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一七六九章 十字街三生異常,八尊諳靜以待變

類別: 玄幻 | 異世大陸 | 我有一身被動技 | 熬夜吃蘋果   作者:熬夜吃蘋果  書名:我有一身被動技  更新時間:2024-10-11
 
“喜報!”

“老大,香姨,喜報!”

遠處咣咣的腳步聲傳來。

人還沒到,怕那門被敲壞,梳妝臺前香杳杳屈指一引,木門大開。

來人是十字街角東街主管情報的二把手,稱作“鷹蛇”,冷眼薄唇的。

他個子挺高,身材本是瘦削,后面跟著大哥,練得很是不錯。

“鷹蛇?”

香姨抬眸瞥去。

她記憶中鷹蛇算是挺寡淡一人,平日里情緒基本不怎么起伏。

搞情報的,哪里能一驚一乍?

但今日他的表現,著實有些出人意料,是因為太久沒見面了?

也不久吧,距離出死浮屠之城,不過數月時間。

“何事?”

香姨手握銅鏡,恬聲問著。

自神亦魂意于神之遺跡歸來,她便以這“金童鏡”為身,讓神亦稍作寄托。

但苦尋多時,迄今她還沒法找出能快速修復神亦肉身的辦法,怕不是又得去麻煩徐小受才行!

“見過香姨。”

門口處,著一紫衣黑袍的鷹蛇,但見香姨愁眉苦臉,滿腔沸騰的情緒一下冷卻。

他不敢再大驚小怪,在平復完心緒后,卻也難掩歡喜的說道:

“受爺戰愛蒼生,以古戰神臺作隔,此戰為生死戰。”

“一刻鐘前,前線傳來消息,愛蒼生戰隕,身靈意三道盡逝,只余大道之眼落于受爺之手。”

“隨后,古戰神臺解除,代表戰祖意志認可下,勝負已分,生死亦曉。”

香姨本思緒不凝,突然美目一下瞪大,險些都將手中銅鏡神亦都給驚掉在地。

她眉眼微斂,很快死死盯著鷹蛇,卻不作半聲。

“確證過了!”鷹蛇壓力大到額角有細汗冒出,卻是身挺如槍,以絕對口吻說道:

“我命全部人發動,在半刻鐘內驗證消息的真實性,還同花草閣那邊取得了聯系。”

“結果為真!”

十成十的事情,鷹蛇一年里能允出口一件算不錯的了。

他比任何人都知曉這事情的重要性,當下卻還敢以百分之一萬的語氣說道:

“如果蒼生大帝殘識寄在大道之眼中,還有半分復蘇的可能,古戰神臺絕對不會解除。”

“如果蒼生大帝能夠超脫古戰神臺的限制,則他已封祖神,那受爺從一開始就無半分勝算。”

“此二者,彼此相悖,因而并不成立。”

“這也是屬下一刻鐘前得到情報,一刻鐘后才來稟報的根本原因。”

鷹蛇斬釘截鐵道:“愛蒼生,死了!”

愛狗,死了?

香姨陡然恍惚了一下。

她甚至以為這是在做夢,還伸手掐了自己小臂一下。

“疼……”

是真的!

鷹蛇不至于拿這些情報跟自己開玩笑。

徐小受跟愛蒼生打,她知道,只是從一開始便不認為此戰能有結局。

因而這過程中有也只是探聽、觀望幾下,香姨對結局并不放在心上。

古戰神臺而已!

愛蒼生敢拿出來,應該就有能力去解!

“為什么?”

對于此問,鷹蛇早有準備,雙手奉上一枚玉簡,鄭重說道:

“前因后果,以及傳道鏡畫面的全部影像資料,都在里面。”

“簡而言之,道殿主出手了,祟陰也干預了古戰神臺里的戰斗,受爺更不敢留手。”

香姨接過玉簡,靈念一掃,快速看完全程,陷入了沉思。

道穹蒼、祟陰……

這倆勾結到了一塊去,那不就證明,早在神之遺跡的時候,他們就……

“神亦!”

香姨立馬翻來銅鏡,問道:

“神之遺跡時,你說你一直寄在曹二柱身上,可曾見有騷包老道同祟陰單獨相處的時間?”

“祟陰絕不可能輕信于人,徐小受更不會輕易對騷包老道放下戒心,他們倆有過長時間的單獨接觸?”

銅鏡沉吟的時間不長,神亦平靜的聲音傳出:“有。”

“何時?”

“祟陰奪舍饒妄則,獨戰道穹蒼,而徐小受帶著曹二柱逃離空間碎流之時。”

神之遺跡的過程,香姨沒親身經歷過,卻也大致從神亦口中聽得了全程,當即反應過來是何時:

“八尊諳出現之前?”

