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軍與靳勇跟隨江羽龍與張蓓荷進了單元門,就下地下停車場開車回城南別苑去了。
江羽龍與張蓓荷上了樓,張蓓荷一進門就問道:“哥哥,剛才小莉提了爸爸,說了什么呀?”
她終于忍不住好奇,就問起江羽龍來了。
江羽龍說道:“那是一塊石頭,壓在心頭的石頭。”
剛才在醫院時,他見楊小莉談起張明國時,她那種燦爛無邪的表情,就知道張明國并不是她的噩夢,而且還是她仰慕的對象。
隨著自己對張明國的不斷了解,確實,一位會寫詩、會填詞的富豪,而且看上去并不老的帥哥,難免會有一些小女生仰慕他的。
想到自己對張明國評價為“帥哥”時,他差點笑出聲來了,自戀地在心中說道:看來自己真是繼承了張明國的帥,我也要多看書,也學學怎么寫詩歌詞賦了!
他得知張明國并不是那個老頭后,終于可以把懸在心上的那塊大石頭放了下來。
江羽龍伸手摸摸張蓓荷的額頭,說道:“看來燒退了,不燙了。”
“嗯,感覺好多了。那我先去洗漱一下,哥哥肯定會有很多話跟我說,一會慢慢告訴我吧。”
“嗯。你先去吧。”
張蓓荷心知他肯定有很多心事要跟自己說,看他滿臉又是一陣憂傷,又是一陣沉思,想必現在問了他肯定也是沒有什么頭緒,不妨讓他理順了再告訴自己。
對情感的捕捉,女性比男性更有天分些,所以張蓓荷并沒有追問江羽龍,而是選擇安安靜靜地去洗澡。
看著張蓓荷拿著衣服進衛生間,江羽龍坐在客廳里,聽著從衛生間里傳來她水聲,本以為自己還會心有漣漪,他發現自己此時竟然非常平靜,沒有任何雜念,就像自己以前聽著母親在衛生間里洗漱時的那種平靜。
他想:或許是因為同一個父親的緣故,這就是家人吧。
張蓓荷從昨晚開始一直睡到今天傍晚,又打了點滴吃藥退了燒,現在洗漱后精神十足。當江羽龍進衛生間后,她在等待的時間里,開始去收拾江羽龍的衣柜。她把衣柜整理出一半的空間來,把自己帶來的衣服放進去。
淡淡的夜燈里,張蓓荷問:“衣柜里的吉他是哥的嗎?”
“是啊。”
“哥還會彈吉他呀!”
“高中的時候學過,上了大學沒玩,就扔在我媽這里了。”
“嘿嘿,我要聽你彈吉他!”
“大半夜你不睡,還要聽吉他,鄰居可要打110報警了。”
“我說的是以后嘛!我們到郊外去,可以到格桑湖邊啊。”
“好!對了,你要聽我說,剛才我跟小軍哥哥說的事嗎?”
“嗯,我知道,哥肯定會跟我說的。”
“以前我懷疑過,以為你……爸,就是你剛才見到的那個楊小莉妹妹,我以為她是……他包養的小情人。”
張蓓荷側身過來,把江羽龍的手從底下拉到他倆頭邊,看著江羽龍說:“哥,你在我倆面前,就叫爸吧。反正我爸就是你爸,我倆都知道了呀。”
“嗯。好。”江羽龍感受到她正側身看著自己,但此時感覺自己的心很平靜,“其實哥這個人有很多缺點。”
“每個人都有缺點啊。”
“嗯,其實算是自私吧,遇事又總是猶豫不決的。以前知道小軍哥哥在找楊小莉,因為牽扯到我那個爸,你知道,他畢竟養了我二十多年,所以我不敢面對這個事實。你知道嗎?楊小莉在我們讀高中時候的年齡,就被我那個爸送給那個老頭當小情人!這幾個月其實我一直在逃避,并沒有真心幫小軍哥哥去找楊小莉,真的。你說哥哥是不是很自私?”
“也不怎么算自私吧。其實我也隱隱約約知道,你在幫著小軍哥啊。你安排工作給他,現在發他工資,這些都是在幫啊。”
“后來,當我知道我不是那個爸親生的之后,我又一直害怕一個結果,就是……爸是那個包養楊小莉的老頭,所以說,我是想幫小軍哥哥,卻一直盼望他不要找到楊小莉,真的。”
“我相信爸不是這樣的人啊。我是他女兒,最清楚他是什么樣的人。”常言道,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張蓓荷相信她爸張明國的為人。
“嗯,這一段時間,我被……爸的才華所折服,我相信他是無辜的。你放心,哥從現在開始,一邊賺錢,一邊想辦法幫他洗清冤屈。哥認識一個很厲害的人,他肯定能幫上我們的忙。”他說的是牛林。
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牛林目前的級別,還達不到碰張明國案的高度。
張蓓荷聽他這么說,動情地把江羽龍的手抓得更緊了:“哥,你知道嗎?其實小時候,我去之林伯伯家,看到悅蘭妹妹有一個親哥哥,她可以天天跟兆強哥睡一張床上,那時我真的好羨慕好羨慕!我總在想,為什么我沒有親哥哥呢?現在好了,原來你就是我親哥哥啊,所以我們要把小時候的時光補回來,好不好?”
江羽龍聽她說的這種傻話,卻也不似傻話,就說道:“好吧。其實小時候哥也羨慕路叔叔家有致遠與詩晨妹妹兩個小孩,不過他倆小時候睡不睡一張床上不知道哦。”
“肯定睡一張床上啦!小時候他們家房子只有兩間。”
江羽龍發現他倆聊偏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說道:“我以為……爸就是那個壞老頭,我媽死的時候,我恨死他了。”
幾次念出“爸”的時候,江羽龍還是感覺有點不自然。
張蓓荷說道:“爸其實是個很自律的人,真的。不然媽媽也不會愛他愛到發瘋了。”
江羽龍自從在金座大酒店看到那份親子鑒定后,就查閱了有關張明國的大量資料,知道他是很有才華的人。
優秀的人普遍都自律。
“今晚接觸了楊小莉之后,我相信爸的為人,更相信青城鋼鐵的人為事故,我們可以找出原因,爸可以挺得過來。”多次念出“爸”這個字后,這回他就像與張蓓荷睡在一張床上,心中不再有漣漪一樣,念出“爸”時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