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墟城,中心高塔上。
北冥觴站在高塔的頂層,身穿月白色長袍,閃著朦朧光華的黑發隨意垂在腦后,英俊的臉龐上鑲嵌著一雙閃亮的眼眸,就好像夜空上的星辰一般。
初見時,好似凡間富貴公子。
再細看后,會發現猶如深潭不見底。
而在他身后,還站著一名氣質陰沉的老者。
一雙死灰色的眼眸令人心悸。
“主宰,老朽需要回九幽界一趟。”
老者低沉的說道。
北冥觴低頭,俯視著塔下猶如螞蟻般的行人。
“想回去就回去吧,有些東西就該處理干凈。”
“老朽明白。”
老者那雙死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意,
北冥觴卻是又說道:“順便查看一下鯨吞界的情況,看看那個老東西是不是還算老實。”
“老朽遵命。”
老者朝著他拱拱手,爾后轉身退去。
北冥觴昂頭看著上方一片幽寂的虛空,深深的嘆出一口氣。
“哎”
“何時才能見混沌!”
悠長的嘆息聲,回蕩在寂靜的虛空之中,仿佛充滿了無奈和悲涼。
九幽界,忘川河上。
歲魔心雙目瞪大,死死的盯著血魔。
“你突破超脫境了!”
“怎么可能!不去虛空世界,沒有虛空之靈,怎么可能超脫?”
血魔嘴角帶著邪異的笑容,說道:”為什么不可能?”
“桀桀你們不過是一群被玩弄的可憐人罷了。”
“什么虛空之靈,什么虛空世界,都不過一場騙局罷了,你還真以為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宰會在意你們這些卑微的存在。”
他緩緩抬起蒼白的手掌,朝著歲魔心狠狠壓下。
磅礴的道意如海嘯般爆發。
歲魔心心中一顫,頓時有種絕望的感覺。
超脫境與合道境雖然只是一階只差,但實際上兩者的實力差距是十分巨大的。
合道境再強,也脫離不了天地大道的控制。
可超脫境早已超過大道,甚至可能掌控天地大道。
血魔的隨手一擊,是整個九幽界天地大道的集合一擊。
他又怎么能抵擋住?
驀地。
幾位夜叉族高手擋在了歲魔心身前。
“尊上,快走!”
他們怒吼著,想用自己的生命為歲魔心爭取一線生機。
掌如雷霆,攜帶著無窮威勢,驟然落下。
轟的一下。
幾位夜叉族高手瞬間變成了粉末,消散在天地之間。
歲魔心渾身都在顫抖。
“該死!”
“啊!”
他瘋狂的嘶吼著。
這是來自痛苦的怒吼,同樣也是無能為力的哀嚎。
自他突破合道境后,進入了虛空世界,他其實就已經脫離了夜叉族。
數萬年都沒有回夜叉族,也從未理會過夜叉族的死活。
可如今這些族人卻為他毫不猶豫的獻出生命。
這一刻,他心中突然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這些護他的族人。
他瘋狂的,憤怒的,緊握著拳頭,釋放著全身的道意,朝著血魔沖去。
天地之大,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而且就算是逃了,他的心境又如何能平復?
唯有一戰方得心安。
看著暴怒的歲魔心,血魔猩紅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
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
當初他面臨死亡圣尊時,不也是如此無能為力嗎?
還有那些族人!
呵呵!
倒在我身前的族人千千萬,沒有他們,又怎么會有我的今天?
“我本是血海一浮浪,歲月催我入虛妄!”
“歲魔心,本尊今日留你一命,希望有一天你也能來找我復仇!”
話音剛落,他伸手一揮,頓時歲魔心就如同一只蒼蠅般被拍飛了。
一瞬間的觸動,血魔決定放過歲魔心。
因為他希望歲魔心能夠變強,帶著無窮無盡的憤怒來找他復仇。
仇恨是變強最大的動力。
除了實力,一切都是虛妄。
“你!”
然而歲魔心卻冷靜下來了,他看著越來越遠的血魔,滿心的不解和疑惑。
血魔殺他輕而易舉,為何要留著他?又為何要讓他復仇?
“記住,你不過是主宰的手下的,桀桀,一個卑微的爬蟲罷了!”
歲魔心邪異大笑著。
“桀桀桀”
笑聲中盡是瘋狂和肆意。
忽然。
他的笑聲戈然而止。
猩紅的眼眸凌厲的看向前方。
“你終于來了!”
在他前方不遠處,懸立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灰黑的衣衫,花白的頭發,丑陋又蒼老的面容。
“既然你想要找我,我當然要來。”死亡圣尊的眼眸充滿了灰黑色的死寂,沒有半點情緒。
“五萬年了,我足足等了五萬年,就是為了今天。”血魔雙手微微顫動,猩紅的眼眸閃爍不定。
他將自己封印了五萬年,一直隱匿不出,所想要的就是能再次見到這個人。
“看來你已經覺得自己有資格挑戰我了。”死亡圣尊的聲音冷寂無比,仿佛是來自深淵的風聲一樣。
“有沒有資格,試試就知道了!”血魔雙拳緊握,身上的氣息瘋狂涌動。
天穹之下,血氣遮天蔽日,大地之上,血海彭拜翻涌。
天地失色,大道隱沒,唯有無窮無盡的血海充斥在天地間。
天庭中。
當林墨看著死亡圣尊出現時,嗖的一下從搖椅上站了起來。
“這就是死亡圣尊!”
他盯著死亡圣尊,嘴中不停的念叨著。
“終于出現了!”
“呵呵,本尊等了三十年,終于等到了!”
“血魔,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他的嘴角翹起,露出一個欣喜的弧度。
“言伯!”
“老奴在!”
林墨雙眸閃爍,目光不停的在血魔和死亡圣尊之間來回徘徊。
“不夠!單憑血魔一個人還不夠。”
他想要做的是掀翻這場棋局,血魔已經是超脫境強者了,可他比之死亡圣尊還差的遠。
估計他連死亡圣尊都打不過,更不要說掀翻棋局了。
他用力一拍手掌。
對言伯說道;“傳天尊法令,天庭地府諸神,諸軍團,全部做好戰斗準備。”
“等本尊回來!”
說完,他身形一動,就消失在涼亭之中。
言伯愣愣的看著他消失的地方,一時間竟然沒有回過神來。
但隨即他臉色一變,變得凝重起來。
林墨已經三十年沒有下過天尊法令了,而且這一次居然是將天庭、地府、諸軍團所有人都下達了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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