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缺錢嗎？”老頭反問道。
“我這給你拉了個生意，價格可以談的啊！”老頭又看了一眼里面等著的兩人，說：“談呀！”
程勇一臉無奈，只得進去。
“走私藥物可是要判刑的啊！”
程勇坐在老板椅上，抽著一支煙，語氣凝重：“再說，這么大的風險，你就給三萬塊錢啊？”
“但這是個商機啊！”呂受益一臉認真。
“老板，國內正版藥三萬七一瓶，美利堅盜版兩千塊錢，藥效完全一樣的，你要是多帶點回來這個......”
程勇聽到這里，詫異的掃了兩人一眼：“藥效完全一樣？”
“價格差二十倍啊？”
“嗯。”
“滾滾滾，把我當傻子。”程勇開始哄人，這擺明了在玩弄他的智商。
呂受益雖然被推聳了一下，但是也沒生氣，而是笑著解釋：“真的啊，我找人驗過的，老板。”
“再說了，我旁邊這位兄弟就是美利堅人，他自己都用過，你可以相信他。”
程勇的目光投向外國人。
外國人看到程勇看向他，他點頭道：“是的。”
“我是美利堅人，目前在華夏上大學，是一個交換生，我自己也得了病，然后在這邊治療，藥費太貴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在國內知道了這款藥的盜版，但其實就是沒有商標，藥效是一樣的，只是不被承認。”
“我自己也服用過，我敢擔保藥絕對是沒問題的，這一點你放心，我不會拿這種事和你開玩笑。”
程勇依然不信：“那你自己怎么不賣呢？利潤這么高，你完全有的賺，還能拿錢去治病。”
外國人搖頭：“這是犯法的，我還年輕，我要是被抓了，我父母會很傷心，我每次只有回去的時候才能買幾瓶，完全不夠用，數量帶多了過不去檢查。”
“如果你愿意去做這件事，我只要一成利益，我把這個渠道給你，不是真的沒辦法，我也不愿意這樣，我要是走私的話，又沒有渠道還面臨犯法，被遣送回國罪刑更重，美利堅很看重這種知識產權。”
這個美利堅人倒是沒有打太極，說的很直白，包括為什么不愿意做的理由都給出來了。
也是，像他這種情況，確實不太會去做這種事，在華夏上大學，還有各種助學金，以后能夠進入好的企業，年薪也高，不可能為了這種短期的利益放棄長遠的人生，這種犯法的事情，一旦被抓到，那就完了。
“他說的都是真的，老板。”呂受益在一旁點頭。
“那你怎么不去？”程勇目光看向他。
“我看你的打扮也不像有錢的樣子，人到中年，你應該不是很富裕，做這種事，賺了錢拿來治病，不好嗎？”
不同于外國人，呂受益一看就是不富裕的人，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其中的利益巨大，他完全可以自己去做。
不說賺錢治病，就是賺錢來改善自己的生活條件也是好的，如果換成是他，他肯定去做，所以程勇還是不相信兩人的話。
利益雖然看起來很誘人，但是風險確實高，而且他不確定事情是真是假，光靠著他們兩個人說來說去，可信度不高。
“我也想做啊！”呂受益嘆氣，目光暗淡。
“先不說我沒有這個走私渠道，我就是去尋找這個渠道也要費不少的功夫，我的身體也不能支撐我這么去做，而且我去美利堅的話，我是通不過簽證，因為我自身就是病人，工作也不是高薪體面的事情，他們怕我去了就不回來，賴在那邊......”
聽到這話，程勇沉默了，這倒是真的。
以呂受益這個情況如果想要辦理去美利堅的簽證，確實難辦。
有一些人懷孕快生的時候故意前往美利堅，然后孩子在那邊出生就能辦綠卡，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美利堅對這些“抱有目的性”的人的審查非常嚴格。
“你怎么不找你親戚朋友去做，這件事利益這么大，他們不可能不心動的吧？”
華夏人最看重人情往來，親戚老小一大堆，血濃于水的親情，也是大家的紐帶，很多時候家中有人出事，都是其余親戚幫襯一下。
呂受益沉默了一下，然后苦笑道：“親戚......”
