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雯今天很不開心。
她原本是東河灣新盛集團的一名普通員工,每天按時打卡上下班,每月領工資,生活一切安穩。可最近不知怎的,她總感覺有一股冷風跟著她。
沒錯,不是吹過來,而是一直跟著她。
她感受得到,這股冷風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像是秋天的第一縷秋風吹拂著柳條那般,一直隱隱約約的停留在她的身邊。
除了洗澡,上廁所這種比較私人的事情之外,她都能察覺得到那股冷風的存在。這也就導致她近期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會躲在廁所里。
今天是五月二十一號,星期四,剛過小滿節氣。
她本來應該按照正常的工作流程上班的,可長達半個月的“冷風”困擾,使得她不得不請了一天的假期,前往醫院看病。
只不過,效果不盡人意。
哪怕是在醫院這種地方,那股詭異的冷風都一直跟著她。而在檢查了一眾器官之后,醫生給她的結論卻是她沒有任何病癥。
哪怕連個腎陰虛都沒有。
這就很奇怪了,而且也很令人后怕了。
她給父母打電話,向朋友同學甚至是公司的同事求助過,也都沒有結果。
唯獨一個出生在農村的同學給了她一些提議,懷疑她可能是最近不太小心沖撞了什么,可以去找巫婆或者是風水大師給她算一算。
但問題是,
現在創城創新這么普遍,她去哪找巫婆啊?
更何況從小接受良好教育的謝雨雯,也不太相信鬼神之說。
就這樣,剛從醫院回來的她疲憊不堪,正打算買份午餐,然后回家睡一覺,沒想到還倒霉的碰到了一個討人厭的男人。
其實相比于這些天的遭遇,這種事情很小,根本不算什么,
可領她生氣的是,那個討厭的男人居然一直在偷窺自己!
這可就實在忍無可忍了!
這不是變態嗎???
大雨滂沱,
淡薄的霧氣彌漫著,
街道一側,
一男一女相對而立,一人撐著一把傘,一人另一只手還都拎著一袋煎餅。
“讓開!”謝雨雯臉一黑,沒好氣道。
“”周成曄有些無奈。
馬路這么大,你就不能繞道走?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見“偷窺男”沒反應,謝雨雯又怒氣沖沖的喊了一句,“你給我讓開!”
“小姐”周成曄面無表情的咬了口煎餅,一邊盯著還跟在謝雨雯身后的鬼影,一邊反問道,“你為什么不繞道?”
“呵,你擋住了我的去路,憑什么讓我繞道?”
“哦。”周成曄點點頭,覺得對方說的似乎有一定道理。
然后就沒了。
他還是啃著煎餅,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哦?!”謝雨雯皺著眉頭,氣憤道,“這就完了?”
“不然呢?”
“給我讓路啊!”
“那你為什么不繞路?”
“你擋住了我憑什么叫我繞道走?”
“哦。”
老娘特么的
你這變態聽不懂人話嗎?!
謝雨雯忽然覺得自己那個老同學說的有道理,自己一定是最近撞著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否則怎么走哪都能遇到傻叉呢?
見“偷窺男”一直不讓開,她氣呼呼的沖著面前一甩雨傘,打算等對方躲避自己甩出來的雨珠時,被迫讓路,自己好乘虛而入。
可令她震驚的是,她剛做出動作,傘面上的雨水還沒來得急飛濺到對面人的身上,就被一股突然刮來的冷風給吹回來了,直接撲了她一臉。
“我唔,咳咳,咳”
抹掉臉上的雨水,謝雨雯氣的臉色煞白,尤其是看到“偷窺男”仍然保持著一臉無所謂的淡然表情,她就更加生氣。
諸事不順就罷了,怎么現在連老天都這么不待見我?該死的風什么時候刮不好,非得在這時候冒出來?
謝雨雯憤憤,反觀“偷窺男”,對方依舊是滿臉不咸不淡的表情,根本沒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當然,他也壓根沒有想要讓路的打算。
“你”面對這樣一個油鹽不進的“變態”,謝雨雯無計可施。
況且還是在這種大雨天,周圍一個行人都沒有,真要把對方逼急了,有危險的難道不還是自己么?!
想到這兒,她冷哼一聲,昂著腦袋乖乖的繞道了。
為了避免發生沖突,她還是刻意的繞到了馬路的另一頭,一邊瞪著“周成曄”一邊離開的。
我被當成壞人了嗎?
被晾在原地的周成曄無奈的撓了撓頭,
好像是的。
這女人似乎對自己有點偏見。不過無所謂吧。反正自己對她也沒什么興趣,反倒是跟在她身后的那個虛影鬼魂,好像有點意思
平日里遇到這種事,他都是不管不問的。
畢竟除了深淵報亭的任務外,在H市的其他鬼怪都是由白無常單懷負責的。雖然這家伙更不靠譜
不過這回的情況稍稍有點不同。那女人不清楚狀況,但周成曄自己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剛剛那女人沖著自己甩雨傘的時候,他真切的看到是對方身側的那只鬼輕輕揮了揮手,這才導致一陣風吹過的。
這說明什么?那只鬼不想遷怒到他人
“呵,還是只善良的鬼。”
思來想去,周成曄決定還是把這個情況告訴單懷一聲。
站在雨中,他望著女人離開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同時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嘟嘟”
忙音響了兩聲,通了。
“喂,”那頭傳過來一道放蕩不羈的清脆聲音,“有事快說,我很忙的。”
切,你那破店還沒有我的報亭熱鬧呢。
腹誹一句,周成曄原原本本的把剛剛的事情復述一遍。
那頭的單懷一直沒講話,直到他說完。也不到這家伙有沒有認真在聽。
約么五分鐘左右。
單懷開口了,“哦,就這?”
周成曄:“”
我特么就知道會這樣。
他咧了咧嘴角,勾起一抹無奈,主動提出疑問道,“那只鬼至少死了半個月了,但是卻沒有消散,這難道不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