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修士見到年輕的李符亦是規規矩矩道:“見過李符師兄。”
李符微微點頭,正準備出門辦事,并未在意,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鐘庭柯身上,愣了愣神,驚喜道:
“鐘兄,是你!”
“好久不見,李兄,沒想到你居然是星寶符館的人。”鐘庭柯同樣欣喜,在寶山秘境中結交的朋友,也就李符、白牙還有那影寶,當初被那搬山宗弟子追殺時,也幸虧李符和白牙幫了自己,方才有機會逃脫。
“鐘兄見笑了,在秘境中行事匆忙,都忘了介紹,離開寶山之后也一直沒有遇上,也不知道后來你與那搬山宗弟子情況如何,不過現在看到你安然無恙出現,想來當時應該是有驚無險。”
“能這里遇上鐘兄,真是緣分,之前在秘境中的救命之恩,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現在既然遇上,我們一定要酌酒一番,讓我好好的敬你一杯,對了,再叫上白牙大哥,他可沒少提起你,能讓他掛念的男人可不多啊,待會我們找個地方去好好喝上一杯。”
“我這就叫白牙大哥過來。”李符說著就要催動傳音符。
旁邊的守門修士看得一愣一愣,眼前這人對李符師兄有救命之恩?剛才我可是趕他走來著。
鐘庭柯擺手道:“李兄不急,此番前來星寶符館,我還有些要事要辦。”
“要事?”李符眨了眨眼道:“不知是何事?”
“此次前來主要是受到一位前輩的托付,前來拜會李七寶大師,這是信物,不過剛才遇上些事情被這守門修士給攔了下來,正愁著不知道該如何將信物交到李大師手上。”鐘庭柯拿出信物道。
“原來是這樣。”原本脾性極好的李符也是瞪了那守門修士一眼呵斥道:
“人家持有信物,為何不去通報?”
守門修士慌慌張張解釋道:“李符師兄,我本想去通報的,只是被李倩師姐攔了下來,說那信物有問題。”
“信物而已,能有什么問題,鐘兄,還請麻煩信物交于我,我會親自交到我師父手上。”李符道。
“那就麻煩李兄了,七寶大師見到這信物,自然就會明白。”鐘庭柯將符紙信物交給李符。
看到這符紙,李符總覺得有些非同一般,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這似乎不是一般的符紙。
“還請稍等我片刻,我馬上回來。”
“無妨。”
李符說完便立刻朝著星寶符館內大步奔走而去。
一間符箓煉制密室中。
李七寶和幾位符箓大師正在研制某種符紙材料,只不過每次均是以失敗告終。
“唉……果然還是不行啊,我們的方向似乎都錯了,材料再珍貴似乎也行不通啊,我們已經嘗試過多種珍貴材料了,這兩種符紙完全就不是一個類型啊。”
“這條路果然行不通,若是能這么輕易研制出來,還有那些紙仙什么事……”
門外突然傳來爭吵聲。
“李符,我都說了師父正在和幾位大師在密室中研制符箓,無關緊要的事情就不要打擾師父了。”
“這怎么會事無關緊要的事,師父見到這信物自然就會明白。”
“那信物我看過了,不過就是一張符紙而已,有什么特別的。”
“這可并非普通的符紙,你可有仔細辨認過?”
聽到爭吵聲,密室里面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道:
“你們兩個不要在那里爭吵了,進來吧。”
李倩皺了皺眉,一副嫌棄李符的樣子,都怪你,驚擾到了師父!
