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的順風順水,玄門的西征大軍終于遇到了真正的障礙。
玄門大軍已經強攻了七七四十九天,可這處魔陣依然堅入磐石,紋絲不動的擋在眾神仙面前。
眼看著又一股浪潮般的玄門修士沖向魔門陣地,卻被魔陣中探出的刀槍劍戟所傷狼狽而歸,驕傲的女戰神九天玄女終于不再做無謂的嘗試。
“傳令收兵!”攫欝攫
中軍之中的一處玉輦之上一聲令下,自有傳令女衛揮動大旗傳遞消息,下一波準備進攻的玄門修士齊齊松了一口氣。
玉輦之上,九天玄女并未因眼前的困境而惱,她鳳目明亮,對雨師妾說道:“這魔門大陣以洪荒西方地脈為基,若以強力破之,陣雖破,西方地脈亦會隨之而毀,倒時無量業力加身,你我皆要因此而受累,恐怕不美。”
雨師妾斜靠在玉輦壁上,手中拖著一盤靈果,拈起一顆遞給九天玄女,卻被玄女所拒。
她也不在意,轉手便放入自己嘴中,感受著靈果的美味,頓感舒適,伸出靈巧的舌尖將嘴角的汁液舔舐,她才說道:“我覺得咱們不用如此著急,玄門西征大軍可是有兩路,本應互為犄角之勢齊頭并進,但因你女戰神存在,咱們女仙所領的這路大軍百戰百勝卻是領先了半步,不如等那東王公的弟子青童君率大軍而來,再做計較。”
九天玄女看向那魔門大陣所在的方向:“咱們這處戰場可是洪荒西方,魔門的大本營,看這大陣的架勢,就算青童君所率大軍到來,咱們也難以討到便宜。”
雨師妾放下手中玉盤,看向玄女道:“既如此那你有何打算?”厺厽妙書苑
九天玄女道:“我想勞煩妹妹西昆侖走一趟,將此戰況報于西王母,另外將我師尊的昆侖鏡借出,此寶乃是先天靈寶中的極品,有穿梭時空之力,用來破陣或有奇效。”
雨師妾爽快應道:“小事一件,你且坐鎮軍中,我去去就回。”說完雨師妾的身影便消失在玉輦之中。
眼見的玄門之人退卻,魔氣森森的大陣之中再次傳來了陣陣囂張得意的笑聲。
玄門大軍挾百戰百勝之威而來,雖稍遇挫折,但心中銳氣不失,聽到魔門大陣中傳來的嘲笑之聲,自不能忍,立刻開始還擊。
“還以為魔門中人有多霸道,沒想到竟是些縮頭烏龜之輩!”
“縮頭烏龜……縮頭烏龜……”
不知道是那一位起的頭,玄門大軍之中立刻便有不少修士跟隨,一時間叫罵之聲震天。
“狂吠之犬,面對我魔門絕天大陣束手無策,只能呈口舌之威!”
“狂吠之犬……狂吠之犬……”
魔門中人也不乏心高氣傲之輩,立刻報以還擊。
一時間兩軍對壘變成了兩軍叫罵。
卻說雨師妾疾速返回西昆侖后,便直奔昆侖宮而去,欲要將玄女所托之事報于西王母,但卻撲了個空,一番打聽才知道,西王母去了大羅背,于是又立刻轉赴而去。
大羅背上,只有西王母與東王公伴在鴻鈞老祖左右,其他的大羅皆已經散入洪荒之中,一是坐鎮各大戰場,另一方面也在搜尋魔祖羅睺到底藏在哪里。
造化玉碟神光外漏,鴻鈞老祖正在以此至寶之力推演羅睺的位置,西王母也沒有閑著,以昆侖鏡之力巡視洪荒八方四野,想要一窺魔門大羅所在之處。
可惜連鴻鈞老祖百般推演都沒什么收獲,就更不用說西王母了。
正當此時,一聲呼喊傳入大羅背:“小女雨師妾受玄女之托,有要事向西王母娘娘稟報,還請娘娘準許!”
西王母聞聽是玄女那邊有情況傳來,也覺得以自己的修為就算有昆侖鏡這等神器相助,恐怕也不可能找到魔祖的位置,便有心去接見雨師妾。
西王母收了昆侖鏡,目光看向那偉岸身影道:“老祖……”
西王母話還沒有說出口,鴻鈞老祖便已說道:“此地沒有外人,讓這小輩上山吧。”
西王母聞言一喜,立刻道:“侄女且進山來!”
