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凡剛踏入院門,京都宵禁的鐘聲就響起,時間剛剛好,又一次完美!
“狗子,今天你很過分啊,竟然想吃火鍋,你說說你怎么吃,狗肉火鍋嗎?”
其實梁凡說的并不是真正的火鍋,但起碼也有了火鍋的雛形,狗子竟然看的流口水,讓梁凡有些哭笑不得。
“真想吃火鍋,就努力化形,那只妖狐都可以半化形,相信我,你也可以。”
這其實是在安慰小白,梁凡又不懂修煉,妖狐也沒留下什么妖修秘籍,至于那本道書,狗子也看過沒啥反應啊。
早知道就跟妖狐把妖怪化形的問題說清楚,可惜沒有如果,畢竟誰會知道自己會收留一只狗子啊。
不過自己雖然不懂修煉之法,但自己可惜使勁喂它果兒酒,數量疊加達不到質變,那只是數量不夠,沒毛病。
勾玉堂如果知道狗子的待遇,恐怕得哭,自己為了想要得到一些果兒酒,低聲下氣那么久,最后啥也沒有啊。
果然,人不如狗,古人誠不欺我!
狗子此刻只是裝死,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咦,水池里的烏龜探頭了,好好玩,我去看看。
看到小白沒心沒肺的樣子,梁凡忍不住笑了,還好老子有錢,養得起你這個大胃王。
不過月光杯里的果兒酒剩下六百來斤了,也該去收購鮮果了。
本來梁凡還時刻注意補充果兒酒,但因為離開西寧后,浪蕩了兩個月,果兒酒瞬間消耗有點大。
不過這里畢竟是京都,想要購買鮮果兒簡直不要太簡單,這方面根本就不用有任何擔心。
要是連這點果子都買不到,京兆府尹還是直接下臺吧,看把京都禍害成啥樣了。
梁凡想著啥時候去買鮮果兒,突然眉頭一皺,她怎么來了?
此刻陳天天站在梁凡門口,雖然已經宵禁,但對于陳天天來說,躲過巡邏的軍士,實在是雕蟲小技。
就在陳天天猶豫怎么敲門的時候,梁凡的院門突然打開,陳天天一看到他,立馬就筆直了身體。
“梁先生!”
梁凡皺著眉頭,一臉狐疑地看著陳天天,“你怎么也來京都了,找我有什么事?”
他記得他說的很清楚,一掌之后恩怨兩清,她這時候還敢再來招惹自己,真的不怕死?
陳天天連忙搖了搖手,在這位面前,壓力實在太大。
這位為何不像其他三位大宗師一樣,要么高高在上不問世事,要么瘋癲異常不見蹤影?
這位大佬的癖好竟然是喜歡游歷人間,真的是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形容。
“梁先生,其實這次我過來是賠罪的。”
接著陳天天就把這幾天派探子確定梁凡住所后,連夜撤離三十里外的事說了,偷偷瞄了一眼梁凡,發現他并沒有動怒,她也松了一口氣。
接著她才大著膽子說了今天的困境,“先生,我大膽請求您一次,在京都,我們是不是可以暫時不用遇到你就撤離到三十里之外。”
梁凡站了起來,就這點小事,是你自己說要撤離三十里外,與自己何干?
“我說過我們恩怨兩清,只要你不來招惹我,我為何要管你們白蓮教那些事。”
“多謝先生。”
陳天天得到了她要的答案,心中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終于不用因為這位隨意走動,導致自己的計劃每每出亂子了。
“話說完了,你還不走?”
梁凡皺著眉頭看著陳天天,這五十多歲的年紀的女人,不應該很有眼力見嗎?
雖然你長得還像二三十歲,但是,你還是大嬸啊。
“哦,對,那妾身就不打擾先生了,妾身告退。”
陳天天恭敬地退出院子,順帶著把門關上,在門外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在這位面前壓力真大。
緊接著,陳天天腳尖輕輕一踮,轉眼就在十米開外,不多時就人影不見。
“奇怪?主人不是老跟自己說母狗嗎?這時候來個女人,主人為啥沒留下來?
