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
方白才回到泉州,當然也是快馬加鞭的結果。
他大量的士兵還在逃亡路上,因為徒步到泉州至少一天半時間。
此時城中也只有五六千人。
等到晚上,才陸陸續續有人回來,等到了第二天,泉州就已經聚集了上三萬多人,其余的全都跑了,可讓他氣得吐血,至少四千多人逃走了。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將這些人殺頭祭旗。
而且到來的不只有逃回來的士兵,也有尾隨而來的戰艦。
方白直接選擇龜縮在城里,與他們正面對抗真是想屁吃,還嫌死得不夠快?
不過最讓他吐血的是。
五首小船直接將晉江封鎖住,船上能夠載十幾名士兵,若是遇到自己手下渡江回來,直接開槍,將人打進江中,想要反擊時,這些小船溜得比誰都快,根本摸不著尾巴。
可讓岸上的士兵躊躇不前。
只有派福船過去接人,小船才不敢攻擊,而是逃跑。
不過還是有五百多名手下成為他們的俘虜,被押解回去。
方白咬著牙站在墻頭上,望著那些敵船,呼吸都感覺不順暢,真是氣死人了,他恨不得讓敵人上陸地單挑,窩在船里算什么本事。
“他姑奶奶的,我就要看誰耗得更久!”粗魯地罵了一句,甩頭就走。
看著他離去帥氣的背影,讓周圍的士兵一陣無奈。
方白現在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覺,三天沒怎么睡過覺,讓人感覺疲憊,而且他也不覺得對方一兩千人能夠拿下整個城池。
就這么耗著吧。
可城中人心惶惶,城內是賊人,城外是朝廷軍。
就怕他們傷及無辜,而且士兵也是如此,賊軍都嘗試過火炮火槍的威力,暗暗心驚,現在也沒有膽識體驗一次,這可太要命了。
不過,現在已經和敵軍對峙兩天時間了。
所有人束手無策,只能看誰先撤退,他們覺得奕景的軍隊一定無法支撐長時間,過多幾天就會退回去。
奕景將船開到這里。
也沒急著開工,而是將泉州地形觀察一遍,再做決定。
直到第三天,府上左萱來了電報,奕景就像神仙一樣,消失在眾人眼前,回去現代處理事情。
這可讓周圍黑甲士兵感到震驚。
“府主第一在咱面前使用仙術!”一位年輕的士兵,就差尖叫出來。
然后后腦勺被狠狠拍了一下,一個粗老漢子罵道:“什么叫第一次,府上那些不是仙術嗎?而且警告你們,不可到處亂傳,可會給鬼府引來滅頂之災。”
頓時,大家也都頷首。
見狀,粗老漢子才滿意地點點頭。
下午。
四艘船在江邊一字排開。
等一切就緒之后,李衛立刻下令開火。
每艘船各發射一枚火炮,此時船距離城墻也不過三四百步。
四顆實心鐵球劃出優美的拋物線,而后重重地撞到城墻上,頓時傳來巨大的撞擊聲,還有震動,碎屑飛舞,大塊的石頭掉落。
城墻上的賊兵,看到城墻上的事情,頓時,說不出話來。
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甚至一些賊兵快馬加鞭跑去城主府,將方白喚醒,加緊城防,防止敵人進攻。
而在船上的李衛一副淡然的樣子。
摸了摸變長的胡子,然后拿起望遠鏡,看了一下破壞效果,不盡理想。
四發炮彈只擊中墻面中心,連女墻都沒打上去。
此時一位黑甲士兵跑了過來,行了一個軍禮“報告團長,第一輪試射完畢,估計距離三百四十步,高度一丈多。”
“太低了,將炮口太高一些,至少也打到女墻,才有殺傷效果。”李衛淡淡的說道。
他感覺自己來欣賞炮轟的。
一點也沒有戰爭的緊張氣氛,并且還要做數據表,可真是麻煩。
不過他也被這種武器震驚到,特別是火槍排,最為惡心,若是以后這種致命的武器發展壯大,對于功夫來說,可不是一個好兆頭,以后學武之人更少,因為他根本不是一桿槍的對手。
黑甲士兵又返回到船艙內。
命令調整火炮的高度。
三個火炮手,將火炮拉了回來,一名炮手負責轉動底座螺桿,另一名則觀察刻度。
等準備就緒,又將火炮重新推了回去,等待命令發射。
而這個時候的泉州賊兵,看著船炮未發射,以為他們停止了進攻,都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開心沒有過多久。
四艘船又同時冒出了白色煙霧,并發出了響聲。
城墻發生了爆炸。
四枚炮彈同時撞進的女墻,瞬間砸出了一個巨大窟窿,并激射出大量的碎石。
正中鐵球的好幾名賊軍瞬間變成了爛泥,身旁之人,也被碎裂的石頭砸傷,倒得滿地都是,還有一些沒有見過威力之人,傻傻地站在那,膽子都嚇沒了。
四發炮彈并非在同一高度上,有一些還擊中在墻體上,又是一陣飛沙走石,并讓墻體露出了里面的黃泥。
“快抬走,快抬走!”
許多人急忙地喊道,甚至有人覺得城墻不安全,直接往后退好幾步,直到墻沿周圍。
方白也在這時匆匆趕來,瞅了幾眼城墻的缺口,隨后來到垛口邊緣,望著遠處的四艘船。
隨后又冒著煙。
咻……咻……
轟隆!轟隆!
四枚炮彈擊碎女墻,發生干爆,傷亡了不少人,城頭上出現了血跡。
方白直接來到城樓上,仔細的打量著城下的船,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娘的,仗著有幾艘船,居然為非作歹,當我方白不在?”
不過他也感到羞愧,號稱十萬大軍,居然被這幾千朝廷軍打得丟盔卸甲,還要躲在城內,依靠城墻敵人的炮火,打了這么多次仗,也沒有這次打的委屈。
他也明白為什么,方順會敗于這支軍隊。
以方順高傲的性格,總是驕傲自滿,自尊心極強,容不得一點失敗,說不定硬碰硬,在強大的武器面前導致失敗。
“你們說說有什么辦法?”方白瞧著周圍的手下說道。
“只能用水攻。”一個校尉說道。
方白額首,“說來聽聽。”
見自己有了用武之地,那名校尉侃侃而談:“敵人戰船在江面海河極為敏捷,陸軍與之為敵無用,所以以船克船,只要我們三倍于他的戰船,靠近之后,即可登船作戰,此時優勢巨大,只要船毀,敵軍軍心就會渙散,由此可以乘勝追擊,一舉攻破同安漳州等地……”
他口若懸河之時。
幾枚炮彈直接命中了城樓,頓時砰了一聲,整個城樓也都搖晃起來,甚至有坍塌的危險,一些柱子直接被撕裂,只剩一半正在苦苦支撐。
方白被這次震動驚嚇到,軍帽也差點掉了,扶穩之后快速離開,被大罵道:“她奶奶的,就按照你的方法,務必將他們沉入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