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新榮的偃甲術是個好東西,但公司其實也有這種技術,而即便是家大業大的公司,目前對于偃甲的實驗都停留在實驗階段而非正式裝備階段。
看起來馬新榮的偃甲已經可以直接用于異人之間的戰斗,但實際上在偃甲這個領域中大致才相當于馬克一號,其中需要進行改良的技術數不勝數。
公司那邊對偃甲技術的深入倒是比馬新榮要多,但現在也依舊處在實驗研發階段,距離真正可以裝備用于戰斗還需要好長一段距離。
偃甲這東西如果真正成了,用于戰斗絕對是個不錯的主意,但這東西現在不是江心的尋求目標。
他自身的戰斗能力已經足夠,這種裝備對他來說沒啥用處,而塑像走的道路也不適合配合偃甲,或許以后,等江心空閑下來了,或許能有時間去鉆研著造出個酷炫一點的偃甲玩玩。
天工堂一行,說得到了收獲卻是也有,除了馬新榮之外,江心那幾天里也和其他機關師交過手。
馬新榮的偃甲注重的是用外部裝備的力量來提升自身實力的發揮,給江心留下了不小的印象,但在天工堂這個以工匠為主的門派中,江心還碰到了一位武器功夫十分了得的異人。
在配合上那手中那隨時能分散重組的兵器,著實為江心展示出了機關在戰斗上的其他用處。
但要說到沒收獲,他在煉器上確實沒有什么收獲,而且可以預想的是,即便接下來前往墨門,估計也不會得到有關煉器的絲毫知識。
機關這門手段已經漸漸和科技機械融合,但煉器的知識卻永遠是獨屬于異人所有的,兩者從性質上便有著分別。
按照這種想法,他接下來應該是沒有必要再去墨門的了,但考慮到接下來他還需要繼續北上前往華北哪都通總部,前往墨門便是順路,不會浪費他多少時間。
但前往墨門的路上卻是不甚平靜。
“看清楚了,確定是這小子?”一幢大廈建筑頂端,兩個異人站在天臺邊,一雙眼睛如同鷹眼一般牢牢的盯著正在人群中行走的江心:“可別搞錯了。”
“放心,不會錯的,就是這家伙沒跑了。”花衫嘿嘿一笑。
“這天底下樣貌相同的人不少,但一個城市里樣貌相同人那可就少了去了,雖說這家伙看起來就是個普通人,但情報上不是說了嗎,這家伙的藏炁功夫了得。”
舉起望遠鏡再次看了看江心,白帽子咂了咂嘴:“嘖嘖,要真按照情報上的來,這位了得的可不僅僅只有藏炁功夫,要不然我們
兩兄弟也不至于被逼到這個份上。”
“在幾十上百米外用望遠鏡監視,這得是那些在異人界頗有名聲的大佬才能得到的待遇了吧,現在這位也享受到了。”
“何止。”花衫嗤笑了一下,伸手虛空點了點幾十米外:“來著盯著的可不止我們一伙,那邊還有人盯著呢。”
“就是不知道這個叫江心的身上都有些什么秘密,值得雇主動用這么大的力量來監視對付他。”
“聽說是公司的臨時工。”白帽子呵呵一笑:“公司的臨時工,哪一個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角色,手上沾的血多了,有上一兩個仇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吧。”
“我倒是感覺不像。”花衫卻是搖了搖頭:“要是尋仇,直接找兩個厲害的角色就好了,不值當搞出這種動靜。”
“誰知道呢。”白帽子不置可否:“反正我們有錢拿,那就是好事。”
距離江心幾十上百米外的天臺盯上,兩人談笑自如的盯著江心,而在人群之中,江心卻是眉頭緊蹙。
從兩天前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隱隱約約之中,總有一雙雙無形的眼睛似乎在盯著他,而仔細找過去之后卻是也如她所想一般。
在這座城市的高處,一個個象征著異人的光亮浮現在他眼中,像是一個個充滿惡意的攝像機一般將江心牢牢的鎖定在視線之中,寸步不離。
江心猜到或許是有人來對付自己了,但登上異人世界的網絡進行了一番搜查之后,始終未曾在其中找到有關自己的絲毫線索。
論壇網站app,一切異人在網絡上的交流軟件都沒有找到針對他的信息,看起來這則委托似乎是通過現實途徑發放的一般。
他也有過抓住兩個異人拷問的想法,但這些人相比起上次監視王也的人似乎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一道道視角交叉堆疊,完全不給江心什么隱藏的空間。
而更絕的是,一旦江心從任何一個團隊的視線之中消失,那個負責監視的團隊二話不說立刻就會離開原地,等到江心趕過去的時候,除了發現空中殘留的一些炁的痕跡之外,一無所獲。
只是靜靜的盯著,江心懷疑這些人的目的根本就還不是像當初對付王也一般,而是為了收集到自身的情報。
再加上這些人從來都只在白天人流密集的時候才出現在自己視線所及的地方,想要用瞬移之類的能力抓住這些家伙的打算就難以成功。
不用能力,便只能看著他們跑掉,而使用了能力,便
有極大可能會被普通人發現。
兩天,江心在這種睡覺上廁所都被人監視著的情況下忍了整整兩天,將監視著自己的異人的身體特征都給完完全全的記錄了下來,現在,他準備動手了。
腳下一個畫布,江心的身影沿著墻根走進了一個廊道之中,隨著身影完全沒入視線死角的一剎那,江心自身的存在感迅速被抹去,隨后炁息流動,在江心體外蒙上了一層殼,將他變化成了一個路人的模樣。
身為全性門人,域化毒的易容能力自然有其毒到之處,而經過江心手后更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此時施展出來,即便他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眾監視者眼中,也無法被看出其本來的身份。
事實上當江心走入視線所無法涉及的走廊的時候,眾多監視者門便已經動身撤退,防止的便是被江心找到機會抓住。
但他們完全不曾料想過的一件事情是,江心所隱藏下來的本事遠比他目前展現出來的還要高。
