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錢糧財物寄存我處?”
梁山老妖嘚瑟了好一會,終于說起了正事。
數日以來,白羽每一次喚他出來,都是讓他裝東西。一個密室一個密室的裝,不搬空決不罷休。
兵器,糧食,布匹等等,那是應有盡有。
已經習慣了做這事的梁山老妖以為這次還是按原來的規矩,卻不想白羽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件事。”
梁山老妖奇道:“那你喚我何事?告訴你,我可是老妖,差兩年就一千年的那種,沒事別打擾我。”
漂浮在半空的書頁卷了起來,做出各種變化,一會兒是一個骷髏頭,一會兒是一張哀嚎的臉,一會兒又是一具無頭尸體,梁山老妖似是在以此來告訴白羽:我,梁山老妖,很兇,嗷……嚇死你!
翻了個白眼,白羽確定而且肯定,這家伙就是邪靈界的一朵奇葩。
其實想想也對,哪怕再正常的邪靈,若是被束縛在一個地方,坐了九百九十八年的牢,還時不時的被割肉放血,心理能不扭曲,能不變成奇葩?
“行了,別鬧,給我乖乖躺好。”
說著,白羽就提起筆來,開始在書頁上勾勒起來。
以他三品靈師的實力想要對梁山老妖動筆,連一個筆畫都未必能寫完就會靈力耗盡,但若消耗的不是白羽的靈力,而是梁山老妖自己的呢?
作為被改造同時又是被借力的對象,再沒有人比梁山老妖更能清楚的察覺這其中的變化。他只覺得自己的靈力在那白玉筆上流轉了一圈,然后又通過筆尖回到了體內。
整個過程中靈力沒有任何變化——無論是屬性還是量都沒有被減少又或者是增多,但書頁上的梁山老妖卻多出了一些東西。
山頂上多出了一座名為聚義廳的建筑,并且在聚義廳上還有一桿大旗,旗上書‘替天行道’四個大字。
打破梁山老妖的頭他也想不明白,怎么一點靈力都不費,他身上就多了東西呢,白羽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這個疑問讓梁山老妖忽略了更為重要的信息,那便是白羽為什么能調用他的靈力。
正在研究身上多出來的聚義廳的梁山老妖沒問,白羽也沒做解釋。他收起了白玉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梁山老妖說道:“這聚義廳有自動收集靈能的效果,相當于是幫你開了一個修煉輔助,讓你能成長得更快。怎么樣,跟著我有好處吧。”
梁山老妖不傻,他回道:“確實對我有好處,但那么點靈能對我的用處遠沒有對你的大。那聚義的一百單八魔星即使一不小心被打散,憑著聚義廳平時收集的靈能,也能很快的重塑再生,而減少對你的靈能消耗。”
白羽聳了聳肩:“我不否認這一點。”
“我也算是得了你的好處,有事就報我梁山老妖的名號。”
梁山老妖抖了抖身體,一溜煙的鉆回了創世錄中,只在白羽的房間中留下了好些個人影。
這些人不是其他,正是白羽外出步州城后新喚來的降世魔星。他對這些人說道:“我不日將成立六扇門,到時候你們就以江湖人的身份前來投效。在朝廷的旨意到來之前,你們就暫時隱藏在這座小院中,我的安全就交予你們了。”
“謹遵主公之令。”
眾人齊齊應諾。
也就是他們知道白羽還不想讓他們暴露于人前,這才壓低了聲音,否則聲音早就傳遍整個白府了。
現在外界都以為白羽只有劉糖,戴宗和楊志三個得力的下屬,哪怕有人推測白羽或許還有力量藏于暗中,也不會想到這暗中隱藏的力量遠比顯露于人前的要強大那么多。
托步州城外那七十余座山賊山寨的福,又或者說正是因為這步州的山賊們作惡多端,害死了太多的無辜百姓,令橫死者無數,那一處處怨氣沖天的亂葬崗與拋尸處滿足了魔星們出世的基礎條件,加上又有白羽完成最后的臨門一腳,這才有了這一屋子的人影。
眾人應諾之后立刻行動起來。
很快的,整個小院就都處在了他們的監控中,沒有任何一個視覺死角存在。
若是有人想要對白羽不利,哪怕他會飛天遁地,也絕對不可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潛入這座小院。
坐在屋中,白羽在想著:這一次利用梁山老妖帶來的恐慌完成了對步州城外陰邪與怨靈之地的一波收割,讓我手中掌控的力量實現了一次三級跳。只可惜限于質量,完成的多是七十二地煞星。
揉了揉眉心,白羽嘆道:“若是步州城外的山賊不那么分散,又或者他們有個大寨該多好。”
步州城外七十余座山寨,他們走的是量,而白羽想要喚出強力的梁山魔星來,比如三十六天罡中人,在質上是有要求的。
我這算不算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白羽自嘲的搖了搖頭,之前手下人手不足的時候只想著充實手中力量就好,等手下人多了卻又不滿足于數量,想要在質上下功夫了。
“人心吶,為什么總是不滿足?”
如今白羽已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一待上京城的旨意到達,朝廷的任命下來,手握大義名分之后他就要在步州搞事。
侍郎大人,希望你足夠給力吧。
白侍郎給不給力白羽暫時還不知道,畢竟他在上京城又沒有情報來源,對萬里之外的上京城發生的事白羽是一點也不了解。不過近在咫尺的步州,那就很難瞞過白羽的耳目了。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提白祿與白壽兩人,這兩個明爭明斗的管事自從見過白羽與那位白侍郎直接對話之后,他們的態度就有了很微妙的轉變。
白壽變得更愈發的忠心,時不時的就會來白羽眼前晃悠一下,以提升自己的存在感。
而那白祿則仿佛是看出了某些信息,他依舊按照原來的態度對待白羽,并沒有因此疏遠又或是違逆白羽。
這種奉命辦事的態度,看似沒有問題,卻讓白羽知道這個白祿已經在做著左右橫跳的準備了。
對此白羽沒有半點憤怒,因為打從一開始,白羽就沒想過收服白祿。對白祿的定位自始至終都只是給白壽豎個靶子,讓白壽不至于那么快噬主罷了。
白羽估計白祿這個工具人的價值很快就會被榨干,到了那個時候戴宗找來的人已經初步熟悉了步州白府的事務,機靈的已經能夠獨自上手了,即使架空了白壽也不會出多大的問題。到了那時,上京白家在整個步州的產業就會被白羽收入囊中。
沒錯,白羽回返步州,有一部分就是為了白府的產業。
那白懷忠和上京白家的某些人一而再的想要白羽的命,白羽怎么可能不回禮?
逃跑,找個地方茍起來,等發育到了大后期再出來,那的確是可行的方法。但這里面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你能保證你茍到大后期之后你的仇人還活著?
想想黃裳吧,他閱三千道藏而創下九陰真經并將上面的功夫全部練至大成,茍到大后期了又怎么樣,等他出山的時候他的仇家都入土了,實力再無敵也無用武之地。
那是何等的悲催。
退一步越想越氣,我白羽可不是忍氣吞聲的人,我報仇從來不隔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