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淵不經意間聽到了府中幾名下人的談話內容,幾名下人聚在一起,聊天時提到了增地城的戰況,其中一人則十分隱晦的提及了公孫康的死訊。聽聞父親戰死,公孫淵怒火中燒,探身走出,揪著那名下人的衣領,厲聲質問道:“發生何事?速速道來!如有隱瞞,仔細你的皮。”
下人被嚇得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險些尿了褲子。
自家這位小郎君發起火來可是敢殺人的主,下人穩了穩心神,小心翼翼的說道:“小的也只是胡亂聽了一些,聽說增地城已失,賊人已經占領了增地城,二公子與柳先生率一萬大軍前去驅敵,結果差點被敵人給打的全軍覆沒,聽說二公子此番只帶著千余人逃了回來,聽說敵將頗為勇猛,皆有萬夫不當之勇!還有還有”
說到這里他卻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公孫淵見他吞吞吐吐,于是伸手搭在下人的琵琶骨上,略微一用力!
下人瞬間疼得哇哇直叫,公孫淵一臉陰沉的說道:“說重點,否則捏死你。”
下人疼得齜牙咧嘴,心道:“錢難賺,屎難吃!古人誠不欺我!”
見公孫淵面色更黑了三分,于是他連忙哭喪著臉說道:“據說長公子已死于韓豹之手!”說著便假模假式的痛哭流涕了起來,下人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道:“小的遵照郎君的吩咐,將知道的都說了,求您放小的一條生路吧,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兒,小的不能死啊,小的若是死了,他們可怎么活啊。
公孫淵將他給放了下來,反正想聽的也聽到了,公孫淵雖然脾氣異常的火爆,但他卻不是那種以殺人為樂的殺人狂魔。
其實被公孫淵抓住的下,還真就是個該死的主兒,他暗中收了錦衣衛的錢,才故意將話傳到了公孫淵的耳朵里,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印證了一句至理名言: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公孫度的子孫家眷都在李楊的算計里,為了將公孫度家族斬草除根,李楊很是費了一番心思,否則,他又怎會令韓豹親自出馬呢?
說實話,讓韓豹親自來攻略公孫度,多少有點大材小用了!
事情果如李楊所料的那樣,公孫淵中計了,他想都沒想便點齊八百名心腹親兵,徑直殺往增地城,當有人壯著膽子攔在隊伍面前時,公孫淵卻是犯了混,他的驢脾氣一上來根本沒人攔得住,沒有人能承受住公孫淵盛怒之下的雷霆之威。公孫淵是個奇葩,平常的時候,總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感覺,但是,一旦發起火來,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立時從一個俊朗小郎君變成一個暴虐成性的殺人狂魔,也只有公孫晃敢在他發怒的時候上前勸誡,且還不會受到他的攻擊,除公孫晃之外的人,誰上前誰死。
公孫淵帶著八百人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前方五十里外便是增地城。
親兵校尉打馬來到公孫淵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公子,將士們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早已人困馬乏,不如在此休整一晚,也好讓大家歇口氣,吃些東西。否則,一旦遭遇敵軍,恐難以應付。”
公孫淵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道:“正好我也餓了,先吃點東西,吃飽了再行趕路也不遲!”他直接將人困馬乏給過濾掉了。
校尉一臉苦笑的搖搖頭,從軍多年,他不怕打仗,亦不怕死,但他現在真的很累,公孫淵身體天賦還不錯,常人難以與之相比。
校尉硬著頭皮說道:“公子,您回頭看看,將士們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真的已經很累了,而且他們的馬也不比您的坐騎,您看,有些人的馬已經累得口吐白沫了,這般日夜兼程,即便人受得了,馬也受不了啊。”
公孫淵回身望去,果然如校尉說的那樣,有些人的坐騎已經累得口吐白沫,眼見著是活不成了!
一些膽子較大的士兵業已不管不顧了,他們倒頭便睡,不一會兒便打起了呼嚕。
望著眼前的場景,公孫淵也只有搖頭苦笑的份兒!
“在此休整一晚,明日再行趕路吧。”公孫淵說道。
公孫淵話音落后,士兵如蒙大赦般的長舒一口氣,紛紛翻身下馬,連東西都顧不上吃,各自尋了一塊干凈的地方,倒頭便睡。
公孫淵環顧四周,見只有自己站在原地,于是他找了一顆大樹,背靠大樹睡了過去,他倒不是特別累,只不過別人都在睡覺,他自己呆著又太過無聊,所以,他也只好靠睡覺來打發時間。
這就是公孫淵的親兵隊伍了,簡直毫無紀律可言,他們打仗只有一個套路,那就是沒有套路,他們根本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爭!
公孫淵只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少年,正是玩的年紀,哪里懂得行軍打仗的事情。
公孫康為他組建親兵隊伍,主要是為了給他找個伴兒,讓他有個事情做,總好過整日里游手好閑。
后來,公孫晃也曾想過派個人,來幫公孫淵管理軍隊,可公孫淵是那受人約束的人嗎?接連打死了三名
公孫晃派來的校尉之后,再沒人敢來給他做副手了,主要是死的太憋屈,老子死在戰場上總好過無緣無故的死在一個瘋子手上吧?
每當闖下禍事之后,公孫淵卻總表現出一臉無辜的樣子。
在公孫淵看來,我這么厲害,你們還總派人來管著我?結果被派來的人在我手里連三個回合都走不上,那他們又憑什么讓我聽他們的。
公孫淵開始只是不服管,后來他找人家斗將,發現對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然后他的小宇宙就爆發了,結果,被公孫晃被派來替公孫淵管理軍隊的人,最終竟無一例外的全都死在了公孫淵的手里。
面對劣跡斑斑得公孫淵,公孫晃也沒招兒了,最終也只好聽之任之了!
三更時分!
公孫淵一行人睡的正香,這時卻有人拖著疲憊的身體悄然脫離了隊伍,正是之前給公孫淵傳話的那名下人,這是個收錢便用心辦事兒的主,他只向客戶收取一次性費用,卻絕對讓客戶感受到賓至如歸的服務,這是一個很講信譽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