抬頭仰視了一下,江心果不其然的便發現先前一直以異人存在的天臺此時已經空空如也,顯然是生怕被他抓住。
“沒有的。”看到這一幕,江心卻是呵呵一笑:“我都已經記住了你們的模樣,你們便不可能跑得掉了。”
一邊說著,江心折身走進了一個廁所各家之內,雙目微合,渾身炁息運轉起來,頓時整個身體便有些飄然起來。
出神分兩種出陽神和出陰神,前者為是實打實在先是存在的可以以靈魂的姿態發動物理攻擊,而后者則是虛假的,能見能聽不能說。
但風門村的出神其實只是掛了個名號,實際上既不屬于出陽神也不屬于出陰神,而是更加類似于術士的內景問話。
只是術士在內景之中文化,雖能得見結果,卻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而風門村卻是以奇特的靈神之態于現實問詢,所要付出的代價相比起術士可謂是極小。
畢竟消耗的生命力是難以補充回來的,但逸散在天地中的精神卻可以用時間來恢復。
要說唯一的缺點可能就只有一個,問出的問題越是久遠機密,那么所需要的的時間便越是長久,如果敢問出八奇技的秘密,最終的可能便是出去的精神力全部逸散意識回歸身體都得不到答案,而在此出去又要從頭再來。
內景問話,付出生命力便能得到答案,即便問題的答案所要的代價是他們無法承擔的,也能因此而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出神問天,雖消耗甚少,但只能得到應該知道的,若是詢問的答案過于久
遠機密,便只能一無所得。
江心的內景之中此時已經被塞入了機關屋,根本無法動用內景問話,如此一來只需要付出精神力作為代價的出神問天便成了他的首選。
腦海中閃過被自己記下的一個異人的身體特征,不出所料的,這些異人身上的事情并不如何機密。
只是短短幾息之后,一股莫名的信息便從天際反饋到了江心腦海之中,其中的信息不多,但為江心清晰的指出了他要找的目標的方位。
“找到你了。”站起身來,江心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微微一笑后匯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見。
而在另一邊,重新出現在一個高樓天臺的花衫和白帽子卻是有些奇怪:“嘿,這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別處的那些負責監視的人也找不到了。”
“這個江心還挺神的,一下子就從所有那些監視人眼里給逃了,現在這算是徹底斷了線索了。”
建始人物本身并沒有競爭關系,因此他們在某些時候也是能達成一種比較默契的合作關系。
當江心從他們視線中消失的時候,他們也會立刻變換位置,鎖喉通過尋找其他監視者的位置重新找到江心的身影,而當其他人遇到類似的情況后也會如此行事。
這兩天以來,正是因為這種合作關系,江心才一直沒能擺脫掉監視,但這次的情況卻是不同了起來。
在視線死角,抹除存在感的能力足以讓透視類能力在一瞬間喪失掉對江心的監控,而當千面人發動之后,他們便再也不可能找到江心的蹤跡了。
而這也是江心這兩天以來第一次沖所有監視者眼中消失不見,他們在一段時間內喪失掉了江心的行蹤,而江心卻能以問天之法得知他們的去向,如此一來,雙方關系便在無形之中發生了反轉。
又是搜索了一番,幾分鐘的時間內兩人都再也沒能得到其他有關信息,而隨著時間的不斷拉長,花衫心中卻隱隱約約的生出了一絲不詳的預感:“怎么感覺有點不太對勁,要不然還是先走吧,等過段時間再出來,感覺這次事情可能比較嚴重了...”
說著說著,正在人群中不斷搜索的花衫整個人卻突然一僵,隨后轉過身來,發現白帽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昏迷在了地上,而在他身邊的正是已經重新變回原貌的江心。
嘴巴張了張,花衫的臉色立刻變得驚恐了起來,眼珠不自覺的轉動了兩下,下意識的便看向了數米外的高樓天臺。
只是在他有所動作之前,江心便已經提前看穿了他的想法,
呵呵一笑:“如果你想著跳到別的天臺去,我覺得明天的新聞可能會變成‘不明男子墜樓身亡,自殺?還是人為?’,你覺得呢。”
聽到江心這赤裸裸的威脅,花衫牙側肌肉僵硬,但還是放棄了跨越高空跳到另一幢大廈樓頂逃跑的想法。
如此一來,擺在他面前的路就只有兩個了,正面放手一搏,或者立刻求饒。
如果是先前,他或許會選擇認輸,等整整兩天的監視下來,他不認為單純的認輸就能了事了,江心在這兩天的境遇,他們這些監視者可是一清二楚的,如此一來,就只能動手了。
心中一定,花衫臉上的表情頓時發送下來,連帶著身上的肌肉都變得松弛,似乎已經認命似的想要投降,但就在他開口的同一時間,他整個人卻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原地。
體內炁息涌動,花衫的速度只是短短一息之間便提升到了一種恐怖的境地,而在超常的視覺能力的發揮下,他能在高速移動的同時精準的看到江心頭發在風中的起伏。
靠著這雙眼睛,任何一點細節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見識,而通過對細節的分析,花衫能夠在他人攻擊尚未完全發動的時候便得出自己接下來需要做出的應對。
憑借這一手精準判斷對手行動趨向的能力,再加上超乎尋常的身法速度,花衫已經打贏過不少練炁功夫在他之上的異人。
這一次,他的目的不再是打贏江心,他要的是逃脫出去。
有著分析敵人動作的本市在,花衫并不認為自己會失敗,即便他對江心突然出現并打暈了同伙的手段感到有些壓力。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