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雪小姐,我不過是拒絕了你的招攬,沒必要見面就這么大的火氣吧?”李逸嘴上這么說,扣住的陽雪手卻又不由得緊了幾分。
陽雪吃痛。
下意識的掙扎了一番。
但就這么一掙扎,雙方的身軀貼得更緊了,感受到背后傳來滾燙體溫與異樣感觸,陽雪的小臉一下就漲得通紅。
“松手...”
“快松手啊...”
陽雪的呼吸有些急促,語氣不再凌厲,反而帶上了一絲乞求。
李逸此刻也發現了不對勁。
由于自己使用的是反扣,陽雪的上半身雖是被完全壓了下去,但下半身卻和自己貼得更緊了,像極了某動作片中慣用的姿勢。
感受貼在自己雙腿間那柔軟且富有彈性的物事,李逸此時也覺尷尬,下意識便松了手。
恢復自由后的陽雪,突然間就不哭不鬧了,一下安靜了下來,隨后它瞥了一眼陽飛,也不知在心里想些什么,只氣鼓鼓的哼了一聲便走了。
留在原地的陽飛和李逸對視了一眼。
皆是尷尬的笑了笑。
隨后陽飛拱手:“洛島主,舍妹在家中驕縱慣了,不太懂事,行事有些唐突,還望海涵。”
此刻李逸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是尷尬的回道:“不礙事,不礙事...”
兩人告別后,李逸也沒有再回游船畫舫,徑直回到了陸家歇下。
而很快,陸俊也來到了李逸的院中。
“哦,陸兄竟沒有留在畫舫過夜?”李逸一臉詫異。
按照以往。
陸俊只要出去游玩,十有八九都會留宿畫舫,很少有回家過夜的習慣,而且此刻才二更天,就算是要回來過夜,也太過早了些。
“其實吧,畫舫也沒甚么意思。”陸俊道。
沒甚么意思你還天天往那跑?
感受到李逸那怪異的眼神,陸俊老臉一紅,但很快它便好奇的問道:“洛兄你夠可以啊...先前來畫舫找你那女妖...誰啊?嘖嘖,那身材,那模樣,真漂亮啊!”
李逸面無表情回道:“陸兄,那女妖你也是見過的,何須來問我?”
“啊?我見過?”
陸俊眨了眨眼,一臉茫然,旋即搖頭道:“洛兄說笑了,這等極品女妖我哪里見過,我若是見過,又怎么可能會記不得。”
“王宮廣場。”
“龍馬之上。”
李逸提點了一句。
“王宮?龍馬?”陸俊努力回憶著,旋即它恍然,驚道,“你說那極品女妖是陽家小姐,陽震親妹,陽雪?!”
李逸不答。
只是點頭。
“不是...”陸俊一臉驚容,口干舌燥,“洛兄,你是什么時候勾搭上這陽家小姐的?我怎么一點兒也不知情啊...”
面對腦袋短路的陸俊,李逸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什么勾搭,措辭能不能不要這么難聽?再說了,我和這陽雪也沒甚么關系,別瞎想。”
陸俊明顯不信:“沒甚么關系它跑到畫舫來捉...找你?”
但旋即它又一臉恍然。
“哦,我懂了,懂了...”
“明白,完全明白...”
陸俊露出了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洛兄放心,我什么都不會往外面說的。”
什么你就懂了...
什么你就不往外面說...
都他媽什么跟什么啊!
見到陸俊這一臉賤兮兮的表情,李逸有些手癢...
北妖王庭往東三百里。
有一處景陽郡。
而景陽郡的正中央,坐落著一處占地足有上萬畝建筑群。
這是九大族中排在首位的虎族地盤。
“陽飛,我聽說你今夜去了漳水河?”書桌前,一名闊面重頸的中年男子坐定,平淡的語氣中自有威嚴。
這是陽家現任家主。
貨真價實的大圓滿妖王。
陽天。
“是的父親。”陽飛先行應下,隨后才解釋道,“我陪雪兒妹妹走了一趟,沒有入畫舫。我知道輕重。”
“嗯。”陽天點了點頭,“你知道輕重便好。”
作為大族長子。
陽飛的婚姻沒有太多自主權。
能找一個勉強不算討厭的女妖作為伴侶,這已經是它選擇權的極限。
陽飛現在的夫人。
那是一宮一殿中‘殿’里出來的。
當然了,陽飛作為虎族嫡長子,身份地位也很高,但是有些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到位的。
“父親。”
終于,陽飛再度開口,這一次,它將今天如何被陽雪叫出去,又如何遇到李逸,在面對李逸時,它又是何種觀感。
總得來說,陽飛算是將它今日的所見所聞盡皆說了出來。
“威脅感么?”陽天一邊翻閱著繁重的文件,一邊不以為意道,“飛兒,你的根基雖已是極為渾厚,當世罕見,但你九叔家的陽震,亦可與你比肩。金榜第八的排名雖是不高,但人家也未必盡了全力...”
“父親,那廝并非世家子弟...”陽飛道。
“呵呵,世家子弟...”陽天似是自嘲,似是教訓般的笑了笑,道,“我陽家先祖縱橫天下,闖下這片偌大家業之時,世界上連世家都沒有。”
“飛兒,世家子雖是資源優渥,可以在初期將根基打得極為牢固,加之有名家指導,可以少走很多彎路,但有的時候,路走得太順也不是什么好事。”
“飛兒,莫要小覷天下英雄,須知草莽中亦有豪杰。”
陽飛聞言點頭道:“父親教訓得是。”
但實際上,它嘴上雖是這般說,但心頭卻頗有些不以為意。路走得太順又有什么不好呢?它一點兒也不覺得走彎路的什么磨煉,更不覺得這種磨煉有什么好處。
諾,那些個從底層殺出來的妖將,不還是讓自己和陽震打得落花流水?
只是它不知道的是。
妖將對于某些人來說,連起點都算不上。
但對于李逸,陽飛倒是沒有死撐著面子:“父親,這洛林給我的感覺與旁人是不一樣的...那不是威脅感...那是...”
回憶起當初的場景。
陽飛猶有些心悸。
想了半天,它終于想到了一個貼切的形容詞:“恐懼,是一股來自死亡的恐懼!”
“恐懼?”陽飛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直勾勾的盯著陽飛,“是這種恐懼嗎?!”
陽飛突然就打了一個寒顫。
猛的點頭。
“是,就是這種感覺!”
“甚至...”
“還要更盛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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