌酒菜。”

于喬神色一動,然后不動聲色的掙脫了她的手。

方棋怡是年紀尚小,或許是由于女子之身,因此免了兄弟鬩墻的手足相殘,因此心智尚未成熟,對于男女之防還很懵懂,固然平時記得,但一旦激動之處就會忘了,不過他可不是,是以不能心安理得去占人家便宜。

況且,他也不想去吃什么酒菜。

想當初蹭一頓飯,他就遭遇了一連串的事情,被那人邪的一身晦氣給差點害死,眼下他哪里還敢去蹭飯啊!

且不管天棄僧是不是尸僧,但高和尚說得對啊!

修行之人,需要謹慎啊!

他謹慎小心一點,總歸是沒什么錯的!

要不是他沒個師父庇護,于喬肯定會選擇和高和尚一樣,每年挑個黃道吉日,找個容易熬過去的節氣,小心翼翼的去一年熬一個節氣……

這雖然慢,但是穩當啊!

“這酒菜學生就受之有愧了,只是些許看法罷了,方小兄弟要是想知道,學生這就仔細說給你聽便是。只不過學生有一問題,還請方小兄弟不吝賜教,能為學生解惑。”于喬一臉笑意,聲音溫和的拒絕道。

方棋怡聽了于喬這話,心中不由對于喬好感直線上升。因為雖然這擺一桌酒菜,對她來說不算什么,但是回家后,難免要被她娘親訓斥一番。

畢竟她是女子,和一男子在一桌上共飲,說出去終歸不是什么好事兒。

哪怕在這蔡陽縣,她爹是掌生殺大權的縣太爺,她娘親又是她爹的正妻,在府內她的身份地位不一般,也一樣!

因為這是禮數規矩!

是朝廷的禮教!

于是,方棋怡面帶喜色的問道:“還請于秀才直言,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小兄弟可是以前見過學生嗎?不然為何找學生問這事?”于喬困惑的問道。

他和這位,可是第一次見面啊!

此前,素未謀面。

“是因為于秀才卓爾不凡,在下遠遠看著,便覺得于秀才你一定有不凡見解。”方棋怡頓時臉色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于喬這下明白了,原來是看他太帥了。

于喬也覺得自己帥,但嘴上還是要謙虛一二。

隨即,于喬就將自己的看法,詳細的說給方棋怡聽。他是修行之人,又親身經歷過詭異之事,對于鬼怪之能,自然是深有體會,一個凡人想要逃脫鬼怪的追殺,那真是天方夜譚。

說完后,便和方棋怡分別,于喬回了他住的客棧。

然后,他喊來客棧的伙計,讓他打些水來。

由于時值八月,天氣悶熱,這出門一趟,于喬此時已經渾身是汗,很不好受。

這換洗的衣物,他這一趟出門也已經買好了。是一身居家服,可以在客棧的房間內穿穿。由于是料子是粗麻,因此這一身新衣服不怎么貴,尚在于喬的開銷支出范圍內。

洗過澡,剛打理好自身,于喬就聽到客棧伙計在敲門。

他去開了門,便見客棧伙計身后跟著一名老婦人。

這老婦人身穿錦緞,戴著玉鐲子,但很明顯是一大戶人家的下人。

于喬盡管是庶出,但怎么說也是出身大戶人家,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這老婦人一見到于喬,便說道:“可是于喬,于秀才當面?”

“學生正是,不知老夫人有何見教?”

“這是我家公子讓老奴給于秀才送來的一份見面禮,感謝于秀才指點她,還請于秀才務必收下。”這老婦人笑著說道。

于喬裝模作樣的推托了一下,然后拱手笑道:“既然這樣,學生就卻之不恭了。”

“那就好,老奴便回去轉告了。”這老婦人隨即就走,不過給于喬留下了一個小箱子。

這老婦人雖然沒說自家公子是誰,但于喬心領神會。

無疑是那方棋怡。

旋即,于喬將這一口小箱子打開,頓時眼中露出喜色。

箱子里有三錠銀子,一字排開,放在一塊紅布上。這三錠銀子,每一錠都是朝廷的標準規格,有五兩。

只不過可惜的是,這是地方制成的銀錠,雖然一錠銀有五兩,但卻不是上等銀。

于喬仔細察看了這三錠銀子的成色,發現這三個銀錠的成色,是銀子中最次的那一等。

一錠銀子,只能換五千個到六千個之間的銅板。

而一兩上等銀,是可以換三千個銅板的。

也就是說,這三錠銀子,實際上的價值,只有五兩出頭。

不過,這也能算是一筆橫財了!