李符卻是不理不睬,走進密室中。
“師父,見過各位師叔、師伯。”
刻畫著各種符文圖案的密室里,擺放著各種制作符文的器具與靈器,符箓桌臺上面,各種法器靈鏡的光芒正匯聚而來,落在一張白色符紙上面。
那白色符紙之上冒出一條白煙小獸,似蛇似龍,只不過沒兩下似乎承受不住某種力量,便又消散而去,化作虛無。
“符兒,你有何事?”李七寶分過心神,瞧了一眼道。
“師父,門外來了一名客人,手持信物,說是要拜訪你,我這見信物有些特殊,便拿來過來,那人說師父見了此物,自然便會明白。”李符呈上符紙恭敬道。
“還不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破符紙,我看那人就是來耽誤事的。”李倩不屑道。
“噢?”李七寶朝著那符紙看去,既然帶進來了,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李七寶的目光落在那信物符紙,臉色突然一變,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將符紙拿起,仔細端詳道:
“這……這怎么可能,這是那位大人的手筆。”
“師兄,何事?你說的是哪位大人?”其他大師紛紛好奇看來。
李七寶將符紙傳遞給其他人看,那些大師見過之后一個個神色驚變,似乎帶著一股驚喜,嘴里不斷喊著:“沒錯,這是那位大人的手筆,不會錯的。”
“難道那位大人還活著?”
“不可能啊……”
李符一頭霧水,不明白發生何事,為何一張信物符紙就能引起諸多大師震驚,他們原本一臉陰霾的神情也頓時一掃而空。
“符兒,給你信物那人在何處?”李七寶急忙道。
“就在符館門口等著呢。”李符說道。
“快,你去把他請進來。”
“嗯,徒兒馬上就去。”
“等等!”李符說著要走卻被李七寶攔住。
“不用你去,我親自去。”李七寶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那位大人真還活著的話,那么他們的符紙就有希望了。
李七寶說著已經走出了符箓密室。
“我也去。”
“我們也去……”一大把老骨頭也是爭先恐后地走了出去,生怕被漏掉似的。
李符和李倩皆是一愣,瞪大眼睛,這什么情況?好似如同發生了某個大事一般。
李符更是抓進腳步跟了上去,只有李倩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一臉茫然。
符館門口。
鐘庭柯已經等了有一會,閑著沒事就吸收神棺提煉出來的靈力光團,大部分的操作都在體內神棺異空間完成,十分輕松便捷,在外人看來,鐘庭柯就如同在原地打坐修煉,睜開眼睛,似乎感受到一股股強大靈力境界的修士正在朝著門口靠近。
什么情況?
看到一大幫老頭子正在向他涌來,鐘庭柯忽然愣了愣神,我只是找李七寶大師而已,怎么這么多大師都跑出來了,讓人感覺壓力好大的樣子。
李符正跟在這些老者身后,指著鐘庭柯說道:
“師父,就是他。”
李七寶等眾多大師將鐘庭柯圍住,上下審視鐘庭柯,有些疑惑道:“這符紙信物是你的?”
“眼下還有別人么?是紙前輩讓我來的,因為情況有些特殊,聯系不到那位,還請麻煩李七寶大師通傳一下,在下有要事相告。”鐘庭柯在這些大師面前不卑不亢道。
李七寶一聽,頓時便確認鐘庭柯所代表的身份,連忙將對方視作與自己同等身份恭敬道:
“這位小修士,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姓鐘。”
“鐘大師,請進館內,我們借一步說話。”
鐘庭柯本來是很樂意進去的,不過剛才被人像是當狗一樣趕了,卻是有些不爽,停在原地道:
“七寶大師,剛才倒是有人說你沒空,說這信物不過是普通符紙而已,隨手就丟了,我又撿了起來,只是差一點就被趕走,幸好遇到李符,這才有機會見到你,不然的話,我可能就這么走了,下次再來也不知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李七寶一聽,橫眉倒豎,目光如刀看向那兩名守門修士,怒斥道:
“怎么回事,鐘大師乃是我們符館貴客,你們二人竟是玩忽職守,明明持著信物前來,為何不通報,還要驅趕?”
