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雖然早就知道了，也親眼見過，但每次見到也還是覺得很神奇。”
莊旺笑了笑，邁開腳步道：“這個貨倉，其實也建造的時間也沒有幾年。”
林野跟上他的腳步，但心思卻還在鬼把式身上。
鬼把式是眾聯盟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現在卻出現在這里，不得不讓他多想。
這家公司有沒有眾聯盟的參與？
或者說有眾聯盟的股份？
如果眾聯盟沒有股份，只是鬼把式的個人性質的參與，情況又有所不同了。
林野腦子里猜測著，但耳朵卻聽著莊旺說的每一句話。
“從這里下去，就是總監控室，在那里，我們可以看到，公司剛建立的時候，是怎么和靈時局合作的。”
莊旺說完這句話，頓了頓道：“可能有些血腥和讓人不適的畫面，兩位做好準備。”
路通咽了咽口水道：“好，好的，我這次做好準備了。”
說這話，三人走到了監控室門口。
莊旺從口袋中拿出一份證件來，放在了門口的檢測儀上。
“滴...”
一聲清脆的滴聲，門開來。
“之前有個人，混進工廠來，想要炸掉這里，然后偷走了一個工作人員的證件，結果一刷卡就被發現了。”
莊旺指著檢測儀上的五十公分處的地方道：“這里有個攝像頭，可以看到來人的面貌。”
“驗證證件的機器，其實沒有什么用，只是一個樣子罷了。”
林野和路通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給倆人解釋這件事。
“若是殷先生看完之后，還覺得這個地方該毀滅，想要進來，一定要記得這個細節。”
莊旺說著，沖著林野露出友善的笑容，隨后走進了監控室。
一進監控室，想象中的滿墻屏幕的現象并沒有出現。
只有一個覆蓋墻面的屏幕，還處于關機狀態。
房間很大，工作人員見了莊旺，紛紛起身打招呼。
看起來莊旺的身份，并非是這些人的上司，更像是同事。
林野心里猜測著莊旺的身份，跟在他身后，默不作聲。
“老劉，幫我放一下編號97的視頻。”
莊旺走到一個戴著眼鏡，伏案工作的男子身邊。
老劉聞聲，轉過頭來推了推眼鏡。
先是看了看莊旺隨后歪頭看向他身后的林野和路通。
“你怎么做起咨詢師的活了。”
老劉一邊說一邊在電腦上操作：“怎么樣你的完善方案，有沒有通過？”
“還沒提交呢，這不是，正打算借著這次機會提交。”
莊旺將手里的文件檔放在里老劉桌上道：“要是不通過的話我就再扛桶汽油來把公司給點了。”
老劉噗嗤笑出聲來道：“我倒是贊同就怕你不舍得。”
“聽說今年你的競爭對手又多了一倍，擴增工程的方案都快把老頭子的辦公桌堆滿了。”
“放心好了，我的這個方案就算再用一百年，也不會改變的。”
莊旺不以為然十分自信道：“而且越用，老頭子越離不開。”
“但愿如此吧。”
老劉點了點頭而后伸手指向屏幕道：“好了，你們看，我去上個廁所。”
莊旺拉了兩把椅子，示意倆人坐下。
自己坐在了老劉的位置上，三人向著大屏幕看去。
屏幕上慢慢的出現了黑白畫面，沒有聲音。
一看到畫面上的影像，林野就皺了皺眉眉頭。
畫面上出現了許多死亡現場的圖片，有車禍，有醫院，還有兇殺，甚至還有游樂場內摩天輪倒塌的場景。
“這是公司前期的行為，很早了，一百五十年前左右吧。”
莊旺在一旁看著畫面解釋著。
“那時候，帝國的生活水平和醫療技術，不斷的提升，因此藍城居民的平均年齡逐年遞增，死亡率飛速下降。”
“幾千年來，藍城靈時局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隨后畫面變成了彩色，也有了聲音。
屏幕上出現醫院，隨后便是搶救室里醫生做手術的影像。
隨著鏡頭的移動，又出現了手術室外的場景。
莊旺指著手術室外的兩排椅子道：“坐在后排靠墻的那個，便是公司的員工，他去那里，是等候靈時的。手術室里的人按照計劃是不可能救活的，他要做的，就是等里面的人死亡后，帶他回公司，然后統一交給靈時局。”
“不是說，就算是靈時局，也無法得知人的壽命什么時候結束么？”
聽到這話，林野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莊旺道：“對，原理上是這樣，但總是有意外嘛。”