想當初許大大夫因為他出面,使得劉家退步,之后又因為燈籠不會有事了,為了不讓于喬惦記,才送出了成色為上等銀的一錠銀子!

“這下,短期的財政危機算是沒了……”于喬松了口氣,有這三錠銀子,他在這蔡陽縣不光是能撐一陣子,便是回去的盤纏,以及接下來到府試之前的生活費也都有了。

“不過,這如何謀取舉人功名,卻是還沒著落。”

于喬輕嘆口氣。

旋即,他便再次出門,這次是想要問一問有沒有去奉山府的商隊。

一番打聽后,于喬總算是找到了商隊。

他找到這商隊中管事,出示了自己的秀才文書,然后便給了這管事兩錢銀子,當是定金。

“于秀才請慢走,商隊在三日后啟程,到時候會小的會派人來通知秀才爺的。”管事親自將于喬送出了門。

“有勞先生了。”于喬客氣的回禮一番。

然后他回了客棧,便聽說了一件事。

說是方縣太爺的大公子,對這一女尸害人之事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并且還阻止了其父將要寫給那車夫的證書。

這是那車夫要求的。

說是四個人一起出來做買賣,眼下他一個人回去,如何讓村里人相信,所以再三請求衙門為他寫一份證書。

方縣太爺一時興起,又見這車夫磕了一上午的頭,便決定親自來寫。

畢竟這事兒流傳出去,可為他自己成就一段佳話。

名利二字,無論是誰,都逃不脫。

而于喬之所以會在意這件事,便是因為這方縣太爺的大公子所說的,便是他說給方棋怡的那些看法,其中有不少是修行之人才懂的“見聞”。

方棋怡無論如何也不會是這縣太爺的大公子……想到這,于喬頓時明白過來,為何會送給他三錠銀子了。

原來那不光是感謝費,還是封口費!

且看這位大公子所為,毫無疑問,這縣太爺府上手足之間的競爭,也是十分激烈。

不過想想也是,這縣太爺雖說掌一方生殺大權,但歸根到底,也還是大戶人家之屬。

于喬旋即就不在意了。

這種出風頭的事情,不適合他來做。他還是為下個月的節氣多費些心思為好。

舉人暫時沒什么指望,那么便先修個神魂吧!

神魂一成,那么于喬也可以多些手段了。腦海中的地遁之術和那兩種咒法,已不再是只能看看,不敢動用了。

于喬本以為此事到此為止,只等三天后跟隨商隊一起離開蔡陽縣便可。不過到了第三天,縣城突然就封了,商隊只好延遲啟程,那管事還特意找到于喬來表示歉意。

于喬也無可奈何,縣太爺下令封縣城,誰敢說個不字?

他送走了商隊管事,正想打聽打聽發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要封鎖縣城時,卻有差役來到了客棧。

還是專門來找于喬的。

“不知幾位差爺所為何事?”于喬正準備拿出自己的秀才文書,一名差役就滿臉笑容,語氣恭敬的說道:“秀才爺,縣太爺聽聞秀才爺的才名,所以想請你過去一趟,吃個便飯。”

“不知什么時候?”于喬雖然不解縣太爺為什么要請他,但還是這樣問了一聲。

畢竟沒辦法拒絕。

“亥時。”

“這么晚?”于喬頓時驚愕,這亥時天都黑了啊!

那已經是快要午夜的時候,這縣太爺請他吃飯,這么晚的嗎?莫非那位縣太爺這么忙的?到了晚上這個點兒,才有空閑時間?

于喬心中頭頗有些惴惴不安。

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很想立馬跑,但眼下這蔡陽縣的城門口都被重兵把守,他除了地遁之術外,別無二法。

“等等,封縣,晚宴……這是,縣衙內出事了!而且這事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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