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君別離清洗干凈房間,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君別離回來的時候,還貼心的從怡春樓拿了不少香粉,撒在房間里,蓋住了血腥味。
“干的不錯,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吃飯了,你可以走了。”
梁凡看到煥然一新的房間,極為滿意,鑒于今晚君別離的表現,就不念叨君別離今天的表演對不起男主這個位置了。
看看自己,實在是寬宏大量,投資這么多精力,戲不完美,還讓男主安然離開,自己太善良了。
“啊?”
君別離有點蒙,不應該是看到自己表現良好,請自己吃飯嗎?
看著梁凡的騷操作,君別離也有點不知所措,不過君別離雖然不知道梁凡的用意,還是苦笑搖搖頭:“先生,我怎么還有地方可去,大戰剛止,應該沒有客棧開張可以留宿的。
不如就讓我在先生院中露宿一晚,以前我也不是在您這庭院里住過幾天嗎,和那時候一樣就行。”
好你個君別離,貌似忠厚,竟然想要套路我,你要是回鎮撫軍別館,還能沒有你睡的地方?
小白更是變了臉,對著君別離齜牙咧嘴,你這個人竟然這么狗,敢公然搶我狗子的位置,就憑你也想給主人看家護院,你配嗎?
但正所謂臉皮厚是成功的唯一標準,還沒等梁凡出口拒絕,君別離已經樂滋滋地回到以前待過的角落,順勢一趟。
“先生,你不用擔心我,這里很舒服,還是熟悉的味道,真好。”
梁凡拉住了要撲向君別離的小白,摸了摸它的頭,安慰了一下,這家里,狗子你地位穩固。
不過君別離都已經這么沒臉沒臊,而且梁凡今天又讓君別離配合自己看了場戲,想到這,梁凡心軟了。
算了,不跟他計較,自己也算倒霉,咋就遇上這么一個沒眼力見的。
“今天老周的面館沒開張,家里也沒準備啥糧食,算了,吃棗吧!”
梁凡既然有了決定,便走到棗樹旁,此刻已算是深秋,換做別家的棗樹,哪還有什么棗子?
“嗯,還有三十來個,不錯。”
看著藏在枝葉里拳頭大小的棗子,梁凡也有一些滿意,好在棗樹枝葉茂盛,從外面看是看不到棗子的,不然早就被人摘光了。
梁凡順勢輕輕跳了起來,摘了六個棗子,拍了拍棗樹,給了句口頭表揚,“不錯!”
只見微風起,棗樹枝葉搖晃起來,好像在回答梁凡,梁凡也沒在意,回身清洗了一下棗子,把棗子放在了石桌上,就直接癱躺在了躺椅上。
梁凡拿起一個棗子,咬了一口,清香甘甜,全身都感覺到一股靈氣,好果子。
君別離躺在角落,看著梁凡咬了一口棗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這果子紅潤光澤,看起來就讓人很有食欲。
不過梁凡沒有叫他過去,他也沒好意思靠過去,畢竟剛才自己死皮賴臉留下來,要是現在再去蹭棗子,嗯,有點過分!
我君別離堂堂化勁宗師,放在整個天下,也算一方豪強人物,還是要臉的!
十息過后,君別離盤坐在梁凡面前,直勾勾地看著梁凡手中的棗子,梁凡差點沒忍住一腳把他踢開。
這一臉饑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都已經賴在自己這里了,竟然還想吃自家的果子,臉呢?
“狗子,來,把你的碗拿過來。”
小白聞言眼睛一亮,屁顛屁顛地把自己的碗叼了過來,梁凡順勢往碗里倒了一圈果兒酒。
聞到酒香,君別離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這果兒酒他早就嘗過,知道它的功效,看著小白喝酒,忍不住一股心酸。
想不到自己堂堂化勁宗師,竟然還不如一條狗。
也許是君別離的眼神太過炙熱,小白一個轉身,用屁股對著君別離,這家伙,不能讓他窺視自己的果兒酒,這是我的。
狗子的這般表現,終于讓君別離有了點羞恥心,自己剛才竟然想搶一條狗的食糧,太不是玩意兒了。
梁凡也不理他,自顧自地吃了五個果子,打了一個飽嗝兒,“舒坦,回房間睡覺。”
至于小白,已經喝完果兒酒,一臉的傻笑,醉醺醺地進入了夢鄉。
君別離看到梁凡消失在房間里,又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棗子,當然知道這是梁凡留給自己的。
果然先生就是冷面心熱,表面看起來好像很苛刻,實際上卻十分熱心腸,現在還想著照顧自己。
君別離已經欠梁凡甚多,甚至命都是梁凡救的,也不在乎再多欠梁凡一個棗子。
他當然知道這棗子非同凡響,果兒酒,棗子,這就是當初他突破宗師境界并穩固境界的直接原因。
君別離小心翼翼地吃完棗子,然后抱起小白到屋檐下,還脫下衣服蓋在狗子身上,這才回到院子角落,盤坐運功消化靈棗的靈氣。
……
西寧別府。
殷如令此刻也在,這一次西寧大亂,雖然結果也算完美平息,但終究還是留下了一堆麻煩事。
孫乾和殷如令兩人相視而坐,龐廷文等人已經讓人妥善安排休息,但他們二人還要熬夜處理事務。
“殷大人,關于百姓的安撫工作就交給你了,畢竟你是西寧的父母官,這方面你更熟悉。”
