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嘴里又嘟囔了一遍,隨后站起身來。
整個人的狀態都變了。
像是景陽岡下喝了十八碗酒的武松,容光煥發,奔著門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道:“對啊,我怕她干啥?”
林野見狀,趕緊一把將他拉住,低聲問道:“你去做什么?”
任明道:“我去問問她,我姐姐去哪了,她怎么變成我姐的模樣。”
林野聽到這話,手上多了三分力氣,直接讓任武松動彈不得。
“你先別著急...”
任明則很著急:“能不著急么?她變成我姐的模樣,嚇唬我這些天,我姐姐現在生死不知,我怎么能不著急?”
“我得問問她,到底把我姐姐藏到了哪里!若是不回答,我得給她點厲害瞧一瞧。”
話音一落,只聽門外突然傳來那女子的聲音:“任明!”
林野能夠感受到,門外一喊,原本雄心萬丈要和這個女子攤牌的任明一哆嗦,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半步。
剛剛的壯志凌云沒了,雄赳赳,氣昂昂的狀態也消失了。
若不是自己拉他拉的緊,林野覺得,任明都能一腦袋鉆進被窩里。
“任明?”
門外又響起了女子的聲音。
“叫你呢。”
林野推了他一把,任明回過神,趕緊哎了一聲。
聲音底氣不足,柔柔弱弱。
“我去上班了,飯菜在鍋里,你起來之后,自己熱一下。衣服給你洗好了,下午的時候別忘了收。”
“哦,哦,哦,我知道了...”
任明趕緊回應,隨后便聽到關門的聲音,客廳內安靜下來。
客廳內安靜了,任明的房間里也很安靜。
三人面面相覷——實際上是林野和許克恩看著任明。
“她,她走了...”
半晌任明才哆哆嗦嗦的說出這句話。
隨后安安靜靜的走到旁邊的電腦桌前坐下拿起了桌上剩了一半的飲料喝了一口。
“是啊,她走了。”
林野站起身來。
正如剛剛和許克恩所說這一趟看起來是來對了。
任明的姐姐任景,和孫夢等人的情況很相似。
如果任明所說的是真的那么這個任景,是他們接觸的人之中唯一活著的“孫夢”。
這個發現的價值不可謂不大。
活著的人總會比死去的人能夠提供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任明這件事我們可以幫助你,這一點,你放心。”
林野將手里的光能改錐握了握,猶豫再三最后還是關閉了。
他最開始的想法是從任明這里得到了線索之后,就給任明閃一下。
但從任明告訴自己的情況來看。
他已經對外面的女人不是自己親姐姐這件事確定無疑。
此時就算清楚了關于自己和許克恩的記憶,其實也沒多大的意義。
林野從未想過要掩飾自己的身份。
畢竟以現在的局勢來看,藍城萬事屋老板林野是覺醒者,或者非比尋常的事情早晚會被人知曉。
他今天能清除任明的記憶,可知道上張琛的發言已經證明軍機二處或者帝國官方,是不打算壓制民眾關于覺醒者的討論的。
明天再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難道再繼續清除么?
一個人知道就清除一個人的記憶,兩個人知道就清除兩個人的記憶。
可若是成千上萬人知道自己難不成還要發個挨個去清除他們的記憶?
這不可行。
再者來說就算清除了任明對自己和許克恩的記憶。
但他對自己姐姐的疑惑和懷疑依舊還在。
更何況還是許海幽的死忠黑粉難保他不繼續調查此事,到時候遇到了什么危險之事,再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幫大哥,許大哥,咱們接下來怎么辦啊。”
一冷靜下來,從沒有過類似經歷的任明反倒是沒了主意。
“不急,我先在房子里看一看。”
林野說著,打開房門,許克恩緊隨其后。
三室一廳的房子,二人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許克恩更是拿出巴掌大的貝拉機,在房間里掃了一遍。
任明還在一旁問這是什么玩意。
許克恩沒有回答,林野轉了一圈,將整個房間的細節全部在腦海中的思維空間里模擬完畢。
“怎么樣,有什么發現么?”
林野走到許克恩身邊問道。
“沒有,一切正常。”
許克恩收好了貝拉機,搖了搖頭。
“其他東西也沒有異常。”
林野關上了衣柜,檢查結果和他想的一樣。
“兩位大哥,現在咱們應該怎么辦?”
剛剛倆人在搜尋整個房間的時候,任明就跟在后面。
雖然倆人每個步驟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可卻不知道林野和許克恩在干什么。
“任明,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需要你全力配合。”
林野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對面墻上的畫。
“幫大哥,你放心,我絕對全力配合,只要能找到我姐姐,我什么都愿意做。”
任明緊跟著坐下,一臉的堅定。
顯然,他和姐姐的感情很好。
“那么首先,我們要掌握的就是你什么時候發現你姐姐異常的。”
林野這邊一問,許克恩馬上又開始拿出紙張來記錄。
“就是七天前,七天前我來的時候,就,就當天就發現了。”
任明愣了一下,而后又有些猶豫。
“你在想一想,之前你姐姐和你聯系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異常。”
孫夢三人已經去世,她們身上之前發生了什么,時間過去了好幾年,已經很難發現。
而任景則還活著。
活著,就好辦。
“要我說,幫大哥,許大哥,咱們就等她下了班,把她綁起來,一會我去買點家伙,不行咱們給她來個三堂會審。”
任明擼起袖子來,惡狠狠的說道。
“她要是不說怎么辦?”
林野饒有興趣的逗著他問道。
“不說就打,打到她招為止。”
任明一臉兇狠,拳頭攥緊了。
林野無奈的笑了笑,抬手示意他坐下。
“第一,你綁她,是違背大炎律法的。第二,你嚴刑逼供,也是違背大炎律法的,罪上加罪。”
林野說到這,任明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你給我說這個?哥哥?
你們干的事,尤其是許家哥倆,天天在知道上被禁言屏蔽的主。
這會和我扯起大炎律法來了。
林野不管他得表情,繼續說道:“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
任明問道:“什么?”
“你覺得這個女人不是你姐姐,但是我們則認為,她就是你的姐姐。所以,我們不能對她嚴刑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