我還特意躲到旁邊,不敢打擾,這人類果然搞不懂,主人以后再跟我說母狗,就當做沒聽到吧。
自己連女人都不要,還想我要母狗,這其中肯定有問題,哼。”
接著狗子的表情突然一變,因為梁凡出現在他的面前,瞬間乖巧。
梁凡本來只是想帶狗子去睡覺,看到它這表現一臉霧水,這是在想啥呢?
第二天一大早,梁凡帶著狗子再次橫掃外城食肆,還差點引起了京都百姓的圍觀。
這位先生可真厲害,長得斯斯文文,竟然能吃這么多東西,還有這條狗,果然什么樣的主人,什么樣的狗,絕了!
一連三天,以梁凡的速度,才終于把外城的美食一掃而光,這日子,舒坦。
這也在外城流傳了一個傳說,一人一狗成了最大的招牌,要是一個食攤這位沒去吃過他們的美食,說明他們這味道肯定不咋地。
這種食物京都外城俗稱,狗不理!
“小白,外城的美食咱們終于嘗遍了,這內城就有點難辦了。”
因為內城達官貴人太多,隨便砸個人,都有可能是功勛之后,七品芝麻官,所以內城的酒樓食肆都有一條規矩,不得帶寵物入內。
“狗子,安心待在家,等我給你打包回來,相信我,每份都是熱乎的。”
狗子聽到這話一臉悲傷,竟然不能去吃美食了,這三天來只是一場美夢嗎?
如果是夢,我不愿醒來。
看到狗子的表情,梁凡眼珠子忍不住轉了一圈,狗子現在的智商快達到六七歲孩童的水平了,看來要哄孩子一樣才能忽悠住它了。
“看到咱家棗樹沒有,已經開花完了,就快要結果了。
你也知道咱家果子好吃,好好看家,不要讓人偷了果子,小白你最棒了。”
狗子瞬間精神起來,對,棗樹由我守護,我要看住棗子,主人你去吧,一切有我。
看到重新振作的狗子,梁凡松了一口氣,不過他也怕真的有不怕死的溜進院子,還是給他們提個醒吧。
“內有惡犬,請繞道行!”
完美,收拾好紙硯筆墨,梁凡才放心出去。
今天梁凡要去的是一家老字號招牌店,他們家的烤鴨,外焦里嫩,再蘸上他們家的獨門絕技醬料,酥脆,鮮,口齒留香。
梁凡一到店,就直接說上一只烤鴨,說完坐在桌邊,期待著美食。
最近幾天自己連小說都沒看,果然吃貨帝國出來的人,吃明顯更重要。
不一會兒店小二單手舉盤,里面一只大烤鴨,三碟小菜,加上一小碗獨門醬料,看起來就讓人垂涎三尺。
梁凡輕輕用筷子夾下一塊鴨肉,蘸著醬料,送進嘴中,一臉享受。
美味!
梁凡心中不由暗道,這趟沒白來。
梁凡看似吃的不快,但不過十分之一炷香時間,一整只烤鴨就進了他的肚子。
“掌柜的,再來一只烤鴨。”
店小二還在給其他的客人上烤鴨,聽到梁凡的聲音以后,忍不住一愣。
看起來這么一個斯文先生,想不到吃的這么快,果真人不可貌相。
“庚字號客人,烤鴨再來一只。”
而梁凡這個舉動,也讓旁邊一桌一個中年書生模樣的人看在眼里,梁凡抬頭一看兩人視線相對。
梁凡第一感覺就是,這家伙眼睛很亮,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純凈!
純凈不是說人不會有小心思,而是說這人三觀很正,有手段那也是無傷大雅,做人有原則底線。
不知怎么的,那書生突然站起來,坐到了梁凡的對面,“先生容貌秀麗,一看就氣度非凡,讓我不自禁想結交,先生不介意拼桌吧?”
