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衛冕銷售冠軍的是,那三位掌柜,眼睛都是長在錢縫子里,一點小小的利益,便可令他們為之瘋狂,依靠龐大的人脈,不斷籠絡地方的商人,并自己掏錢送上美酒,或者精致物件。
等商人上鉤了,就過來與之商談,且帶著他們另外幾位商人,人數也愈發多。
他們并沒有來到店鋪,而是直接來到掌柜家的府邸,一陣好吃好喝。
買了六七盞星燈,蠟燭上千枚,各式美酒不下五十瓶,雖然貴了點,可江南富商有錢,幾千兩銀子花起來,一點也不心疼。
奕景則在大本營后方,坐享其成。
即便每件商品賣出去,只能得其六成,可架不住量多,這幾天的功夫,星燈就已銷售了二十多盞。
加上各種白酒洋酒,多達數十箱。
也有幾個商人,想要試試,這酒能否賣回到原鋪,于是買了幾箱,然后又賣回去,基本都是原來的價格。這讓他們明白,本店可信,只要沒有損壞,如果退回依舊原價奉還,令他們大膽地采購起來。
沒開張兩天,店鋪內的所有商品,一半被人買走了。
幸好奕景早有準備,在現代的古玩店旁,預備了一個大倉庫,已存放大量商品,且古代的倉庫,一樣堆得滿滿當當,足夠支撐一兩個月。
但他十分辛苦,每天都要搬運貨物,那輛手拉車,都有些變了形。
林茜與兩位小丫頭,不妨多讓,忙前忙后,每天都要把貨物清點一遍,接著是計算當天的收成,查賬等等,還有另一家瓷行,也是如此。
府邸大小支出,包括工程各項費用,以及物料的資金,如此龐大的計算,令那三個丫頭喘不過氣,面容都有些憔悴,成天費腦子的算。
直到奕景買回幾架老舊計算器,才讓她們脫離了珠盤和心算。
稍微適應一下,便很快上手,計算量也減輕了許多,效率也提高。
這幾天的營收,林茜又像是管家婆般的念叨:
“星燈一共賣了二十三盞,各類酒也有三十七箱,各式蠟燭共兩千根,還賣了幾十本書,其中大部分都是股東賣出的,多分給他們兩個點,以及商會的本金,府上能獲得兩萬三千六百兩。”
奕景聽完這消息,不免深吸了一口氣,簡直是開門大吉,擁有更多的本錢,改造莊園。
手一拍,決定繼續購買兩千六百畝土地。
林茜直翻白眼,內心一股揍人的沖動,一有錢就買地,而且買的都是荒地,水泥沼澤,根本無法步行,蛇蟲眾多,最可惡的是全都交給自己。
若是自己還是大家閨秀之時,絕對會派下人,將他的手腳打斷,拿出去喂狗。
當然開心的不止奕景一人,還有龍溪城的童知縣,白嫖那五點股份,一道分成,便進賬兩千兩,笑得合不攏嘴。
他從來沒有當官當得如此神氣,感覺祖墳冒青煙,這一個月來的收入抵得上一年貪污所得。
恨不得把奕景當成,自家親生侄子來供著,簡直是自己的送財童子。
一聽到奕景又要買荒地,便隨手一揮,讓底下的官吏,多讓點,都是沒有開荒過的荒地,不在意。
若是奕景能夠變為良田,他又能在自己的政績中多加幾筆,說自己經過一番努力,開荒千畝,養活地方百姓,為朝廷收來更多賦稅。
一天的時間。
奕景原本只是購買兩千六百畝荒地,官吏隨手一畫,又多了三百畝,只收了奕景七千二百兩。
……
當然也有幾家歡樂幾家愁。
江家便是其中之一。
大堂上,江錦程一言不發,底下的三個弟弟也是如此這般。
他們用八個店鋪換來的股份,讓他們賺到了三千多兩,即便均分,一人也能獲得八百兩銀子,可謂是大賺一筆。
但江錦程知道那黃毛小子,準備購買大量官地,用于開荒種田,頓時就有些坐不住。
若是開荒完成,奕景便是龍溪縣最大的地主,坐擁四千畝良田,足足是整個龍溪縣良田加起來的六分之一有多。
江錦程也打算購買大量土地,可事實上,龍溪縣已經開荒過的良田并不多,基本都在大小地主家手中,只剩下不到五千畝在農民手中,而且位置散亂,不好統一管理。
如要購買,只能是那些荒地,且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到開荒之中。
他們覺得奕景傻里傻氣,買如此多的荒地,若是全開荒,至少也得三四千兩銀子,可現實中,人家就是有錢,開荒的錢,對于這次的收入可謂九牛一毛。
但最為要緊的是現在。
兄弟們平分本以為是好事,可差就差在,每房的兄弟賣出的貨物數量不一。
其中錦文可是賺得兩百多貫,其他三位房頭,加起來也不足五十貫,頓時大家都不平衡,畢竟許多人脈都是依靠三房打理,而工人的月俸,四房一起負擔,所以內心頗為不平衡。
三個房頭想要把此項收入,也歸為共同所有,便能多分點錢。
不過,江錦文可不同意,自己辛辛苦苦,賺得兩百兩,現在又要吐出大家均分,擱誰也都不樂意,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吵了一個早上,都沒有出結果,只能在沉悶中度過。
為了與奕景比斗,最后江錦程拍板決定,凡是從商會所得的錢,都得上交,之后再來均分,且不顧眾人反對,置購大量土地,想讓江家家底看起來厚實些。
大家火冒三丈,卻不敢反駁,最后面帶憤怒離場,要不是江錦程身為大族長,可沒有人愿意聽他的。
錦文,一回到自家大院,便猛敲了一下桌子,那響聲頓時引來了,家里人的注意。
妻子從內院走了出來,韓語也跟在身后,門外也有幾名小妾,站在原地往里看去,不敢踏進一步。
“怎么了,文郎?”
“都是那該死的大哥,你說我辛辛苦苦,賺那兩百兩銀子,現在被族里所吞,氣不氣人?”
錦文越說越氣,最后喝了茶,才逐漸消停下來。
“爹,可是也沒有辦法,他是大族長,要不然分家?”韓語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