“別座放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好,那些因為今晚事故意外去世或受傷的百姓,我這邊都會有一套對應的撫恤措施,這些民生問題你不用擔心。”
“那就多謝殷大人配合了,還有那些怡春樓投靠過來的普通人,大人也不要忘了派人監視,這些人說不定還有探子混在其中。”
殷如令點點頭,“別座放心,我已經吩咐王捕頭對這些人登記在冊,他們會一直在我們的視線里,不會有差錯的。”
“那就好,不過白蓮教竟然在西寧隱藏這么久,要不是這次陰差陽錯之下,挖出了他們的蹤跡,西寧恐怕再過幾年就徹底落在白蓮教手里了,所以白蓮教是怎么滲透進來的,咱們還得仔細研究。”
孫別座提起這些心里還有點后怕,殷如令更是如此,他是三榜進士出身,為什么要到偏遠的西寧做知縣,就是為了要顯示自己政績卓然,為回到中樞一步登天做準備。
要不是這次有鎮撫軍坐鎮,真讓白蓮教潛伏后做出了什么大事,自己別說是政績斐然,性命都難保。
“這件事的確要徹查,不過這就要仰仗別座了,王捕頭那些衙役盯梢還行,這方面卻難當重任。”
“殷大人放心,暫時沒有查明白蓮教潛伏西寧的真相,我是不會回到中府復命的。
況且這一次雖然我們和劍門也算冰釋前嫌,但畢竟我們雙方各有死傷,還是需要好好協調,短時間內,我們都要在西寧善后,不會有清閑的時間。
所以還要麻煩殷大人這段時間勞累一些,配合我們做些事,也算給西寧百姓有個交代。”
“別座言重了,有事盡管說,我自當配合。”
……
龐廷文三人此刻并沒有各自回房休息,這一次行動一波三折,還是需要做個總結。
“這一次劍門弟子的死傷,我會跟門主解釋,不過白蓮教竟然陷害君別離,還殺死了邱長老,這件事需要重新調查。”
宋本賢點點頭,“是啊,也不知道白蓮教打什么主意,為何要陷害別離,而且回過頭來,既然別離沒有勾結白蓮教,她又是怎么潛入山門的?”
“這的確讓事情更復雜了,難道門中還有別的白蓮教叛逆不成,不管如何,這一次咱們劍門可能要來一次大清查了。”
龐廷文說完,廖秋忠表示同意,但他想了一下,還是說道:“那君別離怎么辦?重新帶他回山門嗎?”
宋本賢苦笑一聲:“我了解別離,可能他不會愿意跟我們回去了,不找出真相,拿下白蓮教妖女,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龐廷文也在心底嘆口氣,可惜了,君別離成為宗師本是好事,但現在和劍門有了隔閡,想要修復關系可有點困難了。
“不管那么多了,等這里的事情和鎮撫軍交接完,咱們就回山門,畢竟清查奸細才是重中之重。”
“嗯!不過,師兄,那怡春樓的機關咱們怎么處理?”
“怡春樓肯定會被鎮撫軍重兵把守,而且咱們也沒有機關鑰匙,暫時不去處理,等到日后有機會再說。”
“也行,咱們就等待時機,看看白蓮教叛逆到底留了什么好東西。”
……
西洲,西風口。
這是西洲的商業貿易中心,各國商人不遠萬里趕到這里完成交易,用本國特產換取大許朝的茶葉瓷器等名貴物品。
所以作為商業重鎮,鎮撫軍當然是重兵把守,畢竟這里也算整個大許朝最大的幾個貿易中心之一,國庫錢糧的重要來源。
池蘇念一行離開西寧后,便裝扮成了一個商行,此刻帶著貨物安全進了西風口。
西風口雖說是重兵把守,但畢竟人多眼雜,三教九流人物更是數不勝數,非常適合白蓮教,他們早就在這里留下一個據點。
池蘇念進了一個客棧,要了幾間上房,然后狀似漫不經心說道,“掌柜的,你們上房不叫天字號房,是因為天已不立嗎?”
掌柜的眼神一變,回答道:“這天可說不好,還要咱們人自己舒服才行。
客官,我們這里還有幾個庭院,你們要不要住庭院?”
“那好的很,就它了。”
掌柜的把小二叫到柜臺,讓他看店,自己親自帶著池蘇念一行往后院而去。
等到了一個庭院,池蘇念一行進去以后,掌柜的直接單膝跪地,“西風口清風堂堂主啟朝見過圣女,圣女安然無恙,我也放心了。”
原來這客棧就是白蓮教在西風口的秘密據點,池蘇念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啟朝,教主收到了我們的消息嗎?”
“稟圣女,圣女一出事,咱們教內就已經得到消息,不過當時教內其他據點剛好有其他重要事務,教主一時脫不開身,這才沒有派人及時支援圣女。”
“沒有支援也是好事,不然這一次損失更大,孫乾那個病閻王實在難纏,只是這三年的潛伏一朝成泡影,實在讓人可惜。”
“圣女不用自責,西寧畢竟也只是備用點之一,損失了也不要緊,重要的是圣女的安危。”
啟朝不知道池蘇念的真正任務,以為西寧只是白蓮教新開的據點,所以并沒有太過于重視。
“行了,不談這些了,速度聯系教主,我要回總部,鎮撫軍這個虧,我必須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喏,圣女你先休息,等有了消息,我再來稟報。”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