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喬爾的如此回答，凱恩清楚地從喬爾那不斷閃爍的眼睛中看到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敬畏與恐懼。
很難想象，是見到了什么樣的存在，能讓一個人產生這種可以戰勝對死亡的敬畏。
雖然凱恩很好奇，很想好好研究一下，但是他現在的時間并不多。
鋪墊已經完成，凱恩開始了自己的第二階段。
威嚴與威懾之后，自然就是共情。
“喬爾，你我都是一樣的人，因為恐懼死亡而格外珍惜生命，一個極度自私自利的利己主義者。”凱恩平靜地說。
喬爾看著凱恩的下巴沒有說話。
凱恩拿起自己的手杖說：“今天我審問你并不是想要揪出你背后的人，也并不是所謂正常破案，而是在尋求自救。”
“尋求自救？”喬爾微微抬起頭，正好看到凱恩那粗壯的手臂此時拿著一根手杖都在不斷地顫抖。
凱恩平淡地說：“漸凍癥，無法治愈的絕癥，我的左腿小腿已經失去了控制，這該死的疾病正在侵蝕我的雙手，醫生說再過一個月，我的雙手也會失去控制，連餐刀都拿不動。”
聽到這，喬爾的眼睛中有了明顯的變化，敵意和戒備在這一瞬間大量減少，反而出現了一種額外的眼神。
希望與思考。
喬爾自然不打算在這里一直遭受拷問，然后去監獄度過余生。
而此時此刻的凱恩，讓喬爾發現自己還有談判的籌碼。
凱恩這時放下手杖：“我聽了關于和你戰斗的報告，也收集過一些與阿卡姆相關的資料，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想要尋求一些我所渴望的東西。”
“喬爾，我不問你那些藥劑是從哪里來的，也不問你們的進貨渠道是什么，我現在只問你，我的病，在阿卡姆可以治愈么？”
聽到這話，喬爾頓時感覺到這位傳說中的凱恩廳長有些可憐，同時也十分地直接且實在，當然他不會天真地完全相信他，說出太多東西。
他雙目看著凱恩，簡短有力地回答：“可以。”
凱恩聽聞笑著說：“或許，你我之間存在合作的可能，喬爾。”
喬爾此時微微一笑：“不愧是馬薩猛虎，您總是能提前想到我所想不到的。”
凱恩說：“現在的阿卡姆可以說是與世隔絕，進出并不容易，喬爾，我可以給你開辟一條特殊通道讓你更方便交易，可以給你提供更多的保護和庇護。”
“而你想要得到這些的前提，是代替我向你知道的那個地方提出問候和條件。”
喬爾并沒有直接答應下來，而是簡單地交底說：“那個地方十分的神秘，我們這群人也不能隨便接近那里，我們也需要通過兩個中間人和那邊進行接觸，您的意愿我可以轉達，但是那邊能不能動心，我無法保證。”
凱恩黑暗中的眼睛閃爍著特殊的光彩：“我會給出一個他們無法拒絕的條件。”
喬爾聽完高興地說：“交易達成。”
雙方都是聰明人，喬爾知道得罪凱恩的后果。
而凱恩更是可以抓住喬爾的一切痛點，知道他之后想要生活滋潤，必須要進行相關的交易。
而想要進行這些交易，那么得到自己的庇護則是最好的選擇。
達成合作，雙方進行了相關的約定之后，凱恩走出審訊室，和丘奇科長進行了兩分鐘的談話。
然后在五分鐘后，關于喬爾的指控全部取消，一切都是栽贓與陷害。
十分鐘后，喬爾得到了自己之前的全部物品，并且被安排到了附近的一處高檔酒店進行洗漱，并且得到了一次充足的休息。
晚上八點鐘，喬爾再次來到警察局提供了相關證詞，以及這次事件的“污穢”。
在提供證詞時，因為之前的誤會，人們的馬薩猛虎親自對喬爾進行了關心與慰問，兩人聊了十分鐘后，喬爾一臉笑容地離開警察局，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辦公室里，凱恩喝了一口咖啡，依靠在椅子上，透過落地窗看著這馬薩省會最為繁華的都市三條街。
這里燈紅酒綠，這里酒醉金迷，這里奢靡繁華。
這里遍地都是錢和女人，只要他想要，一切都唾手可及。
但這前提是，他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還有一群絕對忠誠的部下。
沉思中，辦公室門打開。
“廳長。”來的人是一名穿著一身得體西服，外邊一身風衣，戴著帽子的青年。
青年一身許文強式的衣服，樣子英俊，風度翩翩。
凱恩轉身問：“情況怎么樣？”
“并不樂觀，您的夫人正在聯合副市長，議員等人，開始著手于您癱瘓之后地盤的瓜分和職位的問題。”
“您的侄子正在和某位從帝都來的人進行著密謀，想要控制馬薩到帝都的走私道路。”
“另外，您的弟弟和妹妹也在幫助自己的集團想要獲得更多的權利。”
聽到這些，凱爾氣極反笑道：“好！很好！真是我的好兄弟！我的好姐妹！我的好妻子！”
青年低聲問：“廳長，需要將他們處理掉么？”
凱恩搖了搖頭：“不，讓他們在蹦跶蹦跶，我想看看到底還有多少人希望我死。”
青年沒有繼續多說，轉而說：“今天由佛能行長等五名議員關于對于您身體還能否勝任廳長這個職位提出了建議，雖然被高官暫時壓了下來，但是相關的風聲卻日漸浮躁。”
凱恩捏緊拳頭，他不怕自己身邊這些明槍暗箭，他如今真正怕的是在行政方面，自己被強行退休。
要知道，只要他從這個位子上下去，哪怕是身體好了，也就再也沒有上來的希望。
“你這邊調查得怎么樣了？”凱恩問。
青年搖頭：“都是一群騙子，沒有什么真才實學。我倒是找到了幾個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但是對于您的情況他們都無能為力。”
“阿卡姆那邊呢？”凱恩問。
他自然不會將寶都壓在喬爾一個人身上。
“那邊傳的很玄乎，阿卡姆的市長，洛斯·阿卡姆似乎創造了一種名為血療術的體系，似乎可以治愈很多絕癥，甚至斷肢重生，但都沒有人看到真實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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