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梁凡都沒有怎么看書,原因很簡單,他也想看看冉逸到底能把金老爺子的五劍理論練成什么樣子。
冉逸的軟劍已經在定制,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拿到,而這段時間,他只能靠君別離莫相逢給他喂招,培養手感。
不過今天冉逸卻沒有練劍,不是因為到了極限,只是因為冉超終于到了西寧。
冉超對于冉逸來說,是他這近十八年以來一個夢魘般的存在,無論他做什么,在他面前,自己都好像只是一個笑話。
在冉超面前,冉逸是自卑的,但此刻,他沒有了以往的唯唯諾諾,反而多了一股自信。
我師傅是年青一代領銜人物,宗師高手君別離,自己現在學的武功是大宗師梁先生的至高劍道,往日高高在上的冉超,此刻在自己面前,不過爾爾!
“逸弟,近來可好?”
冉超臉上一臉笑容,冉逸忍不住有些恍惚,自己已經多少年沒有看到這個大哥對自己這么客氣過了?
“大哥,我在這一切都安好,不知大哥來西寧所為何事?”
“我能有什么事,不過是父親他老人家想你了,畢竟你過年都未曾歸家。
因為擔心你,父親才讓我過來看看你,現在看到你一切安好,我們也都放心了。”
冉逸聽到這忍不住心中冷笑,自己為什么會來西寧,你們又不是不清楚,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不過不管冉超再怎么裝模作樣,他畢竟是自己大哥,冉逸也不可能惡語相向,不過這次交談,也只是保持著表面客氣。
冉超卻對此表示滿意,只要冉逸不是一開始就對自己表現出厭惡,那說明情況還好,只不過需要自己花費時間處理而已。
“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要找個地方落腳,就不打擾逸弟了。
對了,這是父親在我來之前,特意準備好的禮物,既然君大俠不在,你到時轉交給他就好,也算父親對君大俠這段時間對你照顧的感謝。”
冉逸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下來,至于開口讓冉超住下來,開什么玩笑,自己和他可沒有真的親情可言。
君別離此時也在梁凡得院子里,看到冉逸和冉超的談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看來逸兒心中心結還未打開,這可不是好事。”
“這有什么,當初你不同樣如此,你可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梁凡忍不住出聲打擊君別離,你當初可是混成了流浪漢,比冉逸都不如,你都能成為宗師解開心結,冉逸為什么不可以?
我家狗子從流浪狗進化成寵物狗都沒有任何心理創傷,難道冉逸還不如一條狗?
沒有那心理素質,就別混江湖了,省的白白丟掉性命。
冉超離開烏衣巷以后,找了一家客棧住下,胡伯一個人去安頓駑馬,留下冉超一個人在大堂喝酒。
他當然清楚冉逸對自己的疏離,沒辦法,誰能夠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竟然會時來運轉。
拜君別離為師,自己想都不敢想,早知如此,自己當初就應該對這個便宜弟弟好點。
就在冉超喝悶酒之時,隔壁慶安卻在為冉逸吹牛逼,聽得冉超徹底愣住。
劍法迅猛無雙,勁道凌厲無比,暗勁前期修為堪比暗勁后期,攻伐戰力更是天下無雙!
這說的是自己弟弟嗎!?這講的真的是同一個人?
自己這弟弟到底在君別離那里學了什么武功,怎么這么快就突破了暗勁境界?
冉超雖然一肚子疑問,但他卻知道一點,自己的弟弟,真的一飛沖天了!
劍門。
龐廷文此時獨自一人來到火煞禁地查找線索,他是戒律堂長老,自然有資格進入此地。
說是禁地,其實也不過是怕劍門弟子闖入其中,被煞氣侵蝕走火入魔,所以設置了陣法,禁止弟子入內。
而禁地外圍并不禁止弟子靠近,畢竟有些達到暗勁修為的弟子,可以通過少量煞氣的散發壓迫,磨練自己的武道。
龐廷文打開陣法生門,小心進入禁地,就算他是宗師,在火煞之氣中心地帶,也要小心謹慎。
龐廷文小心仔細地探查火煞禁地的每一個角落,卻沒有任何發現。
“奇怪,這里并未有任何異常,如果白蓮教妖女跑到此處,她能拿什么東西?
偷盜煞氣?這根本就不可能,白蓮教妖女連宗師都不是,怎么可能扛得住火煞的侵襲。”
龐廷文邊打量火煞禁地,邊思考白蓮教妖女會抱有什么目的,才會跑到這里來。
畢竟她不是宗師,就連龐廷文自己,雖是二境丹勁宗師,未到二境圓滿,他也不會跑到這尋求煞勁三境突破。
突然,他眼神一凝,緊緊盯著煞氣泉眼一動不動,不對,這里有問題。
煞氣泉眼終年散發煞氣,所以為了防止煞氣泄露,侵襲到劍門弟子,劍門特地布置了響應陣法收集煞氣,防止泄露。
“這東南方煞氣池為何煞氣如此之少?”
龐廷文小心繞到陣法煞氣收集四方處,這才發現了異常。
“有人盜取了火煞之氣,恐怕白蓮教妖女正是為此而來,但劍門上下知曉陣法規則的不過各堂堂主以及門主,難道這中間真的出了叛徒?”
