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頭刺痛,隨即就是一陣麻痹,緊接著,仿佛整個天地都開始緩緩旋轉。
荔娘知道,這是因為剛剛的暗器之上,涂了某種令人昏迷的麻藥。
看起來,這藥見效很快,馬上就會令自己昏倒。而在自己昏迷之后,很可能性命不保。
這是個死局。
唯一破局的方法,就是在藥效徹底發揮之前,將這小人強勢擊殺。
只是,稚兒還在他的手上。
男子制住稚兒,一臉威脅地看著荔娘。手中的短刀微微晃動,女孩稚嫩的脖頸之上,已經流出了點點鮮血。
怎么辦?
荔娘一時猶豫,卻錯過了最該動手的時機。
某一刻,她只覺得天地一暗,很是無力地悠悠倒下。
“哈哈!”
男子一陣得意,將身前的女娃打暈,躡手躡腳地向著荔娘走去。
下一刻,他伸出一只手掌,向著女子的腰間探去。
男子的手已經捏住了束帶,只要將它拉開,就能看見一番絕妙的美景。
然而,正當他要拉開之時,意外突然出現。
一直手掌好無聲息的,扣住了他的手腕,并且牢牢定住。
男子驚訝,那只手頗為小巧,看起來不像是孔武有力的那種。可事實上,這只手力大無比,就像是扎根空間一樣,無論他如何掙扎,都無法撼動分毫。
“是你!”
男子扭頭看去,卻發現手的主人,居然就是之前在火堆旁,啃了兩根獸腿的那個。
一時間,驚詫無比。
下一刻,一個拳頭,就在他的視野中飛速放大,只聽得猛地一聲悶響,整個人就沒了知覺。
“果然是百寶閣的人。”
那人將男子放倒,一番搜索之后,掏出了一個令牌。看著令牌上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突然放出一聲冷笑。
幾息之后,這人再一次回到了原地,撓了撓自己如同雞窩般的頭發,看著地上的荔娘一臉糾結。
下一刻他面色一狠,確定周圍沒人之后,猛地將荔娘的束帶解開。
女子的衣領頓時一松,露出一小片雪白。男子吞了下口水,隨即用手向兩邊撥弄,然后大飽眼福。
……
“人呢?”
巨石旁邊,承河悠悠醒了過來,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周,頓時一臉懵逼。
與此同時,他皮膚上的黑色正在飛速的衰退,幾息之后就已經消失得干干凈凈。
下一刻,他突然一陣反胃,只覺得有什么東西正在拼命的往喉嚨上涌,然后,嘔的一聲,嘩啦啦的吐了一地。
“這是什么?”
承河看著一地的穢物,有些好奇。
“蝦皮,鴨肉,小鐵菜還有靈米粥?”
這不是昨日的晚飯嗎?
承河一臉懷疑,心道,原來昨天的飯菜里,還真的下了毒啊。
“好你個掌柜,咱們走著瞧。”
承河很是氣憤,覺得掌柜不誠心道謝也就罷了,居然還暗下毒手,主動替百寶閣殺人滅口,真是太過分了。
“被人騙了,還替人家擦屁股,你這家伙還真是沒骨氣啊!”
承河憤憤,對掌柜的人品表示深深的質疑,但下一刻,又覺得自己的比喻,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此刻,篝火已熄。
承河在周圍轉了幾圈,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地,頓時一陣惱火。
都去哪了?
小不點那個家伙呢,他沒事吧?
承河擔心小不點的安危,當即也不再浪費時間,隨即彎弓搭箭,向著周圍射了幾支無形之箭。
這箭,他曾經在皇宮的一角射出去過,只是很不巧的落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一直都沒有看到什么。
這一次他卻是八箭連發,一時間,八方視野,盡收眼底。
承河閉眼,很快就找到了一絲痕跡,隨即身形一閃,急忙追上。
過程之中,他將多余的視野之箭全數爆掉,手中就再次有了余量。
幾十步后,承河再次彎弓,又是幾箭射出。
唰唰!
沒有人能看見的箭矢,在叢林中飛落,無聲入地。
再次閉眼之時,承河猛地一喜,已然看見了小不點的身影。
我來了。
承河身形一轉,急匆匆地向著眾人奔去。
“殺啊!”
此刻,殺喊不斷,包括小不點在內的五人,還在瘋狂地追殺著刀疤男子。
男子形體凄慘,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任何一處完整的地方,他歪著鼻梁,支支吾吾的喊到。
“孩不縱叟,艮得何司?”
