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浩只不過是學生,江羽龍要的是他背后的靠山。
由于局里有內鬼,劉天在審訊室都會被偽造成畏罪自殺,江羽龍當然不敢隨便跟誰說出這種想法。
況且幾個案件的關聯,也只是自己幾個人這么想的。
“我看那王進富愛子心切,要是王承浩罪行太多判得太重了,他倆夫妻可能會活活氣死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跟王進富說說,我們不告王承浩這條罪行就是。”
“這不是你們告不告的問題,他這種行為已經構成犯罪,就應當受到相應的法律制裁。”
江羽龍把陸警官拉到一邊,悄悄地說道:“當事人還是個小姑娘呢,證據可以留,一會拿到那張協議,協議上受害者簽字按手印的地方,我偷偷地把她的名字撕掉唄。”
陸警官想了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張蓓荷,笑著說道:“這個可以吧。一會取回來時,讓你撕掉那簽字吧。江羽龍,我這可是違規操作哦,你可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
“謝謝你陸警官!我怎么會說出去呢?事實是:在你們拿到這份證據時,就已經被當事人撕掉她的名字了唄。”
江羽龍骨子里是正直的,但從小又從他父親江大福以及批發市場里的那些商販學會了變通,所以他在人情世故上要比路致遠靈活得多。
后面怎么審,江羽龍與張蓓荷不是警察,不能一直呆在審訊室。
他倆沒想到金融大廈案子進展會這么快,今天要忙的事還很多,打算一會等那張協議一到,動手把協議的事“辦”了后就離開公安局去辦別的事。
晚上還要去接蘇林中,因為他的行程已經發來了。國際航班并沒有直達青城,所以蘇林中要到晚上才能從北京飛到青城。
岳玲瓏從公安局接受問話之后,立即到金融大廈找林奮英。
林奮英微笑地看著岳玲瓏進來,說道:“今天奇怪了,你居然也會遲到?”
岳玲瓏淡淡地說道:“我被公安局帶去問話做筆錄了。”
林奮英聽說她被公安局帶去做筆錄,緊張地問道:“怎么回事?”
岳玲瓏把林奮英讓她保管的產權證從柜子里找出來,遞給了林奮英:“林大哥,金融大廈變更產權證的事,出事了!”
林奮英并不知道出什么事:“怎么會出事呢?”
“你用王承浩的投資公司交的過戶契稅吧?王承浩因為這本證的事,已經被抓了。”
聽到王承浩被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林奮英操作的,過戶契稅確實是用王承浩空殼投資公司交的!
林奮英懵了:“這……這怎么可能?”
“沒有什么可能不可能,金融大廈現在又改回陳玉云名下了。”
林奮英拿著那本證茫然問道:“那我們現在怎么辦?”
“我想因為劉尚之的關系夠硬,已經替你給擋下來了。王承浩根本不清楚怎么回事,他們還沒查到這本證是誰做的。”
岳玲瓏又給林奮英出主意,淡淡地說道:“你逃吧,現在逃還來得及。”
“逃?逃到哪里去?我們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嗎?”
“這本證沒用了,燒掉吧。”岳玲瓏指著他手中的那本產權證微微一笑,“我剛從公安局做完筆錄出來,什么都沒說。你要是逃了,我就跟他們說,我并不知道這本證,至于為什么會做到我的名下,我一點都不清楚。”
林奮英看到岳玲瓏很平靜地跟他說話,但他心里卻非常不平靜。
岳玲瓏突然又“哈哈”地笑了起來,上前從林奮英手中奪過那本產權證,再從幾案上拿起打火機點著了那本產權證,燒了起來。
“你怎么啦?怎么燒掉它?”
“是啊,誰做到我的名下來,我不清楚啊。這本證有用嗎?我今天從家里被帶去公安局里問話,我好害怕!”
岳玲瓏又哭了起來,想往林奮英身上靠去,卻又避開他。
林奮英看到岳玲瓏一下子情緒又異常了起來,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說。
他拿出手機,給房管局馬局長打電話。
“馬局長您好!”
“別打我電話了,有事直接過來當面說!”馬局長聽到林奮英給他打電話,頭都大了。
“發生了什么事?”
“給你辦事的小盧已經抓走了,但我相信她啥都不會說也不敢說。這件事劉尚之應當有辦法解決,你去找找劉尚之,自己也做好準備吧。”
掛了電話,林奮英癱坐在辦公椅上,不知所措。
“我有事先回了,林大哥,再見,我下午也不過來了。”岳玲瓏又變得很平靜,跟他打了個招呼,拿起她的小包,離開了林奮英辦公室。
林奮英盯著她轉身離去的后背,失魂落魄地斜靠在辦公桌上:她怎么又變得這么淡然?從進來到現在一直都不像一個正常人,是瘋了嗎?
她仍然叫著他“林大哥”,一個跟自己就要結婚的人,讓林奮英感覺到很心疼!
事實上,金融大廈十九層辦不辦公,因為沒項目,沒產業,現在除了門口小妹外都沒人上班了。
林奮英拿起桌上的公文包,準備鎖了門去追岳玲瓏,想好好地去安慰安慰她,卻看到徐國龍從外面進來了。
林奮英從門口退了進來,讓徐國龍也跟著進來:“小徐,老板有事找我?”
徐國龍把他的辦公室的門關了過去,說道:“嗯,老板叫我過來找你聊聊。”
“我去找他解釋。”林奮英馬上明白徐國龍過來是為了什么事。
“不,老板現在沒空見你。”
“我打他電話跟他解釋。”
徐國龍還是很平淡地說道:“不用打了,老板不會接你電話的。”
林奮英非常清楚,在劉尚之的金爵會所中,他看到徐國龍腰間可是別著一只手槍!不知道他現在這只手槍有沒有帶著!
“跟你聊?”
“是的,我們聊聊。”徐國龍直接在長沙發上坐了下來,指著旁邊的短沙發跟林奮英說:“你坐下吧。”
林奮英身上的秋衣已被汗水浸濕了,他在短沙發上坐了下來,問道:“現在這事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