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
張封在府邸內閉目養神。
心里也已經決定好了,不管此事造成什么影響,萬林門是必滅。
但平常滅一個門派的事情,是真的有可能會捅到城主府,甚至是傳到東巡撫那里。
再加上如今城主已經去找東巡撫,又是為了自己的‘彈劾’事宜。
那這事百分百的會傳出去。
思索著。
張封卻對此無所謂。
因為自己一直是抱著,要么不做,就不做了,安安靜靜的。
可要是做,那就得做的敞亮,要什么畏畏縮縮的藏頭露尾。
于情于理,于利。
不能在自己縣內,還存在這么一個想要圖自己香火的門派。
自己現在也需要香火。
而同一時間。
在晚上十點左右。
城主府內。
“太不像話了..”城主正一邊搖頭,一邊書寫信封,上面寫著張封的種種罪責。
大致望去,為,
‘臣今日去往齊廣縣,詢問張縣令神廟一事。張縣令不僅不悔過,反而以下犯上,出言不遜..’
整整一張,密密麻麻,全是寫張封的不是。
雖然沒有添油加醋,但寫下來以后,大致也有千余字。
寫好,城主把書信一吹干,再次掃了掃,最后出口惡氣般一點頭,感覺這封奏折信交上去以后,張封不死也要脫層皮。
起碼要被東巡撫調查一下,問一下事情是否屬實。
城主感覺悶氣下了許多,招手讓一位親信接過,即日即時,送往八千里外的柳豐城。
東巡撫剛巡查到那里。
可也是隨著親信送信的時候。
夜時十二點。
張封看到時間到了夜晚,也沒有叫上張二等人,便身影一閃,出現在了一里外的高空。
再一步,腳下風景快速后退,跨越一里的距離,向著百里外的萬林宗行去。
不多時。
神識中的大山就出現在了眼前遠方。
夜色籠罩下,那里是一片連綿的六座高山,山上坐落著一些建筑,有大殿,有平房小院,還有一片約有大約十畝的藥田。
如今,有不少弟子還在藥田內觀察藥材。
又在各自小院內,一些弟子品茶論道。
目光向上望。
峰頂處。
一位看似像是掌門的青年,正在大殿內,和兩位門派長老商討著門派事物。
這位掌門的境界,是金丹巔峰,和城主差不多。
另外兩位長老,也是金丹大成左右。
其中一人,就是之前那位找城主的周長老。
但這個周長老找城主的事情,張封卻不知道。
相反,張封把一切收入眼底之后,再一步,就出現在了六座山峰的山道口前方。
眼前百米,是一個低谷山口,山前還有一塊青石,龍飛鳳舞的刻著‘萬林門’三字。
門前有四位弟子值守,皆是筑基。
此時,他們看到張封從一處樹林中走出以后,也由一人上前問道,
“來者何人?此乃萬林門山下,若是無意闖入,速速退去!”
弟子說著,望向張封,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也是他們在此值守多年,見過太過見到無意闖入的農夫、或者獵戶。
特別是一些修士,也會根據靈氣的多寡,不小心接近了擁有聚靈陣的自家門派地界。
像是這樣的人,不請自來的人,驅逐就好。
但張封卻在他們驚奇與戒備的目光下,抱拳回道:“齊廣縣縣令張封。”
“齊廣縣縣令?”弟子皺眉。
“是前幾天神廟那人..”另一位弟子忽然露出敵意。
看似他們都聽過張封的名字。
畢竟張封都把他們的廟宇拆了,師兄弟的魂魄燒了。
要是他們還不知道,那才是奇了怪。
可是他們也沒有想到,張封竟然還敢過來?
鏗鏘—
一名弟子提劍上前。
“我會匯報..”當先的弟子抬手,示意想要動手的這名弟子稍安勿躁。
說到底張封身為朝廷命官,不能說殺就殺了。
“勞煩。”張封看到他們還能隱忍,也示意他們盡管去叫人。
最好全部叫過來,也省得自己到處亂找。
頓時,隨著傳信的弟子離去。
張封靜站在山門外,撫摸著身側的佩劍,等著。
與此同時。
弟子一路匯報著消息,通過幾位執事,來到主殿后。
掌門三人聽聞,卻相視一眼。
“他竟然還敢來?”周長老放下茶杯,沒想到這位縣令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一位長老卻琢磨著張封一人來至的事,猜測般的直指核心道:“張封是否他仗著朝廷的身份,想要問罪我等?”
“還未找他的事情,他倒好,還敢過來?問罪我等?”掌門一瞬間嗤笑,“真以為他身為朝廷命官,我就不敢殺他了?”
“雖然可能是問罪,但掌門莫要動手..”長老在一旁相勸,“聽周長老說..東巡撫來至..這個時間我們要是動他的話,會不會..”
“會不會怎樣?”掌門不屑一顧,站起身子向著門外走,看似一點都不懼怕,今日就要弄死張封。
但接下來的話語中,他還是透漏出對東巡撫有一點點顧忌,
“先看看這位張縣令說什么。若是求饒,再次建起我派神廟,那大可放他一馬,讓他安穩離去。
可若是亂言其它,今日誰也救不了他!”
“掌門所言甚是!”周長老聽聞,也向著掌門道:“此人很可能是來求饒!畢竟要是多人來至,這位縣令估計是放不下面子,所以才一人過來,想要求饒一番。”
“求饒?”掌門琢磨了一下,感覺這個也有可能。
因為周長老已經和他說過,城主不僅接了他們送的禮物,也向他們保證過,會在今日‘拿捏’張封一下。
那么很大的可能,就是城主拿捏過后,然后這位縣令害怕了,害怕到不遠夜行百里,想要過來負荊請罪。
掌門想到這里,向著這位長老點頭道:“若是此人前來請罪,那我看在城主的面子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話落。
三人向著山下行去,準備看看張封是不是特意過來求饒。
包括他們下山的路上,也已經想好。
只要張封出言不遜,就殺了。
到時候東巡撫來問,他們完全可以說張縣令故意尋事。
那他們總不能束手就擒,任打任殺。
最后逼不得已,只能痛下殺手。
等這事情傳出去,最多交出一兩名隨便抓來的人,說他們動的手。
宗門外的林內有許多這樣的散修,就是現成的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