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莫不是也來打虎的?”顧季遠在一旁出聲問,他帶著笑意,喝了一杯酒。
凌坤的煙已經吸完了,李老頭這家伙又跑內屋去休息了。
大師扭身,朝著顧季遠的方向拜了一拜,道:“在下并不知打什么虎。”
“大師。”凌坤剛想說話,他突然伸手搖頭道:“掌柜的莫要打趣我了,我不是什么大師,只是個江湖游士罷了。”
“我看大師氣度非凡,可否給我算上一卦,當然,我要是滿意的話,這酒自然分大師一些。”那個說話很少的男子,突然開口道。
不愿意讓別人叫自己大師的他,聽到有酒喝,也不計較稱呼之類的話了,直接走到那男子身邊。
“敢問閣下名諱?”
“大師,你這就不專業了?”
“額,何為專業?”大師摸不著頭腦的回了一句。
凌坤拎起自己的葫蘆,喝了一口酒,咂咂嘴道:“專業就是,你這樣算命是不對的。”
“既然是算命,那自然是人家一言不發,全都由大師你來算出來了,這樣才專業嘛。”
大師三十多歲的樣子,此刻聞言噗嗤一笑,指著凌坤道:“我倒是什么呢,掌柜的要是掛著旗去算命,肯定比我賺到的錢多。”
顧季遠也笑著,他好奇地問:“掌柜的你不會真的是個算命的吧?”
凌坤道:“我的故鄉,那里的算命人,都是這般做,想來大師不會差到哪去。”
“非也。”大師正色道:“算命一道,本就是泄露天機,怎么可能如掌柜的說的這般玄乎,這些在下自然做不到。”
凌坤搖搖頭,他是不信的,這些算命的,十個有九個半是騙人的,還有半個是瞎子。
“大師盡管算就是,好壞由我來評斷。”那個做著喝酒的人開口道。
大師坐下,從包袱里,掏出來一個破碗,還有三文錢,隨后嘴里念念有詞,將三文錢分別擺在不同的位置。
用那個破碗先是一個個罩住,最后聚集在一起,開始搖晃。
與凌坤知道的不同的是,這個算命的并沒有裝模作樣的又跳又唱,而是穩穩坐在座位上。
等到手上動作停下,他緩緩打開破碗。
一個又一個將銅錢放在手里,隨后睜眼,看向眼前的男子。
“公子是乾國人。”說完,他將手中的三文錢,放下一文到他的面前。
隨后他再次念念有詞,又放下一枚銅錢,“公子...咦?”
算命的道士話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目露復雜是神色,有些不敢確定,又再次閉眼,隨后再次猛地睜眼。
“你...你不是...”
“唰。”
只見坐著喝酒的那個男子放在一旁的劍陡然出鞘,道士的脖頸處,一道腥紅噴濺而出。
酒館內浸染了一片血水,木凳上,桌子上,甚至是男子喝的酒水里也浸染了一些血水。
而大師則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脖子,他瞪大了雙眼,一只手捂著脖子,一只手伸出,指著男子,嘴里還不停的發出嗚嗚的聲音,但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你到底是什么?”顧季遠豁然起身,一臉凝重的看向男子。
而凌坤也默默的握緊了自己的木劍,眼神則朝著內屋看去。
逍遙酒館,今日,第一次見血,第一次有人命喪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