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還不打算把你的底牌亮出來嗎？”
北暮嘴里咬著特制的檸檬糖，撐在欄桿上俯視著一樓甲板，高橋虹已經被自己控制的游客逼在角落里。
底牌？
高橋虹一愣，不由得想到了七醬圣經。
開大啊！為什么不放大？
我也不是不放啊！我是沒大放啊！
等等...既然他有大...為什么我不能有大...？
“他到底在想什么？”
高橋虹的神情變化被他注意到，北暮眼睛瞇起，心中滿是疑惑。
剛剛在公路的時候突然調頭的時候北暮還以為高橋虹終于按捺不住要使用他的能力，結果卻沒有發生預料之內的事情，反而是打算在賭誰的膽子大一樣...
“或許是他用不了...他的能力有可能需要在某種特別的條件下才能使用。”
瑪麗蘇的聲音似乎也帶著幾分疑惑。
彷佛沒有在意自己目前的處境，高橋虹整理了下身上襯衫的皺褶，還將手臂上傷口的包扎給打緊了。
“那么...一會見咯。”
話音剛落，還沒等北暮反應過來，縱身跳入江中。
“自尋死路。”
現在沿江邊兩岸的燈光已經全部關閉，在這樣的環境想把高橋虹找出來是一件不現實的事，而且自己可不會親自下水去找。
周圍已經陷入黑暗中，附近唯一亮著的就是船上和大橋上的燈光。
“他身上帶著傷，游不了多遠，而且冰冷的江水會快速帶走他的體溫，如果不迅速上岸的話高橋虹會死在江中。”
“離這里最近的是什么碼頭？”北暮看向樓下甲板上的游客問道。
失去目標陷入呆滯中的游客反應了過來。
“離這里最近的是妖都塔碼頭。”
妖都塔碼頭...
北暮抬起頭看向天際。
在不遠處的江邊上，一座直插云層的高塔聳立在那里，隱隱約約能看到它美麗的身姿。
“滴噠。”
妖都的天氣就像是心情多變的少女，轉眼間說變就變，隨著第一聲雨滴掉落在地發出聲響，一陣陣連綿不絕的雨聲傳來，如同一曲交響樂。
雨滴打濕了他的頭發，北暮眉頭皺起，臉上生出幾分厭惡，快步走下樓梯。
“他是聰明人，會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他離開這里，說不定已經決定了下一個就是分出勝負的地方。”
“分勝負嗎...？”
北暮嘴角上翹。
“我倒要看看...以他現在的處境，手上一直捏著的底牌到底能不能幫他翻盤。”
......
妖都塔。
高橋虹在剛走進了里面后，像虛脫般倒在了地面上。
在中了槍之后一路逃亡，還在大晚上的江水里游到上岸，傷口已經感染了，而且估計是發燒了，高橋虹現在只覺得自己頭暈腦脹。
在地上翻了個身，高橋虹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
“要是在這個時候手機不能用了...那就真的完了...”
手機屏幕沒有亮起來。
“撲街！”
高橋虹一把將手機扔了出去。
黑暗中傳來物品掉落在地的聲音，隨后一陣“嘟嘟”的聲音不斷響起，一道微弱的光亮了起來。
高橋虹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如釋重負。
“看來我的運氣不錯...”
......
雨云彌漫，將月亮遮擋，黃豆大小般的雨滴落在地上，整座城市都被所大雨籠罩。
“會在哪里...”
突然，陷入漆黑的妖都塔亮起一道微弱的光，從底部一路升至塔頂。
“這個時間...妖都塔可是不會有其他游客的。”
北暮撐著傘，緩步走向妖都塔，身后跟著一個個船上的游客和沿途遇到的路人，如同百鬼夜行般在雨幕下前行。
“有血跡。”
北暮俯下身子，用手指蘸上了電梯地面上的血跡。
“看來高橋虹所選擇的地方就是塔頂了，北暮。”
妖都塔塔頂。
“決戰妖都之巔...倒也不錯...”
高橋虹站在邊緣的圍欄上，俯視著腳下的這座城市，嘴里叼著一根濕透的煙，苦笑道。
“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就看能拖多久了...”
