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昆侖山有許多禁地,弱水淵便是其中之一。
弱水淵處在昆侖山西南,西昆侖境內,其源頭來自山下暗河,故而源源不斷,淵中水滿之后,弱水溢出,順著地勢向西南流去,形成了一條弱水河。
弱水素有鵝毛不浮,蘆花不渡的傳說,等閑之輩落入其中,更是會法力盡失,溺入河底而亡,其所過之處,亦是兇惡險地。
在弱水河域之中,有一山落橫跨弱水河南北,山落中有九座高聳入云的如刃雄峰,故此山便被來往者稱作九刃山。
九刃山山勢陡峭,兇險異常,又有弱水穿行,尋常修士自是不愿來此涉險,但正因如此,這山中倒顯得清凈,因此也吸引了一些修士前來閉關潛修。
畢竟西昆侖如今是玄門駐地,往來者眾多,山中日顯喧鬧,清凈之處已經不多。
九刃山的九座主峰,傳聞有大能占據,其他修士多敬而遠之,常在九刃山中尋一小峰開鑿洞府,以作潛修之所,棗山便是這樣的一處所在。
棗山之上盤踞了一眾修士,約有五百之數,其中兩位領頭者乃是金仙初期修為,一曰陌離,一曰桑婆。
這一眾修士,正是受了詹余指引,自冢山魔窟而出,遠赴西昆侖的那批修士。
一路跋山涉水,一千五百余眾,到了西昆侖便只剩這五百余人,其中五位修為最高的金仙也便只剩下陌離、桑婆兩位。
這兩位金仙,前者修水行之道,后者修火行之道,他們此刻相對而坐,正在參悟水火相濟之道,希望借此使自己的修為更上一階,其他五百余玄仙亦在潛心打坐。
先是經歷魔窟之劫,后又經過長途跋涉,來到西昆侖的這五百余修士皆是心性沉穩之輩,匯聚在一起,漸有精銳之師的狀態。
也正因如此,這普普通通的棗山引來了一些勢力的關注,他們皆想將這五百余即將成型的精銳收入麾下,擴充己方勢力。
此時便有一位燕頷虎須,身長丈六的大漢,攜帶者諸多奇珍異寶,進了棗山。
這位大漢名喚雷豹,曾經也是這棗山五百余眾的一員,不過后來見了西昆侖的繁華,經受不住各方勢力的招攬,入了一方名叫七殺伏魔宮的勢力,添為此宮第九位大王。
此時正值飛雪覆山之季,洪荒天地一片白茫茫,西昆侖的護山大陣也開了一角,接引了一片晶瑩雪白裝扮神山。
雷豹一抖玄光流轉的黑色披風,頗為得意此時自身處境,一到棗山山腳便大聲呼喊道:“老友來訪,陌離、桑婆兩位道友可在山上?”
聞聽這熟悉的聲音,正在潛修的陌離、桑婆皆是眉頭一皺,面露不虞之色,他們這波修士自血蝗山魔窟而出,奔赴西昆侖,便曾盟誓要尋到恩人,追隨其后,報答救命之恩。
雷豹為圖權勢,中途離去,加入他方勢力,顯然是對棗山五百余眾的背離。
桑婆修行火行之道,眉毛赤如火焰,脾氣也同樣暴躁,她聞聲怒道:“這雷豹入了那勞什子七殺伏魔宮,竟還有臉來棗山,我脾氣不好,老陌還是你去看看吧!”
見桑婆如此作態,陌離也只好站起身來,無奈道:“既如此,那我便去見一見這昔日故友,如今的七殺伏魔宮九大王。”
棗山之下,雷豹不時整理一下身上的披風,此披風乃是七殺伏魔宮宮主,自家新拜的大哥所賜,他對此珍惜的很,常常擦拭,免得落了塵埃。
陌離出了棗山,見到山下身影,禮節性的掛了一絲微笑,客氣道:“原來是雷豹道友,道友不在宮中修行,怎么有空駕臨棗山?”
雷豹見老友露面,臉上立刻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大聲道:“老陌,咱們怎么說也是從冢山魔窟一起到的西昆侖,怎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么還生分了,就不請我進山一敘?”
