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袁芳的了解,現在是午夜兩點整。
今晚他們還有一個小時的活動時間,所有人都暫時的松了一口氣。
畢竟按照總結出來的可能,只要有人死了孩子后,今晚不會再有人死了。
袁芳本能的看了看從開始就一直蹲在一旁的孫城東。
最開始那種確信他就是兇手的信心慢慢的消失殆盡。
孫城東從最開始到現在所表現的都很正常。
不管是初入險境的緊張還是面對懷疑時心虛的躲閃。
到現在他發現事情全部都由自己而起之后的自責和躲避。
這些孫城東都表現的沒有任何可以懷疑的地方。
但是話有說回來,最讓袁芳放心不下的,也正是他的表現太正常了。
沒有人問他或者問嚴海下一步該怎么辦。
死亡的恐懼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
袁芳不知道該說什么,或者從孫城東的身上得到什么線索。
去揭穿他?還是將那篇小說的開頭告訴所有人?
袁芳能想象,如果自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大家之后的驚慌。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這樣的一個設定。
略微有些悶的夜晚突然吹起一陣冷風,所有人都莫名的一顫,。
這股風來的實在是太突然,就連袁芳也沒有任何的防備,只覺得全身一哆嗦,手中的煙就掉在了地上。
一陣悠揚的樂曲突然緩緩的響起,他和嚴海對視一眼。
在這樣的環境下,傳來這樣哀傷的音樂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兆頭。
嚴海咽了咽喉頭,看著袁芳道:“好像是從樓下傳來的。”
袁芳點了點頭,劉丞突然一拍墻壁,道:“娘的,去看看。”
他說著已經下了樓梯,張琛趕緊跟了上去。
眾人也都不敢留在這里,就連孫城東也站起身緊緊的跟在了其他人的身后。
每下一層樓,那聲音在他們的耳邊就大一分。
當下到三樓的時候,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程理指了指三樓走廊盡頭的房間道:“就在那里!”
他說完一馬當先的劉丞就大步走了進去。
袁芳緊隨其后道:“小心一點。”
此時身后有人打開了手機的照明功能,前方的事物看的一清二楚。
劉丞和袁芳一前一后走進了剛剛聲音傳來的房間,只見空曠的場地中間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手機。
袁芳緩緩的一靠近,那手機屏幕突然一亮。
悠揚的音樂又緩緩的響起。
“是鬧鈴。”
劉丞拿起手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個是付顏玉的手機。”
站在眾人身后的莫宇忽然叫道。
所有人剛剛松了口氣的心情再次緊張起來。
袁芳更是從劉丞的手里將付顏玉的手機拿起來,仔細端詳。
是誰將手機放在了這里?
他將我們吸引下來是為了什么?
他又要玩什么游戲?
就在袁芳一頭霧水,對此事沒有任何頭緒的時候。
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袁先生,可不可以將筆記的事情告訴大家?”
莫宇的聲音打斷了袁芳的思考。
他轉過身,一臉驚訝的看著說話的這位姑娘。
袁芳完全沒有想到莫宇會在此刻毫無征兆的突然說出這句話來。
這,這,這怎么可能呢?
自己認識的莫宇怎么會突然在大庭廣眾下質問自己這個問題。
莫宇一臉的倔強,牙齒咬著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袁芳。
袁芳張口結舌的看著她。
袁芳現在說這句話完全就是逼林野將孫成東的秘密說出來,
孫城東也是一臉驚詫,不敢相信的看著莫宇。
最后,莫宇一臉的鎮靜,目光慢慢的堅定下來。
“她懷疑我了,莫宇已經不再像最開始那樣信任我了。”
當出現這種情況后,袁芳的行為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很快,他就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一定是自己某方面做的不夠好,才惹的莫宇姑娘如此的失態。
可不管什么原因,莫宇的倒戈讓他措手不及。
所有人都轉過臉看著袁芳。
筆記,他們不知道筆記是什么。
但是他們知道莫宇此時提到必然是很重要的東西。
尤其是她看向袁芳的眼神。
這里面絕得有事!
嚴海上前一步,表情凝重:“袁先生...”
劉丞臉上也露出了敵意,他沒有說話,但跟著嚴海走上前來,氣勢逼人。
其他人或多或少的也都表現出自己對莫宇說的話的好奇。
好像袁芳不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們就絕對和袁芳不算完。
認清楚事態的變化,袁芳無奈的笑了笑。
事情的進展已經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了。
他向著張琛看了一眼,張琛則滿臉擔憂的搖了搖頭。
袁芳則跟著輕微搖頭,以表示除非和盤托出,不然的話,莫宇絕對不會揪著這點不放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環顧四周,問道:“你們真的要知道?”
“或許,大家知道了會有更好的辦法。”
嚴海看了看我,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將他們內心的想法全部顯露出來。
他們也和嚴海一般心情。
想要知道這件事,卻又隱隱感覺不對勁。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好瞞著大家的了。”
袁芳一邊說一邊將那張記載小說開頭的紙張拿出來。
嚴海走到他身邊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接了過去。
將紙張交出去,袁芳像是卸掉了千斤的重擔,真個人無比輕松。
張琛和魏正則借著眾人將注意力放在拿到那張紙的嚴海身上時候,慢慢的走到了袁芳身后。
身體力行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袁芳點著一根煙,所有人都看向了嚴海。
唯獨最外圍的孫城東抬起頭一臉不安的看著自己。
拿著紙張的嚴海,快速的瀏覽了下紙張上的內容,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他還沒有看完,最多看了一半就詫異的看著袁芳,張口結舌道:“你,這是,這是你寫的?”
說出這句話的嚴海神色很慌張。
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恐懼的宣泄。
袁芳微微一笑,嚴海的表現在他的意料之中。
一旁的程理接過紙張,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張紙上究竟寫著什么。
局讓能讓一向成熟穩重的嚴海如此慌張。
周圍的男生全部都將腦袋探了過來。
袁芳輕輕的吐了口煙圈,道:“這不是我寫的,這個小說的開頭是我很早就發現了。”
“有,有多早?”嚴海臉色發青,憑他的智商完全可以猜到這意味著什么。
連付顏玉都那么詭異的死亡事件都發生了,還有什么沒有可能?
袁芳沒有去看孫城東,他知道,此時只要自己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就能將所有人的仇恨拉到孫城東的身上。
他將陷入萬劫不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