“不過這個人不是意外，他躺在手術室內，是因為公司的原因，你可以理解為是公司謀殺了他，一輛卡車直接將他撞倒在地。”
“謀殺？”
林野一個激靈。
莊旺道：“對，畢竟公司的存在是為了給靈時局增加靈時，完成績效。但靈時局是不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的，所以這些活自然要由公司來做。”
“這個人確實是該死的，他是一個殺人兇手。在決定是他之后，他的罪證都匿名提交給了警安局，他的死是注定的，只不過公司給他提前了。”
“公司也不傻，雖然為靈時局干臟活，但卻也不會直接拿好人來抵命。”
林野面沉如水，并沒有說些什么，繼續問道：“那他死了么？”
“問題就在這，因為醫療技術的提高，他被救活了，沒死。”
莊旺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結果我們的這位前輩就無功而返了。”
“而按照公司的規矩，不能補刀，因此只能放棄這個目標。”
說話間，畫面變了，變成了一個會議室。
會議桌旁坐著十五個人，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份文檔，手里握著筆，一邊看著文檔，一邊交流著什么。
“這是當時公司的決策層，主要工作就是確定要帶走的人的名單。”
“他們手里的文檔，你可以理解為是生死薄，只要上了這個名單，得到所有人的同意，原則上來說，這人就死定了。”
果不其然，畫面上一個人抬頭說了一句話，隨后所有人都舉起手來。
而后那人在自己的文檔上畫了一下，看手勢是在打鉤。
隨后畫面又繼續變化著。
一個車禍的場面出現，血腥無比，看的林野直皺眉。
旁邊的路通更是扭過頭去，干嘔起來。
莊旺十分貼心的拿起垃圾桶遞給路通。
“凡是上了公司生死薄的人，都是罪大惡極之人，就算按照大炎律法，也是活不了的。”
“最開始的時候，帝國百廢待興，經濟發展很快，但是治安這塊并不這么好，因此這種人很多。”
“雖然偶有失敗的例子存在，但總體來說，還是能夠完成靈時局的需求。”
林野面如冰霜，顯然對這種行為十分的抵觸。
尤其是莊旺說這些事的時候，
輕描淡寫，再結合著屏幕上的場景，更讓林野有些不適。
當然，這種不適并非同情這些罪大惡極之人。
而是因為公司既然掌握了他們犯罪的證據，直接將他們交給警安局，等著帝國律法堂判了他們死刑，而后再去收繳這些人的靈時不更好么？
這樣還能威懾那些想要犯罪的人，降低犯罪率。
但公司卻沒有這般，反而暗地里決定了這些人的命運。
震懾民眾，和讓想要犯罪卻處在猶豫階段的人不敢擅動的效果沒了。
這種行為，不說別的，單從這方面來說，就讓林野反對，甚至反感。
他甚至在想，這些會議桌前的人，多半是故意如此。
為的就是不想降低犯罪率。
這樣犯罪率一旦降低，他們的靈時擴增工程反倒是有了阻礙。
也許是從林野的表情上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莊旺道：“殷先生認為這種行為不可取么？”
林野默默的點了點頭。
莊旺道：“我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但是你接著往下看，就會知道，這相對于靈時局最開始的行為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說話堅，屏幕上的畫面又開始變了。
變成了各種自然災害。
洪水、地震、泥石流，甚至還有海嘯。
林野能夠通過屏幕清晰的看到，面對海嘯四處逃竄的人臉上的絕望。
“這是第一年，靈時局沒有完成當年的kpi，向時間管理局申請幫它完成得行為。”
“當年，藍城發生海嘯，靈時局超額完成了任務。”
莊旺露出苦澀的笑容：“藍城雖然靠著海，歷史上卻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海嘯，哎...大自然啊，就是那么的沒有道理可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