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尸體被保存在了棺槨之中,哪怕密封的并不是特別完善,可這么久過去,早就產生了腐爛現象。
女孩的尸體出現了液化的癥狀,牙齒和指甲早就脫落掉了,身體周圍長滿了綠色的不明物體,或許是脂肪轉變的尸蠟,看起來格外恐怖。
縱使見慣了不少尸體的司竹,都忍不住有些反胃。
周成曄到還算好,但也有略有嘔感。
他強忍著刺鼻的氣味,趁著司竹退后扭頭點煙的功夫,蹲下身子眼疾手快的從女孩身上拽下來一塊石頭狀飾品。
不是玉佩,更像某種旅游買回來的紀念物。
做完這一切后,他扭頭對司竹說道,“好了,確定了,可以報警了。”
司竹哦了一聲,掏出手機,“大哥,要不……咱們把它蓋上吧。”
她一邊扇著鼻子,一邊嘴里叼著煙說道。
傍晚,
日頭漸落,手機還剩百分之二十的電量了,系統剛發來的提示。
周成曄把任務欄拉下調成了省電模式,然后繼續和人機下著象棋,沒辦法,這里網不好。
“大哥,你怎么比我還無聊啊。”司竹吐槽一句。
她手機已經沒電了,雖然沒關機,但游戲肯定是玩不了了。
“你的好兄弟還沒來嗎?”
周成曄用余光看眼時間,已經六點多了,“再等一會吧。”
電話是下午三點之前撥過去的,他們已經在這里等了三個多小時了。
本來警察是可以早點到的,不過電話打過去后是小斌接的,他說趙東強在睡覺,所以周成曄就只是留了個言,并沒說具體什么事。
“再等下去,天又該黑了。”司竹不滿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煙頭,這才不到半天的時間,她都抽半盒了。
這煙癮,堪比辦案時的趙東強。
“叮……”
握在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一下,周成曄抬眼看去,輕聲說道,“來了。”
不大的密林空地,幾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圍著那座剛剛被挖掘出來的棺材,一個女性尸體躺在正中央,身體微微腐爛。
棺材坑一側是被挖出來的泥土,有的泛白,有的泛紅,這是生石灰和雞血導致的。
另一側,則是一簇黃白色花朵,周成曄早就注意到的,如此突兀的生長在這,顯然是別人為了祭奠用的。
隨行的新調來法醫葉明軒帶著白手套剛檢查完尸體,正和趙東強匯報結果呢。
外圍的兩條小道略顯嘈雜,都是些被再次到來的警察給吸引來的無知村民,因為有警戒線,所以進不來,但這并不妨礙他們簇擁在一起七嘴八舌。
周成曄站在一旁,司竹在他身邊,時而不耐煩的嘮叨幾句、
“嗯,知道了。”趙東強聽完了葉明軒的匯報,臉色不太好的點著頭,又叫來身后一名小警察,吩咐道,“薛剛,你負責把尸體運回警局,”
“是,東哥。”
警車開不進來,幾名小警察只能抬著尸體擔架把人送到村口。
只不過,他們剛剛走出這片區域,立刻就有一大群村民圍了上來。
“啊!怎么又死人了啊!”
“我滴個乖乖啊,咱們巳門村最近是怎么了,咋死這么多人啊。”
“就是就是……難不成,是遭了天譴?”
“別瞎說,俺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咋個子能遭天譴,要我說,就是人為作怪。”
“俺覺得也是……等等,你們瞧這女娃咋有些眼熟呢?”說這話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畢竟只有老一輩的人口音嚴重。
“別瞎說,都這樣了你還能認出來?”
婦女搶著來到擔架旁,抬著尸體的警察差點都被擠飛了,
“啊!可不咋的,這不是李家的那個丫頭嗎?你們看她的衣服,還有李家嫂子給她繡的花呢!”
“誒?我看看我看看……我滴天啊,還真是啊!”
“怎么會這樣?李家這丫頭不是去城里工作了嗎,怎么死在這了?!”
“這丫頭這么年輕,怎么就……我記得前段時間村長家還向李家嫂子提親呢,這才多長時間啊,就連續死了四個人,你們說,會不會……”
“去!可不敢瞎說啊……”
“看看就好看看就好,別亂說話。”
原本還伏在兩側的的村民,見到尸體后也不害怕,全如同蝗蟲般蜂擁過來。
“讓一讓讓一讓,我們要回警局了。”那個叫做薛剛的小警察畢竟年輕,即便有血性,可面對這么多五大三粗的村民也不太敢大聲呵斥。
可是,他這種言辭壓根就沒什么威懾力,別說青年壯漢,就連剛剛那幾個婦人之仁的中年女人都不搭理他,拼了勁的扒著擔架,討論著尸體。
誰都沒注意之間,趙東強不知何時也走了出來,就在所有村民身后,
“都他媽的老子我滾遠點,誰在妨礙警察辦案全給老子抓回去關它個幾天!!!”
趙東強猛地喊一嗓子,緊接著從腰間掏出配槍,這回算是嚇得沒人敢說話了。
當然,還是有些“婦人之仁”的家伙小聲嘟嚷著。
另一邊,手機沒電時刻關注這邊的司竹說道,“大哥,上回沒看仔細,你這兄弟還挺有樣的啊?”
“看上了?介紹給你。”周成曄面無表情說道。
“算了,太胖,我還是喜歡大哥你這樣的。”司竹故意拋了個媚眼,還沖著他吹了一口煙。
“呵,”周成曄扇了扇,沒理她。
司竹也不介意,又問道,“你不過去問問情況嗎?”
其實周成曄連兇手都清楚是誰了,所以問不問沒啥必要。不過司竹既然提到了,過去給好兄弟一點建議也無可厚非。
當即,他點點頭邁步走過去。
“尸檢結果如何?”
村民被罵了一頓,罵罵咧咧的走了不少,趙東強回過身,嘆了口氣答道,“應該死了能有兩個月了,死亡原因不明,或許明天會出結果。”
“死者是誰?”周成曄問道。
趙東強掏出煙來點了一根,看得出他很煩,“還不知道。”
“兇手有線索了嗎?”
“也沒有。”
“有人知道。”
“誰?”趙東強挑著眉疑惑。
周成曄咧開嘴,用下巴指著他身后剛被趕走的村民,說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