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梁凡松了一口氣,殷如令告訴他,新的教習已經到了西寧,不用再麻煩梁凡代為教習教育縣學學子了。
雖然只不過短短八天,梁凡還是有點壓力,自從心態轉變以來,他生怕自己耽誤了這些學子的學習,現在一切回歸正軌,也算皆大歡喜。
冬天的早晨有點冷,這天一大早,梁凡起床后想著終于不用再照看那些學子,他準備出門去久違的老周面館吃一碗面。
梁凡打開門一愣,只見縣學學子此刻竟然沒有去縣學,反而在寒風中,在他的門口站成了一排。
“你們這是?”
柳青向前一步代所有人開口:“先生,多謝您這段時間的教導,這一次春闈,我們絕對不會給你丟臉的。感謝這段時間您的教導,我們這就去縣學了,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松懈,我們可是你教導過的壯哉少年”
說完,學子門作揖行禮,便帶著自信的笑容往縣學趕去。
梁凡見此忍不住一笑,這些孩子真傻,不過他當然明白他們為什么這么做,這都是這些孩子的心意。
他扯了一下系在小白身上的繩子,“走,狗子,咱們去吃面。”
這里的動靜當然被街坊們注意到了,但在這些街坊面前,這已經都是小場面了,要淡定,這可是梁先生,有啥好奇怪的。
“梁先生,早啊!”
“早!”
梁凡一路打著招呼來到老周的面館,他還沒開口,老周的聲音就高了幾分,“梁先生,還是兩碗羊雜面嗎?”
“嗯,照舊。”
梁凡點點頭。
“好嘞!先生您等著。”
看到梁凡進了面館,勾玉堂坐在角落暗自給自己鼓勁,這才施施然保持鎮定,走進了面館。
老周現在也對勾玉堂熟悉了,畢竟這幾天勾玉堂天天來面館,不熟悉都難。
“這位客官,你也照舊嗎?”
“麻煩周掌柜了。”
“好嘞!”
勾玉堂隱晦地看了一眼梁凡,還想著該怎么開口打招呼,老周這時候卻開口助攻。
只見老周端著兩碗面到了梁凡跟前,突然想到勾玉堂這位氣度不凡的客官打聽過梁凡,便說道:“先生,這位客官這幾天經常過來,他還非常仰慕先生你呢,你現在可真是我們烏衣巷之光啊。”
梁凡對著老周一笑,接著便低下頭吃面,勾玉堂一進來,他的氣息就已經被梁凡感知,和前幾天他感知到的兩股強者氣息之一,一模一樣。
勾玉堂卻有了老周的助攻,連忙搭上話頭,“這位就是周掌柜口中的梁先生吧,能見到你真是幸運。”
梁凡吃面沒有抬頭,老周也看出來梁凡對勾玉堂沒有多少興致,連忙躲進了廚房。
小白是個勢利眼,當場就對勾玉堂叫了幾聲,小白臉,快走開!
看到這反應,老周差點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叫你多嘴,看來梁先生對這客官印象不好啊。”
梁凡對烏衣巷街坊都是笑臉相對,從來沒有過臉色,今天對著那氣度不凡的客官不搭理,連小白都對他狂叫,想來這人真的不咋地。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呸,梁先生肯定不會看錯人。”
不談老周在后廚暗暗吐槽,勾玉堂卻沒有一絲尷尬,這時候已經走出了第一步,不可能半途而廢。
“先生,我乃劍門門主勾玉堂,能有幸見到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勾玉堂再次打了招呼,還把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
梁凡卻還是沒有搭理,吃完面,便放下了面錢,牽著小白直接起身離開。
勾玉堂剛想站起來跟上去,就感覺一股壓力瞬間把自己壓在凳子上,卻絲毫沒對凳子產生壓力。
不好,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大宗師對自己的注意,說不定自己一進西寧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來這幾天的行為,是弄巧成拙了。
不過梁凡還是想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勾玉堂一個人來了西寧,但另一股氣息的主人卻去了西風口,和君別離他們呆在一起。
梁凡大部分時間都關閉靈覺,畢竟信息太多會很累,但他偶爾也會查探一下君別離到了哪里,畢竟他也算這個世界自己半個朋友,關注一下近況也好。
想到這,梁凡再次把靈覺延伸到西風口,觀察了一下局勢以后,忍不住嘴角上翹。
怎么?這是來了大戲第二部,boss出現了?有意思,看來自己可以再看一場大戲,就是不知道這次會有什么劇情上演。
張玉山身為鎮撫軍八大副將之一,排兵布陣之事當然是手到擒來,他暗中調遣了鎮撫軍,把悅來客棧,青云商會和西洲本幫全都包圍了起來,還沒引起白蓮教的注意。
張玉山把現在的布置情況告訴孫乾以后,孫乾忍不住拍了拍手掌,“張將軍果然迅速,那接下來就要靠張將軍想辦法把周圍的商隊和居民百姓調離那些地方了。”
“這簡單,每年我們都會在西風口搞一次軍事演習,這一次可以借口防御城中巷戰,提前轉移城中百姓。”
張玉山本就是軍事將領,每年都會防患未然軍事演習,現在加個演習布置,根本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畢竟每年都有那么一次。
“那就拜托張將軍了。”
張玉山離開以后,孫乾對宋本賢和君別離說道:“宋大俠,君大俠,這一次可能需要二位幫助,暗中支援,不要放走白蓮教叛逆中的高手了。”
“別座放心,白蓮教余孽,人人得而誅之,我會竭盡所能把他們留下來。”
“多謝。”
宋本賢心中暗自慶幸,有了孫乾給自己的這個理由,自己就可以在鎮撫軍與白蓮教爭斗之時,找到白蓮教妖女,趁機拿到墨門機關圣物,這樣也不必因為機關圣物,與鎮撫軍產生沖突。
不提孫乾層層布置,陳天天這時候已經把自西寧開始的所有事情,全部都理清楚了脈絡。
而機關核心須彌納子空間不翼而飛,的確成了一樁懸案,因為種種跡象表明,的確沒有人在機關中做任何手腳。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天天暗自思考,須彌納子空間里的白虎煞氣對自己的修煉非常重要,自己能否踏出煞勁突破那一步,這是關鍵事物。
池蘇念此刻也終于完成了今天的武功修煉,收功以后看到陳天天還在皺眉思考,不由抱著陳天天的手,搖晃著撒嬌。
“師傅,你怎么又發呆了,難道你想到了生物核心是怎么被人拿走的了?”