龐廷文越想越是震驚,如果真是這樣,實在是太可怕了,想不到劍門高層真的有人出問題。
不行,這事必須要讓門主知道,不然高層存在白蓮教奸細,后果不堪設想。
龐廷文匆匆把陣法歸為原位,一路向劍門山巔出發,這事必須第一時間緊急處理。
等到龐廷文趕到勾玉堂處,卻被告知勾玉堂正在閉關,要是平常,龐廷文也不會打擾,可現在,必須見到他!
“門主師兄,廷文有要事稟報,請師兄出關。”
勾玉堂還在為重劍無鋒境界煩惱,聽到龐廷文的傳音后,不得不終止閉關。
龐廷文為人一向穩重,如果不是有要事稟報,恐怕也不會在自己閉關時打擾自己。
“師弟,有何要事,竟然如此著急找我?”
“師兄,事關我劍門生死危機,我不得不來!”
“嗯?如此嚴重,快快道來!”
“師兄,前幾日我不是重新調查邱師弟身死原因嗎,現在我終于找到了線索。”
勾玉堂忍不住心中一震,臉色卻絲毫不顯,“你查到了什么?”
龐廷文哪里會跟勾玉堂隱瞞,一五一十把自己所有猜測告訴了他,勾玉堂聽完后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好膽!師弟,你做得很好,不過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事關我劍門高層,不得不小心。
對了,師弟,不如我們從陣法入手,查探出可能是誰盜取了火煞之氣。
不過這都要暗中進行,不能打草驚蛇,今晚你先去火煞禁地,晚上我和你匯合,看能不能查出蛛絲馬跡,這樣如何?”
“好!”
“行,那你先去準備,晚上我們就在火煞禁地匯合,這次我們一定要把劍門高層中的奸細排查出來。”
龐廷文當即聽從吩咐,先暫時一人回到戒律堂,準備等到晚上再去火煞禁地和勾玉堂匯合,調查出事情真相!
不過門主說的對,這事暫時不能告訴任何人,堂主級別的高層都可能有奸細存在,何況他人?
“小乾,這兩天秦珃都沒動靜,恐怕他要動手,應該就在今天了。”
這兩天春闈掄才大典沒出任何意外,敖烈和孫乾卻沒有放松警惕。
“想來秦珃應該也要出手了,不然春闈結束,他就沒機會了。
不過我已經吩咐魏羨,嚴加防守,一定不能讓秦珃得手。”
“那就行,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秦珃到底有什么手段。”
春秋貢院內,秦珃一臉嚴肅,坐在高堂之上,旁邊副監考官都在等待春闈結束,正式開始閱卷。
“各位大人,現在是經史最后一科了吧?”
“大人,正是最后一科。”
“那我們就去看看,也不知道他們答得如何?”
春闈考試最后一科,主考官大宗正一般會巡查一次,這也算是有始有終。
而且最后一科乃是治國經要,大宗正可以巡查一番,看有沒有好苗子。
秦珃一動身,魏羨就把消息傳了出來,孫乾立刻繃緊了神經,接下來可能就是最重要的時刻了。
秦珃巡查了三個考房以后,來到了第四個考房,考房內的學子還在用心答題,絲毫沒有注意秦珃一幫考官的到來。
“嗯?這學子好像不錯啊!”
幾個副考官一看,也是心中贊嘆,好字好文章,作文水平不低。
他們暗暗記下這個考生的編號,西寧學子,柳青。
嗯,是個好苗子。
接著秦珃又視察了幾個考房,便回到了考官別堂,靜靜等待春闈結束。
孫乾早就吩咐魏羨在春闈不到最后時刻千萬不能松懈。
果然魏羨在春闈結束后,匆匆安排好鎮撫軍,封卷答題,等待考官閱卷,而他卻直奔孫乾所在。
“別座,果然如你所料,西寧學子幾人的試卷可能被調包了。”
“什么?人抓到沒有?”
“沒有!”
“那你怎么判斷他們的試卷被調包了?”
“因為秦珃去過房間的西寧學子的試卷上,都出現了靖難二字!”
“什么!?”
孫乾徹底愣住,這可是當今圣上許玄宗繼承大寶的丑事,這出現在春闈試卷上,形同造反!
“這可如何是好?”
敖烈也變了臉色,這可不是小事,如果真的讓這卷子出現在考官面前,別說前途,西寧學子恐怕會鋃鐺入獄。
“好狠!想不到秦珃為了扳倒殷如令,竟然如此狠毒!不過那些西寧學子怎么辦,那可算是梁先生的半個學生!”
孫乾眼中厲色一閃,“將軍,看來咱們得兵行險招了,魏羨你準備封鎖貢院。”
“喏!”
“將軍,恐怕你得提前去西寧請先生了,他不過來,這事解決不了!”
“嗯?”
接著敖烈就反應過來,孫乾這是要放手一搏,貢院批卷時間三天,讓魏羨封鎖貢院,又讓自己去西寧,這是要徹底把事情鬧大。
自家這閻王好大的兇性,不過敖烈是何等人,鎮撫軍大將軍,從軍作戰殺人無數,又怎會缺了這等豪氣!
想到這,敖烈豪情大發,“好,我就陪小乾你……”
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你們這么著急找我過來,有什么急事?”
魏羨傻了眼,腰間得刀都掉了下來,孫乾也是一聲驚呼,“先生!”
敖烈卻一陣迷糊,“先生?”
接著敖烈就反應過來,雙眼瞪大,這就是大宗師梁先生!?
他怎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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