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多,王上的新妃。
一個消息忽然傳遍了蒙山城,陀黎部落和托比各鎮都在打聽誰是安娜多,唯有蓬尾粟鎮的使團爆發了歡呼聲。
又一日清晨,安娜多孑然一身坐在窗前。
成為王上的妃子后,安娜多收獲了一間大房子、五名女仆和一隊宮廷護衛的守護,以及上百名女人的嫉妒。
“王上走了嗎?”
“走了。”女仆回應。
安娜多回想起昨晚的經歷,她嘆了口氣。
王上至少臨幸了她,雖然她知道王上真正想要的是那位大神仆。
“王上可有妻?”
女仆回應:“有,但不久前已經沒了,只留下一位王女。”
安娜多面無表情地頷首,她并沒有期望自己能奪得那個位置,只是內心有些不甘。
至少,她來到這座城,并不想當個傀儡。
這時,一個女仆從門外小跑著來到梳妝臺旁。
“王妃,科耳柏教宗求見。”
“教宗?”
女仆解釋道:“祭司鎮的圣臺重建以后,科耳柏紅袍大祭司在王的認可下,成為了負責圣臺祭祀的唯一大祭司。因此,現在大家都稱呼他為教宗。”
“殉道者呢?”
女仆恭敬地回應:“殉道者閣下不愿理會這些俗事,只想一心侍奉上神。”
“嗯,快請科耳柏教宗進來。”
臺階下,教宗科耳柏雙手合攏在腹部,恭敬地站立在門前。
自從托比各鎮臣服于陀黎王的麾下后,祭所神仆慢慢開始侵蝕祭司們在祖地的影響。
祭司們懾于大神仆月鹿在王上那的影響力,不敢輕易和祭所發生正面沖突。
但在今天,科耳柏發現了一個新的機會。
“王妃。”
安娜多坐在客廳的座椅上,屋內的火爐驅散了涼意和濕氣。
“科耳柏教宗,坐。”
“謝王妃。”科耳柏教宗恭敬地合掌行禮。“我代上神的祭司們祝賀王妃。”
歷史的偶然總會不經意間推動車輪朝著必定的軌跡出發,對于王妃安娜多而言,她的生命也被無意間挾裹其中。
陳應出現在蒙山城外,觀望著城外厲兵秣馬的各鎮鎮民。
略一閉眼,陳應笑道:“這倒是件有趣的事。”
游俠模樣的陳應打了個響指,一團霧氣不期而至。
一身藍紗的奇相出現在陳應的身側,溫柔地挽住陳應的手臂,說道:“在看什么?”
陳應勾了下奇相皺起的鼻子,笑著說:“蒙德有個很有趣的想法,我帶你來看看。”
“什么想法?”
“他要舉起一場比武。”
奇相白了陳應一眼,說:“這就是你的樂趣,地下的河道最近堵的我腦殼痛。”
在奇相嫌棄的眼光中,陳應摸了摸她的小腦殼,說:“不用擔心,有我在呢。”
奇相又好氣又擔憂地說:“我才不想你擔上那種事。”
陳應一把摟住奇相的腰肢,“走吧。”
霧氣驟散,唯有群體中的異心者才會瑟瑟發抖。
骨老顫巍巍地在上神勇士首領風猛的屋前打掃,他感覺到了這股霧氣的異樣。
但在那些上神勇士眼中,這位喂著瘦羊的駝背老者只不過是年老的緣故而已。
風猛從屋里走出,身為上神勇士的首領,他也帶領著上神勇士們圈占了一片祖地的土地。
此時,他正要帶領著四名上神勇士成員一同去巡視領土,隨便察看奴隸們是否有認真勞作。
骨老顫巍巍地走近風猛,聲音顫抖地說:“主人,今日不宜出行。”
其他四名上神勇士面露不善地看著攔路的奴隸,風猛卻主動勒住無畏盤羊。
“有什么事,骨老?”
“祂來了。”
四名上神勇士面面相覷,唯有風猛領會了其中的含義。
屋內的陶土火爐再次燃燒,風猛坐在火爐旁的座椅上。骨老蹲在一旁,整理著一旁的薪柴。
風猛語氣不善地說:“偉大的無面之神在哪?”
骨老顫聲回應:“真神從不輕易行走在世間。”
“可是祂出現了。”
“偉大的無面之神庇佑著我們,祂不會發現我們的。”
風猛一腳踢在骨老的背上,怒斥道:“你這個沒用的廢物,上次你說王會死于白石山,如今他卻驅逐了那條惡龍。”
骨老一言不發地爬起,接著恭敬地說:“王上會死的,他現在沉迷于女色與權力之中,遲早會死于其中的。”
“女色?那個叫安娜多的蓬尾粟鎮民?”
骨老賠笑地說:“不,是尊貴的月鹿大神仆。”
風猛陡然地座椅上站了起來,詫異地問:“月鹿大神仆?”
“是。”
變幻不定的神色,風猛驟然發怒道:“那個蒙德怎么能如此違背先王的命令?”
骨老笑而不語地看著“一臉憤怒”的風猛,他知道自己的話語已然誘惑住了這位上神勇士首領。
冷靜下來的風猛回頭盯著自己的奴仆,說:“祂不會發現我們?”
“高居云層上的巨龍是不會在意地上的蟲豸的。”
奇相挽著陳應的手臂,兩位信步街頭的“神靈”自然沒有在意暗中的污垢。
與北方部落剛剛遷走時的落寞景象不同,隨著蒙京王都地位的確立,蒙山城也因暫時作為王庭所在的緣故而再度繁榮起來。
街道旁,商民們的店鋪里人流來往不斷。
由七大部落成員組成的巡邏隊在城內維持秩序,鎮壓敢在王城內鬧事的鎮民或者部落族民。
因為蒙京的建立人手缺乏,蒙德可是很愿意送這些壯力前往工匠手下服勞役。
遍嘗城中的美食后,陳應和奇相已經玩到了夜色降臨,星星點點的篝火在城外形成火焰的亮光。
“月鹿的事情你知道了?”
屋頂上,奇相枕著陳應的手臂,聲音輕柔地說。
陳應眨了眨眼睛,“嗯。”
“你打算如何處置她?”
“為什么要處置她?”
奇相溫柔地一笑,說:“你真的不生氣?那些美女原來可都是應該全身心奉獻給你的。”
陳應捏了捏奇相的臉,用好氣又好笑的語氣說:“那是安南弄出來的事情,我可沒有指示。”
“真的?”奇相一臉懷疑的神情。
陳應趕緊真誠地點頭,說:“這只是世人的愚昧。”
王庭內墻里面的上神祭所,月鹿大神仆愧疚地跪在石臺前,她感受到了自身的罪惡。
忽然,一個身影自石臺中慢慢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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