那守門修士的心跳一波三折,這鍋背的,真是冤啊,這下好了,把人都得罪光了。
“館主,弟子本要去通報來著,是被李倩師姐給攔了下來,不關弟子的事啊。”
“哼!都是些沒有眼力勁的家伙,還守什么大門,直接守茅房得了。”
李七寶也是有些無奈,這時李倩恰好從里面走了出來。
“倩兒,還不趕快給鐘大師道歉。”
李倩將目光落在鐘庭柯身上,愣道:“什么?給他道歉?為什么啊,師父,我又沒錯。”
“你還沒錯,你知道你差一點就耽誤了多大的事么?”李七寶訓斥道,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李倩忽然變得委屈起來,自己分明就是見師父一直在閉關忙碌,不想被別人打擾,又見鐘庭柯是個不起眼的陌生修士,這才將他打發走,誰知道他是這樣一位重要的客人,連師父和諸位大師都親自出門迎接。
“對……對不起,鐘大師,是我有眼無珠,沒有認出你尊貴的身份!下次麻煩把你的寶物擦亮一點,好讓我認出你來。”李倩銀牙暗咬強忍著委屈道歉道,說完便轉身跑開,似乎眼眶中有一道道晶瑩落下。
現在的女修士心里承受能力都這么差了么?寶物擦亮一點?我怕我把寶物掏出來,會亮瞎你的眼。
鐘庭柯撇了撇嘴,既然道了歉,也就不再理會了。
“鐘大師,我這弟子不懂事,還請見諒,之前都是誤會,回頭我留一份傳音符給你,你若是有何事,下次可以直接傳音給我。”李七寶道。
“如此便好,我被人趕出來丟臉不要緊,紙前輩的事情耽誤了可就不好了。”鐘庭柯正色道。
話雖然這么說,李七寶活了一把大年紀,又是大師級人物,又豈會不明白鐘庭柯話中的意思,他說的完全就是反話。
別看我名不見經傳,我怎么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紙前輩的事可以耽誤,老子的臉可不能丟。
“鐘大師,隨我前來,請。”
鐘庭柯爽快地答應,直接被李七寶與一班大師給請了進去。
那門口的守衛修士一直看到鐘庭柯消失在視線盡頭,眼珠依舊是瞪著滾大,目瞪口呆,滿臉的不可思議,到最后松了口氣,又嘆息道:“完了,這會是李倩師姐也得罪了……”
這小子到底什么來頭啊?
一張符紙就驚動了館主,而且還連帶著諸多大師。
李符更是目瞪口呆,他與鐘庭柯畢竟是相熟的,原以為鐘庭柯興許是受人之托,有事求于自己師父,卻沒想到好像反了過來一般,完全把鐘庭柯當做了賓上客。
進入符館內,一路上自是驚動不少人。
見到李七寶本人,眾多子弟皆是躬身拜見。
這符館內如同迷宮一般,也是碩大無比,各種建筑鱗次櫛比,這些老修士一個個腳下健步如飛。
鐘庭柯所要找之人,并非李七寶,而是李七寶身后的那位特殊修士。
李七寶不過是九品境界修士而已,與紙仙不在一個層次,真正與紙仙對接,煉制隱仙符的乃是他身后的那一位野仙符箓師。
眾人回到剛才的符箓密室之中。
符箓密室中,卻是只有鐘庭柯與李七寶兩人,諸位大師皆在密室外等候。
“鐘大師,請問紙仙前輩如今在何處?”李七寶問道。
“還請大師在四周布下禁制,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鐘庭柯謹慎道。
“嗯。”李七寶點頭,為了避免被人竊聽,在房間內布下隔絕禁制。
“可以了。”
鐘庭柯也不繞彎子,將吞寶金蟾從靈物袋中放了出來。
李七寶不明白鐘庭柯這是何意。
這時,一道殘魂卻是顯現在吞寶金蟾身后,這殘魂正是紙仙所化。
“小寶子,這么快就不認得你紙仙爺爺了?”紙仙的聲音以靈魂之法落在李七寶耳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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