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姐姐掠入房間,見卓沐風安然無恙,不禁一愣。
卓沐風這賤人立刻道:“姐姐,我好怕,剛才有人躲在暗處想對我出手,幸虧你來得及時,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白衣姐姐觀察四周,發現毫無動靜,奇怪道:“為何我什么都沒聽到?”她雖然不常用武功,可也有了一定經驗,很清楚自己的耳目有多靈敏。
“會不會是剛才激斗,所以掩蓋了那人的動靜?”卓沐風低聲道。
白衣姐姐還在猶疑間,那兩位村老已經站了起來,發現卓沐風與白衣姐姐舉止親昵,看起來,這小子昨晚沒準就睡在房中,臉色齊齊一變。
二老可是清楚村長打算的,這,這豈不是被人截胡了?短暫的怔神后,二老望著卓沐風的眼神格外陰毒,滿含威脅。
卓少俠立刻鬼叫道:“姐姐快看他們的表情,他們想殺我!”身子朝內一靠,雙手抓住了白衣姐姐的玉臂。
白衣姐姐聞言轉頭,二老還想到這小子這么奸猾,沒來得及斂去表情,就被白衣姐姐看了個清清楚楚。
卓少俠趁機進讒言:“姐姐看到了吧?我想他們定是兵分兩路,一方面派這兩個老家伙纏住你,知道你好商量,不會下手。另一方面卻派人來抓我,姐姐,剛才真的好險,我好害怕。”
說著身體又一縮,這賤男的嘴巴都快碰到白衣姐姐的臉了,鼻中傳來沁人的幽香,雙手隔著白衣,仍能感覺玉臂的滑膩。
白衣姐姐終于發現這家伙的動作,不禁臉上發燙,用力將他睜開,斥道:“陸公子,不得無禮!”
卓沐風撓著頭笑笑,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樣子,惹得白衣姐姐沒法發火。
“白姑娘,此人殺我隱村長老,希望你能把他交出來。不要讓我們為難。”
雖然惱恨這對狗男女打情罵俏,不過剛才白衣姐姐的發威也震懾住了二老,左邊的方臉老者開口說道。
右邊的圓臉老者更圓滑,笑道:“請白姑娘放心,就是請他去調查一下昨夜之事,保證不會對他如何。”
白衣姐姐還沒答話,卓沐風已經叫道:“老東西,收起你們可恥的嘴臉!不會對我如何?那你們剛才派出的人是怎么回事?還有昨夜的情況,早就一清二楚,我不認為還有調查的必要。”
二老對卓沐風全無好感,聞言,方臉老者當即怒喝:“小狗,不要胡說八道,我等何時派人對你不利了?給我住口,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卓沐風一臉怕怕,轉頭就對白衣姐姐道:“姐姐你看,他們在你面前就敢威脅我,真要把我帶走,指不定會用出什么手段。”
二老差點氣得吐血,沒想到隨口一句訓斥,就被這小子用來當證據了。
白衣姐姐顯然已經被某人帶偏,對二老說道:“兩位村老,陸公子不懂事,不要和他一般計較,他在我這里不會有事的。”
我們是怕他有事嗎?二老又驚又急,這白姑娘是在嘲諷他們啊,就跟這小子待了一夜,好好一個姑娘家都開始陰陽怪氣了?
二老都感到不妙。那小子一看就是個奸賊,當著他們就敢挑撥離間,等他們走了,背地里還不知道會說多少壞話。白姑娘的耳根子又那么軟,天天被他吹風,沒事也能生出事來。
圓臉老者眼神閃爍,忽然道:“白姑娘,你這一個月都是吃我隱村的飯,喝我隱村的水,如今卻與我隱村為敵,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這發自靈魂的譴責,果然是對付白衣姐姐的不二法寶,白衣姐姐一下子面紅耳赤,有些不知所措了。
“白姑娘,我等把你當成最尊貴的客人,而你卻包庇一個兇犯,更出傷老夫二人,你,唉……”
又是一記沉重失望的嘆息。
卓沐風一看不好,白衣姐姐神情不安,明顯老毛病又犯了,再給這兩個老家伙說下去,鬼知道會發生什么。
連忙指著二老斥道:“給我住嘴!兩個不知羞恥的老狗,剛才處處逼迫我姐姐,招招下狠手,恨不能殺了她。姐姐沒把你們打死,已經算她宅心仁厚,你們還有臉說把她當成客人?
一邊妄想害我姐姐,一邊又派人抓我,好一招雙管齊下。現在陰謀敗露了,知道不行了,就開始打感情牌,兩個老不死,你們不嫌自己的把戲太可笑嗎?”
