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眼神一凝,手中黑氣繚繞,將這封信碾成粉末。
雖然他早就有了心里準備,但當這一刻即將來臨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葉泠泠還好一些,他主要擔心的就是獨孤雁和胡列娜。
“哎——”天辰深深地嘆了口氣,在感情方面,他確實有些優柔寡斷。好在之前已經將葉泠泠和獨孤雁接到了武魂城,倒是幫他做出了決定。
雙手將有些路凌亂的金色中長發束好,天辰對著在一旁聽候吩咐的侍女低聲說了幾句,同樣也轉身走進了城堡里。
武魂城西南方一百公里處的一處集市中,一輛裝修古樸威嚴的黑色馬車正在集市的街道中平穩地行駛著。
這里是武魂城前往星斗大森林必經的一道關隘,來來往往不少的馬車都從各個方向向這里駛來。
其中也不缺乏出身高級魂師學院,實力強大的帶隊老師。不過這些人在看到這輛黑色馬車后,皆是連忙讓出了一條通路。
“這武魂殿的人未免也太霸道了吧。”有些年輕氣盛的魂師學院的學員,跟著身邊的同伴不滿地嘀咕了幾句。
不過隨之而來的,卻是帶隊老師嚴厲地呵責。
“給我閉嘴”
說完,這名魂王修為的帶隊老師還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漸漸消失在遠處的馬車。
馬車中,除卻趕車的車夫,坐有四人。正是不久前前往星斗大森林獲取魂環的胡列娜一行人。
菊斗羅和鬼斗羅并坐一排,而胡列娜則是跟小胖子馬紅俊坐在馬車的另一邊。
馬車飛速行駛不久后,已經能夠遠遠地看到武魂城的輪廓。
靠在床邊看著在眼中不斷放大的武魂城,馬紅俊的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
“娜娜姐,你說辰哥知道我第三魂環的年限足足有兩千五百年,你猜他會有什么反應。”
“現在忘了吸收魂環的痛苦了?“胡列娜睜開美眸,沒好氣地拍了一下拍了一下馬紅俊的肥腦袋,讓其立馬又縮回了身子。
想起馬紅俊險之又險地才吸收了第三魂環,她的心中也是感到一陣心悸。要是馬紅俊出了什么意外,她也沒臉去見天辰了。
被胡列娜教訓一番后,馬紅俊明顯要老實了許多。但胡列娜沒有察覺的是,馬紅俊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堅定的光芒。
“如果我這都做不到,以后又怎么能幫到辰哥呢?”
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對天辰一直心存感恩。長兄如父,這句話來形容二人之間的關系一點也不為過。天辰對于他如同再造之恩,他很清楚他現在所擁有的的一切都是天辰所給予的。
所以他在坦然接受這一切的同時,還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努力修煉,讓自己有資本能夠站在天辰的身邊。
一路無話,很快馬車就駛入了巍峨繁華的武魂城。
順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馬車在前往教皇殿和供奉殿停下,胡列娜帶著馬紅俊走下了馬車。
“菊長老,鬼長老,你們先去向老師復命吧,我等會過來。”胡列娜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菊斗羅和鬼斗羅對視一眼,考慮到胡列娜是比比東的親傳弟子,他們也沒有出言拒絕。畢竟胡列娜很有可能是未來教皇的第一繼承人。
只是看著不遠處的莊園,菊斗羅和鬼斗羅臉上的表情卻有些不自然。
“去吧。”鬼斗羅扯著沙啞的嗓子沉聲說道,隨即對著菊斗羅微微示意,二人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胡列娜和馬紅俊一路暢通無阻,大約在二十分鐘后就來到了莊園中心的城堡前。
但剛一踏進大廳,胡列娜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硬了下來。一旁的馬紅俊看著坐在天辰對面的葉泠泠和獨孤雁二人,也是一臉懵逼。
不過注意到現在詭異的氣氛,他很識趣地閉上嘴巴離開了大廳。
“她(們)是誰?!”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異口同聲地呵道。
三道犀利的目光集中在天辰身上,仿佛要將其生吞活剮一般。
天辰張了張嘴,愧疚地看向三人,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有些事情是他不得不去面對的。雖然這么說有些自私,但他心中的想法就是如此,他不可能放棄她們之中的任何人。
“娜娜,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吧。”天辰苦笑著想要拉胡列娜的手,但卻被其一把掙脫開。看著坐在天辰對面的獨孤雁和葉泠泠,胡列娜咬了咬嘴唇,坐在了另一邊的沙發上。
對于天辰欺騙了她,她既憤怒又委屈,但她卻不想在天辰和獨孤雁二人面前表現出來。
注視著同樣怒目而視的獨孤雁和低著頭不知道想什么的葉泠泠,胡列娜沉吟良久后,冷冷地說道。
“和她們斷了關系,然后讓她們離開武魂城,我可以當做不知道。”
胡列娜本身就是極為高傲的性子,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退步了。
此言一出,獨孤雁立馬目光灼灼地看向天辰,就連一直低頭不遠地葉泠泠也抬起了頭。她們都很像知道,天辰究竟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天辰一臉胃疼地看向再次將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的三人,最后目光停頓到了胡列娜身上。
“對不起,娜娜,我……做不到。”
磕磕絆絆地說完這句話,天辰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整個人已經癱在了沙發上。與其面臨這種煎熬,他更愿意去和一只十萬年魂獸廝殺。
“明明是我先來的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都已經做出這樣的讓步了,你還不知足嗎?現在的你,真讓我感到惡心。”胡列娜靠在沙發上喃喃自語,大廳中往日那溫馨的暖色琉璃燈光,他現在看來卻是格外地刺眼。
猛地站起身,胡列娜怨恨地看了天辰一眼,身形踉蹌地跑出了大廳。
“娜娜!”天辰連忙喊了一聲,想要去追胡列娜。但是獨孤雁卻是擋在了他的身前。
“原來你一直都在騙我和泠泠。”獨孤雁喘著粗氣,白皙的俏臉上氣的一片通紅,拉著葉泠泠,氣呼呼地回到了房間。
天辰無力地輕撫額頭,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