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事情傳得出去,極大的損害了張家的聲譽,張家口在龍溪縣出了名的書香世家,若出這樣的事情,別人會怎么看?
在其他文人士子的面前,地位也有所下降。
不僅會連累自家族人考取功名,升遷事宜,就連主家也會唾棄,到時自己大族長之位也保不了。
“公子,張大族長說的對,我們可是清白,什么事也沒有干。”張掌柜也是拱手說道,露出一副為難之色。
奕景聽著兩人大喊大叫,不時掏掏耳朵,已經在預料之中,沒有多大起伏。
“罵完了沒,派人到我府上盜竊還說得有理,這世界什么人都有,看來不到黃河心不死,把人帶進來!”
接著又是兩名壯丁,押著那名仆役走了進來。
只見二蛋面如死灰,雖然身上看不出一絲嚴刑逼供的痕跡,但臉上看得出恐懼之色。
“這就是那名證人,要是不夠,我府上的車夫,還有一名護衛,可都是你們的人,現在還想說我污蔑你嗎?要不找官府?”
奕景說完,又踢了一腳二蛋,“我有說錯嗎?”
二蛋看著在場的眾人,特別是張大族長,心臟砰砰直跳,嘴唇也發白,直接搖頭,“不是不是……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干的……”想要將事情否認得一干二凈。
奕景晃了晃那支錄音筆,重復播放上面的聲音,露出來了腹黑的笑容。
二蛋更是慌張,原本想尿褲子,可由于身體脫水,根本尿不出來,臉色毫無血色。
如果張家大族長張南松與張掌柜說是惡人,那么,眼前的奕景可謂是地獄中的魔鬼,層出不窮的手段,還有各種奇怪的玩意,令人更是恐懼。
這場對峙已無需爭論。
事實已經十分明了,在場的眾人也都相信奕景,畢竟誰都知道,他府上的東西多招人記恨,有人暗地里派人進去偷東西,屬于正常范疇。
安李兩位掌柜,都覺得張掌柜不爭氣。
搖頭嘆息,大家一起合作,可到后面干這么重大之事情,也不告知一下。
更可怕的是,張掌柜如此低調行事,不知會否安排仆人到自己府上監視自己,回去之后要好好地檢查一遍。
此時張南松與張掌柜兩人,內心更加慌亂,想要打死不承認,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而且那奇怪的東西,能夠錄制人的聲音。
還想再辯駁,奕景直接舉起了手,打斷他們,接著自顧自的作出裁決。
“想必大家心中了然,鑒于此事態后果嚴重,若是泄露出去,將會危害本商會的收益,也會危害在座的收益,”
“所以決定如下,直接剝奪兩人的所有股份,商會也不再錄用旗下的員工,并且最重要的事情,那家由我與三位掌柜建立的瓷行,宣布退市,以后瓷器的生意將劃歸到本商會旗下,希望各位財源滾滾。”
這一決定瞬間在會議室里炸了鍋,幾家歡愁幾家喜。
擁有股份的人,可是大喜過望,原本這點股份只能賺仙燈,美酒的錢,可如今加上那暴利的瓷器,這一百兩銀子買來的股份真是值了。
幾個小地主,城中最大的書坊,包括江家江錦文,還有童知縣派來的代表,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安掌柜與李掌柜卻愁眉不展。
這就意味著自己將損失一大筆收入,單單瓷行的收入就將近七千兩,可比他們一年賺的還多。
兩人起身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目不睜的看著張掌柜,要是他不如此做,奕景也不會找到這個借口,把店鋪給撤掉,簡直是豬隊友。
關掉瓷器行,對于奕景不痛不癢,這或許會影響到瓷器的銷售,可他如今不再依賴其他兩位掌柜的人脈以及人力資源,商會股東可囊括龍溪縣半個圈子的人,足以讓銷量增加。
而且自己的瓷器可是打響了名頭,即便以后商會倒閉,也會有許多商人找到府上求購。
“押走!”
他俯視地上半死不活的二蛋,直接命令兩個護衛把人帶走。
畢竟二蛋知道的東西太多,以防萬一,必須自己關押,就連其他的同伙也是這般,最好能夠人間消失。
奕景走后,張家大族長也是氣憤的離開,還有張掌柜。
整個會場議論紛紛,他們驚嘆于奕景拿出來的東西,居然能夠記錄聲音,讓人極為可怕,也使人更加好奇,不知能否購買。
若是有一件在手,便能錄戲曲之類的,在家中播放,豈不美哉。
次日……
“你聽說了嗎?”
“什么事情?”
“張家居然派人到鬼府里行竊……”
在這缺乏娛樂的城里,各種八卦事件,已是大街小巷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每個人恨不得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只因讓人覺得自己懂得更多,擁有更多的小道消息,靈活通達的人脈。
瓷行也正式被拆分,奕景一共撈回了四千兩,以及其他還沒賣出的瓷器,全面由“英美拆拿商會”接管。
…
白馬瑜無心理會龍溪縣所發生的事情,他前幾天開始巡查漳州各個地方,與白樂一起,帶著十幾名護衛官差就出發了。
其他縣城不容樂觀,廣南東路發生洪災水災,連綿不斷的大雨,導致大量的流民涌向各處。
漳浦,龍巖,長泰這三個縣,涌入的流民已多達上千人,加之地方縣城狹小,根本建不起城墻抵擋流民,致使城中混亂,不得不依靠兵卒維持秩序。
乾朝的軍隊兵匪出身,都是地痞流氓失業人士,被當地官員安置在軍隊里,毫無紀律可言,讓他們維持秩序,能不添亂就不錯了,時不時打家劫舍,強搶民女,讓百姓更是怨聲載道。
發生一些打架斗毆事件,連當地的縣尉也無能為力,只能期盼他們早些結束。
這一個月以來,可讓白馬瑜忙壞了手腳,令當地官府開倉放糧,斬殺幾個肇事的暴民,嚴格限制兵卒行動,才勉強的把地方暴亂壓下。
當然也引起了地方縣尉的不滿,因為官倉糧食,已經算是他們私人財產,如今被動了奶酪,不生氣也是假。
但與暴動比起來,他們只好壓住憤怒,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