梁凡看了一眼這中年書生,這人有眼力見,竟然懂自己不明顯的帥,更難得的是,這人竟然是肺腑之言,不是勾玉堂那種溜須拍馬,難得!
“當然可以。”梁凡沒有拒絕,反正不打擾他吃東西就成。
“在下伊易,太學夫子,不知先生在何處高就?”
“西寧梁凡,平民百姓,無官無職。”
聽到這,伊易卻忍不住眼睛一亮,“《少年說》?謫仙梁大家?”
梁凡點點頭,這個世界到底怎么了,一篇《少年說》而已,何必如此高帽?
梁凡卻不知道,西洲還只是知道梁凡一篇《少年說》奠定了文壇宗師之位,卻不知道京都之中對其是何等推崇。
一切只是因為,一篇《少年說》,文圣聲鳴七響,絕頂文章!
“竟然是梁大家當面,久仰久仰,聞名不如見面,先生果然灑脫自如。”
就在這時,店小二剛好送來伊易的烤鴨,發現桌上沒人,差點愣住,還好發現他只是跟梁凡拼桌了。
“這位客官,你的烤鴨到了。”
有這個時間緩沖,伊易也覺得自己剛才太過激動,“梁大家莫要怪罪,只是你那《少年說》,說出了我多年不可得的心聲,世間罕有絕世好文,先生可會喝酒?”
看著眼前的自來熟,看他只是心思單一,梁凡并沒有覺得討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喝酒,但一般只喝家里的酒,還有你不用叫我大家,叫我梁凡就行,如果覺得不禮貌,梁先生也行。”
“那我就冒昧稱呼您梁先生了,不知先生你到了京城,為何沒聽柳青他們說過啊。”
“咦,你認識柳青?”
“我當然認識,我是太學夫子,全國各地趕來京城秋闈大考的學子,都需要在太學登記造冊,柳青我自然知曉,畢竟是西洲解元。”
“原來如此。”
多了一個柳青他們作為中間樞帶,梁凡和伊易的關系突然親密了幾分。
“我來京都并沒有告訴柳青,他們安心備考便是,還請伊夫子替我保密。”
“沒問題。”
伊易當然明白梁凡的用意,就在這時梁凡的烤鴨也到了,伊易見此也給梁凡倒了一杯酒。
“先生想喝就喝,不合口味就不喝,不用在意我。”
梁凡能感覺到對面伊易話語里的真誠,他并不是客套,便點了點頭。
“先生可還有其他文章,我等翹首相盼已久,只不過先生遲遲沒有新作問世,不知是怎么回事?”
幾月前,梁凡在大許文壇橫空出世,本以為又一個文壇大家崛起,想不到之后竟然一點音訊也沒有。
本來伊易還在可惜,畢竟《少年說》幾乎就像是另一個有文采斐然的他,把心中的想法寫了出來。
伊易十分善談,發現梁凡不想聊這個話題以后,開便始暢聊大許各個地方的風土人情,想不到梁凡竟然跟得上。
開什么玩笑,以為自己幾千本書白讀的嗎?小說也是書!
伊易越說越是興奮,吃完烤鴨以后,竟然想要回梁凡家繼續暢聊。
這是個懂些人情世故的書呆子,但也只是懂些,知道換話題,卻一開懷就不見外,還想跟自己回家!
梁凡心里下了結論,不過梁凡怎么可能答應他,婉拒了伊易之后,他才打包了一份烤鴨,走到無人處,迅速回到了住的地方。
小白瞬間就撲了上來,流著哈喇子,“你這狗子真性急,我嚴重懷疑當初你說想跟著小秦川一起來京都,只是借口。
你明明就是為了吃,把小秦川推出來打感情牌,不然這幾天你為何不說去看看小秦川?
狗子,你變壞了啊!”
小白這時候哪會理他,已經完全沉浸在烤鴨的美味中,幸福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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