二老眼瞅著都快說動了,被卓沐風一打岔,見白姑娘又開始若有所思,真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們預感到,有這小子在,今后怕是不好控制白姑娘,無比后悔昨夜沒出手殺了他。
卓沐風趁熱打鐵,教唆道:“姐姐,這兩個老東西眼含惡意,面顯兇相,必定做了很多傷天害理之事,你快出手殺了他們,為人間除害。”
“小奸狗,老夫要剁了你!”方臉老者實在氣瘋了,大喝一聲,縱身一掌就朝不斷進讒言的卓大官人拍去。
卓沐風一臉嚇壞的樣子,躲在白衣姐姐身后,雙手不知怎么的摸到了盈可一握的纖腰。這小子真是瘋了,如此危機關頭還敢占便宜。
不過白衣姐姐真沒讓他失望,方臉老者足以擊殺星橋境四重武者的全力一擊,在她的信手一拂下,頓時煙消云散,一股勁風將方臉老者推得往后踉蹌。
卓沐風暗道可惜,白衣姐姐如此留情,看來還是受到了剛才那番話的影響啊。
孰不知二老也是恨得咬牙切齒,完全拿白姑娘沒辦法,抓不住卓沐風,又不甘心就此退走。
正當白衣姐姐推開卓沐風的時候,一名健壯村婦走了過來,手中提著一個食盒。此女正是村長指派給白衣姐姐的送餐之人。
見雙方正在對峙,不由停住腳步,面露驚愕之色。
圓臉老者不想撕破臉皮,同時也有刺激白姑娘,讓她羞慚的意思,對村婦笑道:“桂花,還愣著干什么,快把早餐給白姑娘送去,敢怠慢她,看我饒不饒你!”
這老東西還挺會演戲啊,卓大官人暗暗不爽,見村婦走來,忽然眼珠一轉,喝道:“站住,把東西給我檢查一下。”
村婦不知道卓沐風是誰,昨夜的事還沒傳遍全村,不過看卓大官人與白姑娘親密的樣子,覺得對方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回頭看了看二老,拿不定主意。
卓沐風笑道:“怎么,不敢讓我過手,是不是食物有問題啊?”
方臉老者疾聲厲喝:“小奸狗,你仗著有白姑娘的庇護,一而再,再而三血口噴人,當我隱村是泥捏的嗎?”
卓沐風脾氣更大:“別給我廢話,我現在懷疑你們一直在食物中下毒,想要謀害我姐姐,有種把食物交給我檢查。”
這話頓時把二老逼到了角落,若是堅持不給,鐵定會讓白姑娘以為他們做賊心虛。
圓臉老者攔住方臉老者,對那村婦道:“把食物給他,就讓他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檢查,諒他也不敢弄虛作假。”
二老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他們豈能不知道卓沐風的用心,可惜對方注定要偷雞不著蝕把米,還會給白姑娘留下小人的印象,他們正求之不得。
村婦見這架勢,自然沒有二話。
卓沐風接過食盒,見二老虎視眈眈,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心中哼了哼,雙開盒蓋,將里面的米粥和飯菜一盆盆端出。
這群老東西,倒是挺會拍馬屁,一頓早餐居然送了七個菜,也不怕浪費。卓沐風正不忿間,只聽白衣姐姐低聲道:“陸公子,不要這樣。”
這姑娘不好意思了,覺得卓沐風的做法很難看,明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真要害她,這一個月她早就出事了。
“姐姐,凡事小心為上。”
在四雙眼睛的注視之下,尤其近距離還站著白衣姐姐,正常情況下,以卓少俠的武功,想弄虛作假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過這廝有其他的辦法,他的心神悄悄進入了權武三重門,從藥土旁拿起了一捧藥材粉末。
這些藥材粉末,乃是他在巴龍的指點下,混合了數種一星毒藥調配而成的,毒性發作緩慢,但卻十分唬人,正適合眼前的情況。
隨著意識回體,粉末出現在他倒扣的掌心。卓沐風作勢拂過,粉末便融于米粥,頓時化成了藥力。
整個過程完全是無中生有,饒是以白衣姐姐的修為也無法察覺。更別提瞪大眼睛,防止卓沐風動手腳的隱村二老了。
見卓沐風好一陣磨蹭,用筷子挑挑這個,揀揀那個,方臉老者迫不及待冷笑道:“小奸狗,有什么發現嗎?別裝模作樣了,你這小子百般污蔑我等,分明就是想挑撥隱村與白姑娘的關系,你太嫩了點!”
白衣姐姐也一臉失望地看著卓沐風。
卓沐風對村婦道:“有銀針嗎?”
這小子還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掙扎有用嗎?圓臉老者笑呵呵道:“桂花,快去拿一根給他,免得讓人說我等遮遮掩掩。”
村婦也是一位武者,不一會兒,便拿了根銀針返回。兩個老東西十分謹慎,居然還檢查了一番,最后才由村婦遞給卓沐風。
卓沐風將銀針挨個插入飯菜中,連試多次,都沒有任何異常。
二老正要借機蓋棺定論,忽見卓沐風騰地站了起來,滿臉怒火道:“老狗,你們果然不安好心,竟然下毒害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