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身份因為那熟得不能再熟的小瓷瓶暴露,他的出現證實了白羽的猜測——那五蓮教對步州依舊覬覦,哪怕之前經歷了失敗,他們依舊沒有放棄,在搞事情這條路上堅定不移的繼續前行著。
對此,白羽歡迎至極。
殺雞儆猴,沒有雞來殺又拿什么來儆猴。
“五蓮教選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倒也不是壞事。”白羽搓了搓下巴,吩咐道,“時遷你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找出他們的藏身之所。”
時遷遲疑著道:“那主公的安全……”
白羽擺了擺手,說道:“有段景住和白勝在,當不致讓人偷襲了我。”
地狗星段景住,梁山一百單八將中排名最后一位,人送外號‘金毛犬’。
地耗星白勝,排名比段景住高兩位,為第一百零六位,人送外號‘白日鼠’。
犬負責看家護院,鼠則監聽四周,一犬一鼠,相得益彰,即使沒有寄生藤為白羽示警,這兩人也足以讓那些試圖偷襲者現行。
人手充足的好處就在于此,許多事情不用親自出馬也會有手下人幫你搞定,省去你無數精力和時間。
時遷的離開并沒有讓小院的防護能力降低,反倒是因為那黑影的刺激,讓隱在暗中護衛的降世魔星們愈發的小心。
白羽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有五蓮教的人潛入自己的住處是巧合還是另有玄機,他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一連三日,他這里半分動靜也無,倒是叫白府內的某人好生失望。
作為白府原本的大管事,此時卻還需要與自己向來看不起,當個道具養的白壽平起平坐,時不時的還被白壽這個廢人冷嘲熱諷,白祿的心情自白羽重回步州的那一刻起就非常的不爽。
心中積著郁氣,讓他整個人每天臉上都陰沉沉的,好似隨時都會下雨,讓人不敢接近。
事實上,此時白府內的絕大多數家仆也確實不愿意接近白祿。他們中的一部分是以前就沒巴結上白祿,未曾從他手中得過好處,自然樂得見其倒霉,而另一部分則是受過白祿的好處卻以為他要倒臺了,于是選擇了跳反。
相比于前者的疏遠和冷眼,后者則是恨不得將白祿打翻在地再踩上幾腳,讓白祿再無翻身的可能。
要不然的話,真被白祿復起了,他們絕對會遭到清算。
身處這樣的環境里,白祿還能忍得住,并且不折不扣的完成自己該做的事,不得不說這家伙很能忍。
然而,再能忍人也是有脾氣的,他不可能不做小動作。
按照白祿本來的想法,當然是等到上京城來了人,自己繼白懷忠之后有了新的靠山,那時再來決定如何背刺白羽。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當有機會找上門來時,不想錯過的白祿選擇了伸手抓住它。
出乎白祿意料的是,他以為的機會以結果來看并不是真的機會。昨日他還去見了白羽,發現這位二公子一點事都沒有。
“五蓮教的人當真不堪大用,連個白羽都搞不定,就你們這樣的還做亂黨,難怪這么多年了依舊一事無成。”
低聲咒罵著,白祿卻愈發的小心。
白羽既然沒事,那就肯定是五蓮教的人出事了。
遭到了刺殺換了誰來也不可能不追究,在白祿想來,別看白羽面上一副無事的樣子,暗地里還不知在怎樣追查呢。
自己若是暴露了出來,那還能有好果子吃?
當初目睹白懷忠被白羽的人斬殺時白祿就清楚自家的這位二少爺是什么樣的性格,選擇與他為敵,就得有承受他辣手施為的心理準備。
至于真的投靠白羽,白祿沒有想過。
打從一開始,他白祿就沒有回頭路了。這一點白祿自己清楚,他相信白羽也清楚,他唯一不清楚的是白羽為什么會留著自己,不在斬殺白懷忠時把自己一道送上路,留著自己難道他就不怕危險?
年輕人太過自信了可不是好事,需知過度的自信就是自負。
陰沉著臉的白祿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他領著從他被白羽重新啟用后就投靠過來的兩個家仆回了自己的住處。
由于依舊是白府的管事,白羽倒也沒有讓白祿從他原來的住所搬出去,他依舊住的是除了沒有院墻與白羽的小院規格上并無差異的獨進院子。可這待遇不但不會讓白祿感激白羽,反而愈發加深了他心底隱藏的怨恨。
想當初他這里可是人來人往,多的是丫鬟仆人來巴結自己,那時候還嫌地方不夠寬敞。現在到好,除了投靠過來的兩個男仆外,基本沒人到他這里來,顯得冷清無比。
“你們去休息吧。”
雖然心情不好,但白祿很是克制。他手里就兩個人可用,此時若是再失人心,他就真成光桿司令了。
一個人都叫不動,連個親信都沒有的管事,那會是何等的凄涼。
光是想想那畫面白祿都不寒而栗。
兩個男仆很快退了下去,但沒過多久其中一人就端著飯菜回來了。
“管事,您也勞累一天了,我在廚房端了碗熱粥。”
熱氣騰騰的肉粥,里面再加了些青菜,聞著很香,讓白祿食指大動。
“你倒是有心了。”白祿難得的贊了男仆一句,他嘗了一小口后,贊道,“廚娘的手藝不錯,這粥比我以前嘗過的味道都要好。”
受了贊許的男仆臉上堆起笑容:“好吃您就多吃點,要是不夠我再去后廚。”
“年紀大了不宜飽食,一碗足矣。”
白祿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嘗著,站在他身后的男仆則小聲嘀咕:“那就太可惜了。”
“沒什么好可惜的,明日再叫后廚做便是。”
聽到白祿如此說,他身后的男仆呵呵笑了一下,并沒有接話。
天色很快黑了下來,夜幕降臨了,黑夜帶走了白日的喧囂,讓世界變得安靜。
這一夜過去,人們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白府上下的運作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如果非要說有的話,那便是白壽開始了他的日常懟白祿:“我的大管事,怎的一夜不見你身邊少了位得力助手。誒,那個誰,我記得你,你昨日去后廚盛了一碗白粥,可對?你到是個忠心的,卻不知其他人忠心不忠心。”
白祿怒視白壽:“關你何事!”
白壽嘿嘿的笑著,自己一句話就挑起了白祿的怒火,讓他很是得意。
老家伙,平時你不是挺能端著的么,怎么現在不裝深沉了,是被我戳中痛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