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我也沒想到我居然這么厲害,”周成曄咧開嘴角,露出一個自認為蠻帥氣的笑容,“或許是我天賦異稟吧。”
“切。”對于此般自夸式且不要臉的說辭,司竹撇了撇嘴,不屑一顧。
但不管對方是不愿意說還是真的不知道,司竹也都沒有再問下去。相較于周成曄的秘密,她更關注的顯然還是自身的安危。
清了清嗓子,她從床頭掏出小半盒煙來,倒出一根來點著深吸一口,又將剩下的朝對面扔了過去。
“大哥,你覺得該怎么對付那個雨衣男?”
“啪,呼……”周成曄也點了根煙,吐出一口煙圈來思索片刻,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反問道,“你怎么惹上他的?”
“我……”司竹顯得有些為難,“我也不清楚,就是莫名其妙就被他追殺,一路到了這兒。”
“哦。”周成曄面無表情的繼續抽著煙,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奔著門外走去,“那我無能為力了。”
“誒誒誒……大哥別走啊!”司竹急忙叫住他,坦白道,“我說真的,我真沒主動招惹他,我只是不小心看到了一些事情被他發現了,然后就……”
周成曄就知道她有所隱瞞,故意嚇唬她一下等她主動道出實情。當然,如果司竹還是不說的話那他自然也不會繼續留在這兒幫她。昨晚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也算還了在巳門村那一次的救命之情。如今是否要幫她,純粹就看利益……和他愿不愿意罷了。
周成曄撩起門簾的手放下,走回原處坐到床邊,問道,“說吧,什么秘密?”
“就是……”司竹噘著嘴,看樣子在回憶。片刻后,她措好了辭言道,“大概是昨天的這個時間,我在西山處理一些事情,意外到了一座廢棄的醫院附近,本來只是路過,可當時因為附近都沒有什么人,再加上醫院里邊傳來了詭異的笑聲,好奇心驅使下我就闖進去了。”
“廢棄醫院?然后呢?”
“當時天還沒完全的亮,我只是想看一看發出聲音的人是誰,然后就離開的,可結果當我邁進醫院的一瞬間那道神秘的聲音就無故消失了。我憑著記憶沿著剛剛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路往里走,一直到進了醫院那座廢棄大樓的里面,而這時候那道聲音又出現了,我感覺像是從三樓傳下來的。”
“三樓?這么遠?”周成曄心生疑惑,正常的醫院哪怕已經廢棄,可墻壁與墻壁只見的隔音效果也不會這么差吧?更何況這可不僅僅是屋與屋之間的隔閡,這當中可是整整隔了兩座樓層的。
看出了他的疑問,司竹也下意識的點頭贊同,并且解釋道,“我當時也很好奇,所以就順著樓梯走了上去,嗯……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上去,現在想想我當時完全可以直接離開的。但當那道聲音響起的時候,就仿佛是有一種魔力,在不斷吸引著我,讓我不由自主的就想要追尋。就像是……一個快要餓死的人突然聞到了一塊蛋糕的香味,又或者是一個即將凍死的人感受到了哪里傳來了溫暖。反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當時我就跟著聲音的來源一路上了三樓。”
司竹說的很誠懇,這次周成曄也沒有開口打斷,而是心中默默的思索著。
司竹口中的比喻很恰當,令他不由自主的就將其和某些鬼魂聯系在了一起。近期因為深淵報亭的緣故,他惡補了很多關于民間鬼怪異聞的知識。他也清楚,有的鬼……是很輕易就可以控制人的心靈的。
“和之前一樣,到了三樓之后那道聲音便又消失了。而那時我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當即就想離開這里,只是……似乎已經晚了。”
“我遇到了鬼,打,墻。”她言之鑿鑿,神情嚴峻道。
“嗯?”
“是真的。”司竹坦然,“不是巳門村的那種,和地形無關。我想要離開那座廢棄醫院,但我無論怎么往下走,都只能停留在三樓,怎么都下不去。而在我足足被困了半個小時后,我在一個空的病房里,看見了一個人……也就是昨晚的那個雨衣男。”
“我聽到了他怪叫的聲音,就下意識湊過去想探個究竟,我輕輕推開了虛掩的房門,卻見到他正在用棒球棒毆打一個男人,那個被打的男人癱軟在地上,腦袋被當成了棒球被打的稀爛。”
“我嚇了一跳,剛想逃離這里,結果……就被他給發現了。”
司竹說的還算簡介,沒有太多花哨的贅述。周成曄聽到這里,再次問道,“所以自從你見到那個雨衣男后鬼打墻就消失了,對嗎?”
“沒有。”司竹搖著頭,“奇怪的屏障一直都在,而雨衣男一直追著我,也和我一樣沒有辦法跑出三樓。最后逼不得已下,我……跳下去了。”
“跳下去了?!”周成曄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看向她潔白如玉的兩條大長腿,不言而喻。
“外面是草坪,而且在每個樓層之間都還有欄桿,我是慢慢爬下來的,所以幾乎沒怎么受傷,除了在跳樓的過程中被那家伙用棒球棒偷襲了一下之外。”
原來是這樣……周成曄相信了她這個說法,同時也仍然產生了一絲敬佩。哪怕不是直接跳下來,對于一個女人來說一層一層的爬樓,無論是對心里還是身體素質上都是嚴峻的考驗吶。反正任誰來講,以他這種慘淡的身體狀況是完全沒辦法從三樓一路爬下來的。
“照你這么說……就是因為你撞見了他殺人,所以他就一路從西山追殺你到這兒咯?”
“應該是。”
“那個醫院呢?”他又好奇道,“以你的說法,你聽到的詭異的聲音,還有無法走出去的三樓,似乎跟那個雨衣男并沒有什么關系啊。”
司竹晃著腦袋,“我也不了解,可能那家伙也是被困在那里出不去了吧。后來他見我直接從樓外爬下去,就業跟著我跑出來了。”
“嗯,有這個可能。”
砸了咂嘴,周成曄將目光從那雙白腿移開轉到了她的右臂,開口道,“那你的這些傷是怎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