聲音彌漫,卻含糊不清,眾人先是一愣,隨即不再注意,只覺得這是男子毫無意義的辯駁,然后繼續出手。
與此同時,早已落在眾人最后的精瘦男子,猛地刀影一揮。
雙手中的一對短刀,就瞬間浮空而起,恍惚之間竟然變成了三把。然后,帶著刺骨的寒光,分別向著三道背影捅去。
樂師一點玉笛,一股波動漸起,卻突然湮滅。
他面色一變,一臉駭然的看向自己的后腰,然后只覺得一股劇痛傳來,整個人就虛弱地倒了下去。
三柄小刀分別刺向三人。
其中一個已經刺中了樂師,另外兩個,一個沖著屠戶而去,一個卻是刺向了小不點。
危急之際,小不點猛然回身。
可面對速度飛快的刀刃,他也是束手無策,目前來說,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手中的木球去懟。
只是那木球會爆,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扔不扔出,都會傷到自己,而且還是能直接傷死的那種。
小不點,一時躊躇,那飛快的刀刃就轉瞬而至。
下一刻,一道藍光飛至,剎那之間將那短刀擊飛,然后去勢不減,在空中劃出了個半圓之后,又沖著刀疤男子筆直而去。
小不點刮目遠眺,終于看清了那道藍光,究竟是何物。
原來,那是一柄飛劍啊。
小不點扭頭,向著飛劍的來處,抬眼望去。
與此同時,宮裝女子玉手一撥,一道琴音激蕩,當時將最后一柄短刀,給震偏了出去。
“青草大哥,你還活著?”
小布點的語氣之中充滿了驚喜,承河笑著打了聲招呼,就緩緩的走了過來。
刀疤男子將手中的斧子,舞得飛起,緊接著又是狠狠一砸。
一道巨大的波動,頓時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而來,眨眼之間就將承河的飛劍震退。
然后他冷冷地盯著承河,覺得自己的謀劃,之所以會亂成現在這個樣子,全都是這個變數造成的原因。
他為啥會提前毒發?又為何會死而復生?
上當了,他之前一定是在詐我!
男子看向承河的目光中滿含忌憚,但同時也有一絲得意。
時間,就要到了呢。
承河走進戰圈,站到小不點的身前,冷冷的看著刀疤男子。
下一刻,倒在地上不停哀嚎的樂師,突然四肢一顫,隨即口吐白沫,面色發黑,再然后就脖頸一歪,等眾人紛紛放出識念之后,才發現此人已然沒了氣息。
與此同時,女子和屠戶也是面色一變,隨即當場盤坐,周身靈力涌動,好像在極力壓制著什么。
“那酒果然有毒!”
小不點一聲驚呼,隨即看向承河,目中疑惑。
那青草大哥你,是怎么提前毒發?又怎么起死回生的呢?
承河卻不理他,只是冷冷的看著刀疤男子,笑呵呵的道。
“你以為,你的陰謀得逞了?”
刀疤男子一臉得意,看了看還在苦苦支撐的二人,心道,這還不明顯嗎?
他們二人已經失去了再戰之力,成了代宰的羔羊。
“二對二,我雖然受了些傷,但也比這小子強。”
聞言,承河頓時就明白了,男子心中的想法。
他覺得那精瘦男子與自己的實力大致相當,而刀疤男子自己,卻自以為比小不點要強。因此,他覺得他們占據優勢,反而是承河以及小不點這邊,處處劣勢,需要小心應對。
“哈哈。”
承河干笑兩聲,直接后退了幾步,對著小不點輕聲說道。
“炸死他們。”
承河撇了一眼,小不點手中的木球,覺得這個東西已經拿出了這么久,也是時候用一用了。
聞言,小不點精神一振,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態。
下一刻,又是突然一滯,看著還在原地打坐的二人,一陣猶豫。
若是此刻用了木球,那二人都會受到波及。
小不點回過頭來,一臉詢問的看向承河,承河知道他心中所想,卻依然點了點頭,示意小不點繼續。
“信我,不要猶豫,直接扔!”
承河決絕地道,小不點也是面色一堅,下一刻,一個木球脫手而出。
在此之前,精瘦男子雙刀揮舞,正飛速的靠近二人。等到木球飛出之時,他面色一愣,看著飛向半空的木球,腳步忽然慢了半拍。
這是個是么東西?
不光是精瘦男子,此刻,就連刀疤男子也是一臉疑惑。
唯有承河,突然橫跨一步,攔在了小不點的身前,同時靈弓一橫,向著左右拉開。
千幻七傷中,唯一的防御術法,就瞬間展開。
下一刻,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是天雷降臨,又在此地炸裂。
轟隆!
一時間,靈光四散,塵土飛揚。
混亂的靈力洪流,卻像是無邊無際一樣,一層接著一層,沖擊著在場的一切。
承河只覺得雙臂發麻,下一刻,靈弓一震,面臨的壓力驟然一松。
一根視野之箭,濃霧中悄然佇立。
硝煙未散,承河卻已經可以看清,里面的形式,一時間,不禁大為新奇。
緊接著,承河一動,連續兩箭,先后射出。
藍色的飛劍沒入濃霧之中,也不知射中了何物,只聽得一聲脆響,飛劍就斜斜地折反而回。
“有趣。”
承河冷笑,一旁的小不點,卻是滿臉不解。
濃煙漸漸散去,之前囂張無比的刀疤脖與精瘦男子,已經身受重傷,正虛弱至極的倒在地上,看起來奄奄一息。
而原本盤膝而坐,與體內劇毒拼命對抗的一男一女,卻在此刻生龍活虎,一臉戒備的看著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