喊完話后,雨師妾便在大羅背的山下等著,她知道那大羅背乃是神圣之地,非大羅不可入,自然也就沒有登山的打算。巘戅妙書苑miAOshuY戅
可沒想到正當她在悉心等待之時,西王母聲音傳來卻是招她入山!
“為玄女傳信,還能有此機緣,那可是大羅背,以太乙修為登臨此境,真是榮幸之至!”
雨師妾一番感嘆,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懷著一顆無比激動的心,向著大羅背而去。
西王母只等了片刻便見雨師妾的身影出現在了大羅背上,她心系前線戰局及自家徒兒,便直接過去拉著雨師妾的手說道:“侄女,前線可有什么要緊的事?”
雨師妾一一見過鴻鈞老祖和東王公后,便稟報道:“娘娘,我們在西方遇到了魔門大陣,無力破除,只能止步不前,故玄女托我回來給您報個信,另外玄女說還想借您的先天靈寶昆侖鏡一用,想借此寶神威破解魔門大陣!”
東王公此時也在認真聽這雨師妾向西王母匯報,當聽到魔門大陣擋住了玄門大軍之時,他關切道:“如今大羅不敢輕出,是什么樣的大陣,竟能抵擋我玄門精銳大軍?”
雨師妾也是心中緊張,見東王公垂問不由看向西王母。
西王母見之拍著雨師妾的手道:“道祖和東王公都在,你切細細說來,我們也好一起商議一番。”
雨師妾受到鼓舞,神情肅然道:“此陣倒也無甚繁雜,只是立陣的魔門大能頗為歹毒,竟以西方萬千地脈為基,將整個魔門大陣與西方大地融為一體,故而此陣所借之勢甚厚,若強行破之,恐會傾覆洪荒西部。”
東王公乃純陽之氣所化,何等聰慧,立刻便參透了魔門立陣之意,可正因如此他才萬分氣憤,不由怒喝道:“魔門真是歹毒,這是挾西方之地相迫,讓我們有所顧忌,羅睺也真是好笑,以為這樣便可阻擋我玄門西進步伐?”
“哎……”
忽然鴻鈞老祖撫須長嘆,滿是無奈道:“羅睺真是讓我進退兩難!”
攫欝攫。東王公見此立即安慰道:“老祖切莫過于憂心,終究是邪不勝正,既然魔門在西方立陣拖住我玄門西進的腳步,不如咱們就借此良機,先全力清剿洪荒東部和中部的魔修,待到后方平定,咱們便全力西向,介時便在那西方與魔門決戰,就算是西方傾覆,只要能滅除魔門也是值得的!”
說到后面,東王公已經有些發狠,他可沒忘記老祖出關之時,那羅睺以一分身便逼迫得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的場景,這個仇他一直記得。
鴻鈞老祖搖了搖頭道:“東華此言雖然也有幾分道理,但卻沒有參透魔祖的心思,魔祖修的是殺戮之道,他自三族大戰之時便已布局,要的就是洪荒紛爭四起,戰亂不斷,好源源不斷的為其提供殺戮之氣,如今道魔相爭,無論是那方占據優勢,只要戰爭一日存在,魔祖的實力便在不斷變強,若魔祖因此率先證道,那才是天塌地陷,洪荒再無寧日!”
鴻鈞老祖此言一出,無論是東王公還是西王母,亦或一旁小心翼翼的雨師妾皆有一股涼意自尾骨冒出。
巘戅妙書苑戅。東王公一時怔怔無言,那魔祖羅睺如今已是這般厲害,若再進一步該是何等強大,恐怕大羅金仙在其面前亦會被反手滅之。
西王母不由問道:“如此說來,若要滅絕魔門就要先滅魔祖,可是以那羅睺的實力,若是躲進混沌之中,咱們便就束手無策了?”
“正是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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厺厽。鴻鈞老祖這次沒有再搖頭。
大羅背之上一時陷入寂靜,思忖良久,鴻鈞老祖才決斷道:“罷、罷、罷,大道之爭有進無退,還是先按東華的主意做吧,只能祈禱天道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