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天國念功!
這名字不是一般的唬人。
白羽撇了撇嘴,你一個連沙漠之鷹都扛不住的人跟我談地上天國,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不過話又說回來,吹牛又不犯法,不然什么鐵拳無敵,血手人屠之類的名號,難道還是真的不成。
夸張這樣的修飾手法是個人都會,而且還不用人教,屬于大眾天賦。
基于這樣的判斷,白羽對手上這本功法并未在意,他翻了兩下就停了下來,對步三道:“一本功法,你交給過捕頭吧。”
說著白羽要就給步三扔回來,嚇得步三連連擺手,忙不迭的后退。
誰知道那書扔回來時會沾上多少毒粉,步三可不想死。
意識到現在情況與尋常時候不同,白羽有了幾分尷尬,他剛才要是真把書冊扔出去,步三可就死得冤枉了。
我要還給你,你不敢接,那我只能先收著了。
白羽搖了搖頭,也不再言語。
他不說話,步三也不敢再多言。剛才白羽作勢欲扔,好懸沒把他的心給嚇得跳出來,現在還是盡量減少存在感的好,小命要緊吶。
反正真要有什么事,等到捕頭回來再行處理也是一樣。
大家都在保持沉默,白府大門前縱有百人之多,也變得安靜下來,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清楚的聽到。
這種靜直到過三刀帶著懊惱之色回返才被打破。
“抱歉,白公子,讓那妖人給跑了。”
過三刀不說白羽也能看出來,誰讓他是一個人回來的,真要抓住姚七了就該兩人才是。
許是對自己連一個負傷之人都沒抓到,覺得大失顏面的過三刀沖白羽抱了抱拳,道:“我這就調集人手全城搜捕,不信他能跑得了。白公子有家事要處理,過某不便打擾,這便告辭了。”
語罷,過三刀便徑自離去。
白羽見了喊道:“過捕頭慢走,這里有刺客遺落的功法一份。”
過三刀頭也不回:“那妖人實力不強,想來也不是什么好功法,白公子出身高貴,自是看不上的,煩請幫過某處置了便是。”
一般情況下的確如過三刀所說,實力不強的人身上能有什么好功法,真要有好功法的話,姚七也不會那么容易就受傷。
在過三刀看來,一個能被剛擁有靈能力的白羽傷到的家伙,其身上的功法也沒什么可看。比起功法來,對方的身份以及其所代表的意義才更讓過三刀重視。
五蓮教近幾年來越來越不安分,一個江湖幫派,一群欺騙愚夫愚婦的神棍,竟敢那么囂張,誰給他們的膽子!
以前五蓮教在別的地方攪風攪雨,過三刀不在乎,因為那不是他的轄區。現在五蓮教的人想在步州城搞事,而且一出手就想弄個大新聞,他非得給對方一次終生難忘的教訓不可。
敢來我過三刀的地盤鬧事,手都給你打斷了。
連功法都不要,這過三刀還真是夠大氣。
既然你不要,那我可不客氣了。
過三刀認為白羽出身上京白家,有好的功法可選,他卻不知此白非彼白。別說好的功法,白羽連功法長什么樣都沒見過。這本地上天國念功雖說只是名字唬人的普通貨色,但有總比沒有的好。
在接連遭遇刺殺,并且這刺殺還是來自于白府的管事與家丁之后,白羽對從白家得到功法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同時,也正是由于白福和白象的所為,讓白羽心中有了緊迫感。
前兩次自己成功的度過去了,誰能保證第三次的時候還能安然無恙?
想要自保,自身實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除此之外,白羽還覺得自己腦中藏著那么多可以煉假成真的存在卻沒有足夠的精神力,完全是守著寶山挨餓。
不覺得可惜嗎?
不覺得不甘嗎?
要是有足夠的精神力支持,我左右一個霜之哀傷,右手一把黑色切割者,頭上頂個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周身環繞誅仙四劍,誰敢招惹!就問還有誰!
“少爺,水來了。”
有家丁抬著好幾個大木桶而來,白羽見了也不多言,做了個手勢,讓他們潑水。
“這……”
家丁們遲疑了,對自家少爺潑水,這是以下犯上啊。
“嗯?”
白羽橫他們一眼,家丁們便不敢再遲疑,那水一桶接一桶的一下潑了過來,將白羽淋了個通透。
沒想到啊沒想到,穿越后還沒二十四小時就濕身了,還是徹徹底底的那種濕。
待到身上的毒粉都被水沖走之后,白羽示意家丁們停下。沒等他吩咐,白壽就搶了上來:“小人領公子去洗漱,請公子隨小人來。你們別偷懶,把地都給我沖干凈。”
媚上而欺下,白壽演繹得很完美。
這種人有用,也可用,但不能大用。
一心想要討好白羽,讓自己不至于被白羽遷怒的白壽并不知道,自己的拙劣表現已經被白羽打上了不可重用的標簽。
一如白羽所想,白壽這個人雖然不能重用,可他也是有用的。就比如詢問一些事情,需知關于五蓮教這樣的存在那白姓少年的記憶中可沒有。
“您問那五蓮教?嘿嘿,少爺您可問對人了。”
聽白羽問起自己五蓮教為何物時,白壽只道自己表現的時刻來了,立馬精神振奮。
“這五蓮教最初名喚五仙教,每一個都是傳承了百年以上的教派。說他們是仙,其實是抬舉了他們,不過是一群欺鄉間農人見識少騙錢的神棍。”
“原本這些都是入不得眼的腌臜之輩,但在五十年前,這些神棍中出了位能人,他仗著自身的靈能力收服了各路神棍,創立了五蓮教。這人可有趣,他把原來的五仙教中人以金木水火土分為五行堂,卻將原來的幾個教主封為自己座下的五色蓮使,以建立地上天國為名大肆招收信眾。”
“公子您請想,建什么不好他建國,這不是造反嘛,殺頭的事能做?”
白羽接了一句:“所以?”
“所以他們就被朝廷派人剿了,那一戰據說出動了好些個靈師,好幾個山頭都被夷為平地。乖乖,那靈師可不得了……哦,對,少爺現在也是靈師。”
白羽明白了:“朝廷定下的邪教,五蓮教的人都是亂黨。”
“少爺說得對,正是如此。那五蓮教的妖人俱是亂黨,依我說就該抓起來全部殺頭。”
想到被放入衣袖中的功法書冊,白羽問道:“五蓮教所說的地上天國你可清楚?”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想來是五蓮教的妖人們迷惑村夫野婦之語。”白壽說著似是想起一事,又壓低聲音道,“小人在辦事時也曾接觸城中的三教九流,倒是聽人說過,五蓮教中功法就有以此為名者,據說還是他們教內神功,非有大功者不賞。”
白羽心中一動,卻未再多問。
那本地上天國念功或許要比自己以為的珍貴上那么一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