陳天天搖了搖頭,這怎么想的出來,不然自己也不會如此苦惱。
不過這一次已經暴露,想要再潛伏在西洲收集白虎煞氣,幾乎已經成了不可能,畢竟那個病閻王可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
“我讓啟朝把所有的可能都偵查了一遍,全都沒有任何結果,只能說東西可能在西寧大亂前就失蹤了。”
“這怎么可能?”
池蘇念對于這個結果極其訝異,畢竟東西一直由她在怡春樓保管,除了那天大亂,自己沒有查看機關以外,這東西根本就沒有任何丟失的可能。
“不可能,如果那時候東西丟了,宋本賢就不可能再次出現在西寧,等下!”
池蘇念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種可能,陳天天發現了她的異常,“你想到了什么?”
“師傅,我可能知道是誰了。你還記得君別離一舉破壞了我們十個據點嗎?
如果是那位拿到了機關核心,把里面我和各分舵往來信函交給君別離,他是不是就能準確知道我們的據點地址。
之前徒兒我沒有想到這些,是因為根本就沒想過機關核心會丟,這幾天又忙著調查核心丟失,又沒有顧及到君別離之前的異常。
現在想來,君別離肯定是拿到了那些東西,才能找到我們的據點,如果真是這樣,師傅,東西我們可能拿不回來了。”
池蘇念把她的猜測全部說了出來,陳天天半天沒能說話,她已經有七八分把握,事實可能正是池蘇念猜的那樣。
不過那位大宗師游戲人間,為什么要拿走自己的東西,而且又不對自己下手,這實在說不過去。
難道真的是那位隨手為之,或者這位真的那么看好君別離?
君別離到底是什么運氣,早知如此,當初就不陷害他,讓他叛出劍門了。
陳天天有點無奈,好像事情的原因又歸結到自己身上,池蘇念同樣如此,如果當初在劍門,自己不隨手陷害君別離,是不是就沒有這么多意外?
突然,陳天天臉色一變,不好,如果君別離真有信函在手,再讓孫乾拿到,自己在這里絕對不再安全。
“立馬把啟朝叫過來。”
身邊的仆人得到命令以后,立馬出了后院,找到在客棧繼續偽裝掌柜的啟朝,告知他教主找他。
“教主,你這么急著叫我過來是發生了什么事嗎?機關核心的事我還在派人手調查,暫時沒什么消息。”
啟朝立馬把最近自己的調查結果說了出來,陳天天卻對這些不在意。
“啟朝,外面鎮撫軍可有什么反應?”
“啊?”
啟朝一愣,接著就反應過來,“一切都正常,我們的人都沒發現異常,不過只是每年的軍事演習又開始了,他們正在演習轉移百姓。”
“演習?每年都是這個時間嗎?”
“這倒不是,一般是春天,今年冬天他們要增加一場,說是天氣異常要多加小心。”
“不,你上當了,這不是演習,這是沖著我們來了。”
“啟朝,立刻通知下去,算了,直接發信號彈,咱們必須連夜離開西風口,這里已經暴露了。”
“什么,這怎么可能?”
“這事以后跟你解釋,立馬通知所有人集合,跟在我身后,連夜離開。”
陳天天此刻哪還有慵懶模樣,完全是殺伐果斷,巾幗英豪。
“好你個孫乾,竟然動手這么快,念兒,以后離這個病閻王遠一點,他完全屬狗的。”
“是,師傅。”
不過雖然情況糟糕,池蘇念卻暗自慶幸,幸好陳天天親自到了西風口,不然這一次,自己還能不能安然逃脫,都是未知數。
西風口瞬間一顆信號彈升上天空,孫乾在房中看到當即變了臉色,不好,白蓮教已經發現自己的布置了。
“君大俠,宋大俠,張將軍,立刻包圍所有白蓮教余孽,我們的計劃暴露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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