陌離并未立刻請雷豹進山,他看了看雷豹身后,其隨從上百,皆擔著厚禮,不由問道:“道友如此興師動眾而來,且帶了厚禮,想來是有事要談?”
“些許薄禮,不過是些果子、靈藥、精金之類的小東西罷了,不值一提!”
雷豹嘴上雖說著不值一提,但那臉上的笑容,任誰都能看出有幾分得意,他又說道:“兄弟如今入了七殺伏魔宮,添為第九把交椅,才知這玄門之內大能眾多,咱這金仙修為不過是初窺大道門徑罷了,此次略備薄禮,便是為了與老友們敘敘舊,聊一聊這洪荒大勢,也好為山上的兄弟們謀上一個好出路不是。”
陌離聞言,心中已經了然,這雷豹當初不甘棗山之上的清冷,不漏口風,直接便入了那七殺伏魔宮,顯然也不是一個多么顧念舊情的主,如今過得滋潤,反而念起了舊情,不過也是想拉攏棗山上的兄弟們下山罷了。
已經知曉雷豹的心思,陌離也不再虛與委蛇,直接道:“道友若是前來敘舊,陌離歡迎之至,若是想要拉攏兄弟們入伙,我看還是算了。”
雷豹見陌離直接拒絕,連忙勸道:“陌老你這又是何必?你當知這道魔相爭的世道,誰都躲不掉,更何況我們與那魔門本就有深仇大恨,如今更是入了玄門,和魔門的對上是遲早的事,不如加入一方勢力,畢竟有大能撫照,也好方便行事!”
陌離見雷豹還不死心,不由加重話語道:“雷豹你可曾記得我們在冢山立過的誓言?”
見陌離提起冢山之事,雷豹面色有些不自然,還是辯解道:“我從未忘記當初誓言,但大戰將起,我們培植自身勢力,也能更好的報答恩人……”
陌離搖了搖頭,打斷了雷豹的辯解:“我們當初的誓言是要追隨恩人左右,以供驅遣。”
雷豹見陌離如此固執,也有些心生不耐:“我已得到消息,鴻鈞老祖已有出關的跡象,到時道魔之戰必起,恩人他們不過金仙修為,根本無法護持我們,你怎么就不能為棗山上那些玄仙兄弟想想?”
“哈哈哈”
陌離發出一聲長笑,深感話不投機,他嘆道:“雷豹,我今日才知,咱們自始至終就不是同道之士,我和山上的兄弟誓要追隨恩人左右,不是為了求得護持,而是要護持恩人!”
“你我當知,冢山魔窟之中,大家精血虧空,又食猛藥,根基早已受損,太乙之路斷絕。留得殘軀,不過是想萬一有一天恩人他們遇險,或可以殘軀擋之……”
雷豹聞言面色大變,三分羞愧,七分憤怒:“真是愚蠢,洪荒之內靈物眾多,你怎知我們受損的根基無法修復,你棄了求道之心,我可沒棄!”
陌離此時已經沒了與雷豹爭辯的念頭,逐客道:“還是帶著你的隨從和厚禮回去吧,自此以后棗山就不要來了。”
“爾敢!”
雷豹聞言大怒,周身雷電閃爍,攪得棗山之上風起云動。連番爭辯,他已深感顏面盡失,可顧忌從前情誼,他一直都在忍讓,如今陌離此言,無異于驅逐,此事若是傳回七殺伏魔宮,必令自己名聲盡毀。
“有何不敢!”
不待陌離有所動作,山上的桑婆已經出手,一道燃燒著熊熊烈火的桑木虛影籠罩了整個棗山,風云瞬間靜止,她從棗山之上飄下,贊許看向老陌道:“早該將他逐出山去,礙眼!”
雷豹見桑婆現身,氣勢不由一泄,他敢在陌離面前逞勇斗狠,那是知道陌離念舊情,就算動起手來,也絕不會下狠手,但桑婆就不一樣了,這火爆老婦,可不會手下留情。
正當局面一觸即發之時,忽然一聲急報傳來:“陌老、桑婆,恩人他們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