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川在子彈飄飛的戰場上不停的翻滾,躲避著鬼子的子彈,爬、跑、滾,他用盡了左右的方法,艱難的回到了第二道戰壕,而從第二道戰壕到第三道戰壕就沒那么危險了。
“砰、砰、砰”
馮鍔不停的射擊,現在戰斗已經打響了,他安排完了,現在除了在陣地上死扛,沒有別的辦法。
鬼子的步兵炮仍然在炮擊,第二道戰壕的重機槍工事不是那么好直接命中的,畢竟步兵炮是從下向山炮擊,直射沒角度,曲射的準確度和威力給重機槍工事的威脅又太小。
“營長、營長”
閔飛又跑了回來,大聲的呼喊著靠近。
“你來干什么為什么還不炮擊鬼子的重機槍陣地離我們不足四百米,炸掉它。”
馮鍔憤怒的大吼,就算是炮手再生疏,現在這個時候也該是炮擊的時候了。
“營長,那重機槍陣地就是我們面前的一道菜,我們想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吃;我想打鬼子的步兵炮,就那里”
閔大個子指著山下,鬼子的步兵炮陣地離他們有八百米,完全在迫擊炮的射程之內。
“那就打啊把重機槍陣地一起端掉。”
馮鍔大吼著。
“營長,可是距離精確炮擊的距離不夠,我的炮兵需要前出至少一百米。”
閔飛搖著頭,表示自己的無奈,雖然在射程內,可是古老的瞄準方式讓他們對于視線外的炮擊目標無法把握,他們只能靠大致的蒙和猜。
“一百米是吧”
馮鍔點點頭,他也看鬼子的步兵炮不順眼。
“五分鐘后炮擊,迫擊炮打鬼子的重機槍陣地;讓擲彈筒轟炸鬼子的步兵,等待沖鋒的命令,我送你到一百米。”
馮鍔大喊著點頭。
“那樣鬼子的步兵炮不跑了啊”
閔大個子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馮鍔,一旦陣地上的迫擊炮暴露,鬼子的炮兵要不就是反擊,要不就是直接跑路,畢竟九二式步兵炮比迫擊炮可要珍貴的多。
“那是炮,鬼子拆卸沒那么快;要推著走,也走不遠;快去”
馮鍔大喊著推攘著閔飛趕快回到自己的位置。
“你,給張連長傳令,讓他帶補充連馬上上陣地,準備反攻。”
馮鍔大喊著,命令身后的一個弟兄去傳令。
“砰、砰、砰”
“噠噠噠”
“咚咚咚”
陣地上已經不用馮鍔大喊射擊,所有的士兵都在拼命的朝著鬼子射擊,機槍壓制鬼子的步兵,重機槍壓制鬼子的歪把子機槍。
鬼子也不甘示弱,歪把子朝著守軍不成樣子的陣地射擊,山下的重機槍在壓制散亂的輕機槍,而步兵炮也沒有停止炮擊,在努力的朝著重機槍掩體炮擊。
“啊”
不時落下的擲彈筒榴彈帶走一個個弟兄們的生命,在鬼子的眼中,這是他們最喜歡的戰斗,因為他們的步兵槍法更準,都不用多久,最多再十分鐘,陣地上的守軍就會大量減少,到時候就是沖鋒拿下陣地的時候。
拿下了第一道戰壕,他們有了掩體,第二道戰壕、第三道戰壕甚至是整個棠山,就會慢慢的被他們蠶食掉。
“都注意了,目標,重機槍陣地,三發急速射,都給勞資打準點。”
“擲彈筒,目標鬼子的步兵,給勞資狠狠的炸”
閔飛跑了回去,朝所有的炮手下令。
“一分鐘準備”
閔大個子盯著懷表,大聲的提醒著炮手調整炮擊角度。
實際上,所有的迫擊炮早就調整好了,步兵已經死扛了這么久,就是為他們爭取機會,彈藥手抱著炮彈盯著前方,恨不得現在就把炮彈放進去。
“弟兄們,跟勞資上”
后方,張川又等來了馮鍔的命令,他沒有懷疑命令的正確性,既然營長下令反攻,那就反攻好了。
“放”
閔大個子大喊著,他已經看到了第二道戰壕大量的弟兄正在朝前支援。
“咚、咚、咚”
迫擊炮的炮彈不停的放進炮筒,就連擲彈筒的彈藥手都抬起了頭,冒著被子彈擊中的風險,朝擲彈筒放進榴彈。
這下熱鬧了,別看閔大個子只是一個火力支援排,實際上他們現在的編制一點都不比一個連小,光是八二迫擊炮就有六門,這是旅長配的;而他擴充編制最厲害的還是擲彈筒,現在整個火力支援排的擲彈筒已經超過了二十具,他們在大攏繳獲了太多的擲彈筒,現在全都集中在了火力支援排的手里,馮鍔的主要心思實際上是讓閔飛培養合格的擲彈筒手,然后再重新分配給每個排。
迫擊炮手是訓練很久的炮手,中國的國情要求他們必須用最少的彈藥練成最好的炮術。
迫擊炮的炮彈不停的在鬼子的重機槍陣地爆炸,整個重機槍陣地轉眼間變成了火海,沖擊波中,鬼子的重機槍被炸塌,機槍手、彈藥手在空中飛舞,然后變成零件摔倒在地上。
跟守軍陣地挨炮轟不同,鬼子的進攻陣地根本沒有防炮工事,他們只能用承受炮彈的洗禮,在一片爆炸聲中,鬼子的重機槍陣地上的重機槍全都啞火了。
在馮鍔的面前,場面更不一樣,擲彈筒手是閔大個子從輜重連新弄來的,他們的炮術就不咋地了,不過二十多具擲彈筒同時向鬼子步兵趴著的地方轟炸,這跟鬼子使用擲彈筒就不同了,鬼子講究的是精準,他們完全就把這玩意當成迫擊炮來打,搞得是覆蓋炮擊。
榴彈落地爆炸中,鬼子的步兵不停傳來慘嚎聲,剩下的鬼子士兵再也不敢抬頭射擊,死死的趴在地上,等待炮兵解決中國人的迫擊炮陣地,或者是新的命令下達。
“營長,補充連到了”
炮聲響起的時候,張川就帶著弟兄們撒著腳丫子跑上了陣地,現在除了九二步兵炮還在囂張的炮擊之外,已經沒有什么子彈打過來了,這就是炮擊的威力。
“弟兄們,跟我沖啊”
馮鍔大喊著,站了起來,朝著前面沖鋒。
“沖啊”
陣地上殘存的士兵吶喊著,一個個站了起來,勇敢的朝前沖,他們似乎是要把在心中憋屈半天的所有氣撒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