“見到我們都怕了，避都避不急，又怎么會相信我的話呢？”
“為了治病，家中親朋好友都借高了，有些親戚為了不借錢都不跟我們往來了，你也知道，得了這種病，就是無底洞，他們不愿意錢打水漂，也不相信我能還上。”
“偶有和我年紀相仿的親朋，我告訴他們這件事，他們一聽是犯法，也都跑遠了，哪敢去做？”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這種現象在現代社會越來越常見，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淡薄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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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那種愿意為了親朋赴湯蹈火之人。
當然，這也不能說是錯的，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需要為家庭負責。
像呂受益這種情況，錢出去了大概率是回不來，如果不是富裕的家庭，那是真的會很在意。
白血病又稱血癌，這種病很難根治，除了花費巨額的醫療費外，還需要找到合適的骨髓才能移植，并且還會有復發的可能。
可以說，得了這種病，對于任何人和家庭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會讓人家破人亡。
之前程勇還是不那么相信呂受益的話，那么現在信了幾分，因為他說的話確實是一個事實。
這又讓他想到了自己，人到中年一事無成，妻子離開了自己，孩子也不一定能爭取到撫養權，生活一團糟。
“哎......”程勇想到孩子的事，他內心涌起了拼一拼的想法。
“我......”
我答應這句話，即將說出口的時候，程勇忽然改變了口風。
“我拒絕。”
他想到了托管在私人機構的養老院的父親，還有孩子。
如果他做這件事被抓進去了，那么他的父親誰來送終？
他的孩子也和他沒有關系了，他將再也見不到孩子，一想到這里，程勇立刻清醒了過來。
相比于鋌而走險，他還是不太能接受。
“這種事你找別人吧。”程勇無奈道。
“你一直做走私，你肯定......”
“誰走私啊！”程勇立馬認真反駁：“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走私過啊！”
看到呂受益可憐的狀況，程勇只能讓自己的態度堅決一點，他也不想傷害到這個可憐人。
“好吧......”
呂受益在桌子上拿過一張名片，然后寫了一個電話號碼，討好地看著程勇說：“如果你改變了想法，再聯系我。”
“我，等藥救命。”
他還是沒有放棄，這是做后的努力，他實在沒有辦法了。
程勇擁有走私渠道，只要他答應，立馬就能動身去美利堅，拿著麥麗斯給的進貨渠道買藥，效率極佳。
“走了啊！”
臨走前，兩人還對著程勇露出了一個善意的微笑，呂受益和麥麗斯帶上圍繞了幾層的厚重口罩，兩人離開這個成人用品店。
程勇看著桌面上的號碼，再回想起剛剛兩人離去的微笑，他神情有些恍惚。
畫面一轉，程勇的父親摔倒了，程勇將父親送到醫院。
“王主任，你看看這是不是搞錯了？”程勇焦急道。
“沒搞錯。”王主任接過護士的病歷單，在上面簽著字，頭都沒有抬。
“這也太貴了！”
“費用不是我定的，是醫院定的，你趕緊想想辦法。”王主任說：“血瘤管一破，人就沒了。”
父親突然遭遇了疾病，急需要救命錢，但是他現在又身無分文，程勇喝著啤酒消愁。
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感覺自己是個人，這個時間是屬于自己的。
猛地喝了一大口啤酒，程勇臉上露出了一個堅定的神情。
他回到自己的小店，因為沒有交房租，店面已經被房東關了起來，只能砸破玻璃進去找到呂受益留給他的號碼。
“格列寧是治療慢粒白血病最有效的藥物，需要終身服用。”王主任在醫院和程勇說著治療他父親疾病所需要的藥物。
“您聽說過美利堅格列寧嗎？”程勇小心翼翼地詢問。
正在寫字的王主任抬頭驚訝的看著程勇：“你聽誰說的？”
“我聽其他病人說的。”
程勇問：“藥效怎么樣？”
“你別問藥效怎么樣，這種藥是違禁藥，如果私自服用，很多醫生會拒絕治療。”
“為什么？”程勇不解。
“吃了違禁藥除了問題，誰負責？”
“那有的病人買不起啊！”
“那就沒有辦法了，進入急變期就只有等死了。”
這一小段的劇情，讓程勇的人生再度發生了變化，他也從醫生口中得知了盜版藥的藥效問題，醫生并未否認藥效，只是說這是違禁藥，因為不是正版銷售。
觀眾們看到這里的感觸則又不一樣了，醫生那種云淡風輕的態度和病人的生命完全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病人很關注自己的生命，但是這些東西對醫生來說，毫不在意。
沒錢就只能等死，這句話從醫生口中說出，對于大家的震撼還是蠻大的。
一個救死扶傷的職業說出這句話，確實讓人有些驚掉大牙，但又很正常，因為負責治療這種病情的醫生，見慣了太多人的死去，習慣了生死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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