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腦海中無懈可擊的證據鏈條,被逆反心理占據了內心的林野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
沒錯,這些人的表現和電腦中了病毒何曾的相似。
他們所有的記憶和能力全部都被清除。
趙東甚至因為這病毒直接變成了一臺人形復讀機,只會重復的說那眾聯盟三個字。
他們的身體變化就像是電腦病毒更改了計算機的主程序一般。
這種詭異的病毒,自己和程更在患者身上找不到任何的病原體!
如果能夠找到病原體才奇怪!
因為它根本就不符合任何的生物病毒的特征!
如果一個人被生物病毒感染,那么怎么可能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的病原體哪?
楊杰等人身上就像是無菌區一樣干凈。
別說是想找的病毒,就連任何對人體有害的細菌都找不到!
可這種病毒如果是電腦病毒的話,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
因為它本身根本就不是生物!
它只是一個程序。
這個程序,因為擁有某種奇特的能力,可以直接作用到人的身體最根本的地方——基因!
但是,人類是生物,怎么可能中了電腦病毒?
怎么可能呢?
電腦病毒只不過是抽象的存在,它是通過什么,作用在人體這種客觀存在的生物上的哪?
一個個的疑問在林野腦海中不斷的閃現。
他試圖用自己所知道對的電腦知識和生物知識去解釋這種現象。
只可惜一無所獲。
他理不清這之間的關系,實在是太深奧了。
林野的胡思亂想,依舊沒有對實驗室內的隊友有任何影響。
他們三人——沒錯,在林野的意識里,已經將路西法這個人工智能當做了人類。
三人的對話仍然在繼續。
聽他們之間的談話,好像這種事情在他們眼中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林野在心中不斷的告訴自己:“林野,你正在面臨著可以說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科研成果,你應該高興和興奮,不要害怕。”
這樣的催眠這很有效果。
或者說智者的理性戰勝了林野的感性。
這件事確實不該害怕。
有很多科研人員想要這樣的機遇都沒有機會。
林野很幸運。
自從大炎帝國建國以來,科技飛速發展。
二百年前,帝國開始對人工智能的鉆研就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甚至于說,藍城大學就有一個人工智能專業。
但二百年過去了,林野從來都沒有聽到過任何個人或者任何組織公開宣布。
他們已經研究出了類似人類,媲美人類的人工智能。
現在科技領域里的人工智能,依舊沒有擺脫人工智障的綽號。
而實驗室內這個叫做“路西法”的人工智能說的幾句話,卻告訴林野。
他們的組織,這個應該是叫做眾聯盟的組織已經研究出了堪稱完美的人工智能。
這些念頭在林野腦海中只是一閃而過。
開膛手接著道:“既然你那么肯定,那么就跟著我回去見會長。”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為什么你還要逃跑?”
此時此刻,躲在墻后的林野已經明白了之前所有的疑惑。
眾酒吧的硬盤被偷、楊杰游戲公司的硬盤被偷。
顯然就是開膛手曾修和燕尾服龍嘉所謂。
而他們這樣做,為的就是要找到這個叫做路西法的人工智能。
林野不知道他們怎么能找到它。
想必是因為掌握了這個人工智能的一些缺陷和漏洞。
“我,我...”
面對曾修的質問,路西法說不出來話。
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個人工智能的思想真的是和人類非常的接近。
他居然能夠表達出啞口無言卻又想辯解的狀態。
就像他說的,他只是一個沒有人體的人類,一個生活在網絡世界的人類。
很顯然路西法并不想束手就擒,卻又不甘心被捉住。
燕尾服向前走了一步,輕聲道:“路西法,你知道你是逃不過聯盟搜查的。”
“你現在已經惹了那么大的禍,這些人類變成現在的模樣,還泄露了聯盟的行蹤,如果會長知道肯定不會輕饒你的。”
開膛手曾修在一旁火上澆油道:“哼,別說是會長了,就算被方先生知道,哼,你沒有身體還覺得遺憾?”
“哼哼哼,到時候你應該會因為沒有身體而感到慶幸!”
龍嘉皺了皺眉毛,看了曾修一眼,滿臉的責備。
顯然在責怪曾修,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
先把路西法的心情安撫住再說。
曾修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過了。
將腦袋別過去,不愿意和龍嘉對視,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會長的脾氣,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是很在乎人類的。”
燕尾服龍嘉的這句話讓林野一愣。
“他是很在乎人類的?”
難道這個會長自己不是人類?
也是一個人工智能?
燕尾服又好生勸了幾句,路西法的聲音有些猶豫。
“我也想回去,我也明白,要是會長知道我偷偷跑了出來,還讓人類有所發現的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野從路西法的電子合成音中聽到了顫音。
顯然,他很害怕,很無助,甚至有些絕望。
“我回去,我回去...一定會被清除的....我不想死啊。”
“我可是聯盟中第一個有了思想和智力的人工智能,所以...”
說道這里,林野能夠從他一成不變的電子合成音中聽出后悔和自責。
開膛手曾修的性格很暴躁,他一聽路西法為自己辯解,變得十分憤怒。
“所以什么,所以一有人研究你,你就讓他們感染病毒!”
“你是有了人類的思想和智力,但是你相對人類來說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弱智!”
他一邊說一邊在實驗室里走來走去。
“幸虧你沒有實體,你要是有實體的話我一定讓你死無全尸,你這個只會惹麻煩的混賬。”
“你還敢說自己是聯盟第一個有了思想和智力的人工智能,你是在威脅聯盟么?”
“我,我不敢,我沒有!”
一聽到曾修給他扣威脅聯盟的帽子,路西法嚇的連忙解釋。
好像威脅所謂的眾聯盟,是一件罪孽極其深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