“嘎吱。”
電梯門緩緩打開，幾乎在同一時間，高橋虹整個人的神情為之一變。
“這就是你選擇的地方嗎？”人群后傳來北暮的聲音，透過人墻的縫隙，高橋虹可以看到北暮臉上那抹戲謔。
“人多...又有什么用？”
高橋虹低垂著頭，長發垂落遮擋住他的雙眸，像是在低頭吟唱。
“感受痛楚...考慮痛楚...接受痛楚...了解痛楚...”
高橋虹的語氣徒然一變，北暮也下意識地感到不妙，不禁退后了幾步，一副畫面從腦中浮現，偌大的木葉村被夷為平地，隨之響起悠長而高亢的女聲，似在指責人性的丑惡，
“不...不可能！”
北暮雙眼瞪大，因為他看到高橋虹的雙手張開。
“從現在開始，讓世界感受痛楚...辛辣天塞！”
半響。
“他在虛張聲勢。”瑪麗蘇的聲音響起。
北暮已經回過神來，冷笑道：“這就是...你的底牌嗎？”
“對，我沒招了。”
一把將遮住雙眼的頭發往后撩起，高橋虹說道，語氣卻還是滿懷信心。
“殺了他。”
北暮心中不知怎地感到不妙，不再遲疑。
被控制的人群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擁而上。
像是在電影里的男主角一樣，一個人單挑一群人，哪怕是普通人，在現實里也是不可能做到的，高橋虹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一個一個地像葫蘆娃救爺爺這樣解決起來倒是輕松，但如果是同時圍毆的話，在四面八方同時受到攻擊的情況下，誰也會有疏漏的時候，尤其是自己手臂中槍，現在敵人像是打了興奮劑般不知后退沒有害怕心理的情況下。
“真是被你給擺了一道啊。”
北暮俯下身子，看著面前倒在地上的高橋虹。
幾道閃電劃過，雷光在塔頂閃過一瞬。
“還有什么遺言嗎？”
“麒麟...”耳邊傳來高橋虹微弱的聲音，“轟隆！”幾乎在同一時間，滾滾雷聲沉悶而高亢地轟鳴響徹云霄。
北暮心中一驚，彷佛天空降下一頭由雷光組成的麒麟飛馳而下地在咆哮，猛地抬起頭一看，卻只有漫天大雨。
“啪。”
嘴里的特制檸檬糖被一口咬碎，北暮一腳踩在高橋虹頭上。
“到現在還不死心...”
“這是...”
“我怎么會在這里...？”
人群發出嘈雜的聲音，似乎擺脫了北暮的能力恢復正常。
“怎么回事...？”
北暮突然后退了幾步，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像是冰雪消融般，他的身體彷佛在慢慢消融在空氣中。
“猜...對了...”
高橋虹想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做不到，只得勉強抬起頭，看到身體正在緩慢消散的北暮目光也是為之一凝。
“你做了什么！？”
“在船上的時候...我發現了你是組織里的成員...卻是在之前從未出現過的人...而且，你跟我一樣...來到這里為了殺我卻不使用更快的組織資源...必然是有著什么限制...”
“如果你現在能看電視的話...應該能看到各臺都在播放一則新聞...一名身穿黑衣的恐怖組織成員蠱惑了市民正在進行......”
“我只猜到事情或許會發生轉變...卻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高橋虹翻了個身，面朝天空看著漫天雨幕。
“最好將除了穿越者以外的事情維持在北暮你之前的模樣，所以不能動用組織的能量，否則的話，回去的可能性將會降低...反過來的話，事情也會......”瑪麗蘇的聲音逐漸變弱，似乎也在跟著消散。
“柯南世界...不管劇場版的爆炸如何花里胡哨...這終究是個推理番啊...”
高橋虹的聲音也跟著逐漸減弱，彷佛隨著氣流而去。
......
米花町，某處組織的基地里。
黑暗中。
“在最近，藥物的研究有什么進展嗎？”
男人坐在沙發上，一邊說著話，一邊把嘴里的檸檬糖咬的“咔咔”響。
“自從實驗室爆炸后...組織里的科研成員對藥物的進度極為緩慢。”琴酒坐在男人的對面抽著煙，火光在黑暗中忽暗忽亮。
華夏妖都。
高橋虹吃飽喝足摸著發脹的肚子走出了餐廳，在江邊停下了腳步。
“啪。”
給自己點上煙，高橋虹站在沿江邊看著這一副精美的畫面久久不語。
良久。
抽著煙轉身離開。
“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