“正是。”

鷹蛇聽著二人老大、大嫂對話,靜靜恭候著,不敢不耐煩。

他知曉自己只是二把手,神亦老大更是只負責絕對戰力部分。

實際上真正統帥整個十字街角東街的,還屬神亦老大背后的這個女人。

自己得到了情報,老大得到了情報,可能得出的結論大差不差——老大并不像外人所想的那般愚蠢!

但情報落入香姨耳中,她能考慮到的,一般會更多。

“騷包老道不會這么簡單認輸的……”

香姨眉頭緊蹙,輕聲自喃,很快又堅決出聲,“不!應該說他從沒輸過!”

道殿主沒輸?

鷹蛇心頭發笑。

道殿主在此戰中都被受爺玩壞了,屬于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本可以擁有一個好朋友愛蒼生,再不濟另找時機去配合祟陰,交上這一位祖神朋友。

在受爺手下,他二者盡失,連受爺的友誼都玩沒了,最后只能灰溜溜走人。

這不算輸?

這算什么!

香姨顯然有自己的理解:“騷包老道從不只走一條路,明面上一計,暗地里還有一計,興許都不止一計……”

“你的意思,他還有別的打算?”銅鏡里神亦出聲,“什么打算?”

香姨徐徐搖頭,這如何知?

她看向鷹蛇:“五域除了徐愛一戰,還有何事重要,或是看上去較為蹊蹺的,一并呈來。”

說到這,香姨突爾一頓,伸手制止了鷹蛇欲言,自己低眉陷入了沉思。

善思者善省!

對付道穹蒼,香杳杳不敢說全盤摸透,總歸更是能提十二分心神去提防。

每出一言,或在言前,或在言后,她總會反省自己。

而方才話一出口,香姨一自省,便知曉哪里有問題了。

連自己的思維慣性里,在意的都是五域各地還有何蹊蹺,獨獨最容易被遺漏的腳下此地,毫無考慮!

抬眼望去,香姨問道:“十字街角,最近可有異常?”

鷹蛇一愣,思量片刻,徐徐搖頭:

“前幾日中央廣場殺戮場的正常異動,您也知道。”

“現今不過是又有人想覬覦北街之主的位置罷了,也無關緊要……”

北街之主?

夜梟之后,這位子一月換人三五次都很正常,屬實不重要。

但無有異常……

這很合理!

道穹蒼若出手,如何會給人看出不合理的地方?

就算能看出的,也不是鷹蛇和自己這等人,該是他同級別的對手。

香姨很快想到了什么,問向銅鏡道:“你再找找看……塔的位置,說不定道穹蒼出手,你能看見了。”

“呵,找三十年了。”銅鏡內傳來一道輕笑聲,“他不讓,道穹蒼都找不到。”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香姨陡然瞳孔放大,聯想到了初回死浮屠之城不久,十字街角的“正常異動”。

十字街角經常會發生異動。

或是地震,或是雷鳴,或是殺氣匯聚、煞風成災,觸之者容易走火入魔。

這本沒什么,隔三差五,十字街角會來上那么一次,不然也對不住死浮屠之城這最兇殺之地的名頭了。

可不正常的地方在于……香姨細細一算,前幾日正常異動的時間,似乎便是外界天梯熔斷,無袖入佛的時間!

“有怨,外出了?”

“或者說他的力量如果有所泄露,那十字街角這邊……”

在這之前,自己毫無察覺,甚至都沒想過要往這個方向去細細思考。

今下一思,細思極恐!

香姨背脊一涼,剛想催促神亦好好認真找上一番,突然手中銅鏡傳來了一道驚愕的聲音:

“咦?”

這聲放在此時,可比天塌了還要驚悚,香姨忍不住道:“你看到了什么?”

“倒佛塔?”神亦遲疑。

“什么?你找到了?”

“……嗯。”

當神亦變得肯定,香姨腦袋也跟著一片空白,不多時,腦海中那些個紛亂思緒,極速沸騰:

“神亦找到了倒佛塔,在他這三十年來,最是虛弱的時候。”

“愛蒼生死于徐小受之手,在他自己古戰神臺的限制之下,從此五域再無護道人。”

“道穹蒼不是突然在最后時刻插手,而是于神之遺跡,就開始籌劃如今的一切。”

“剛好十字街角有怨之力外泄,熔斷天梯,阻隔了五大圣帝世家和圣神大陸兩大位面……”

從另一個視角去解讀神之遺跡,以及當今五域格局,香姨突然讀懂了道穹蒼!

這并未讓人感到開心,相反更讓人感到心悸。

連我都能意識到了?

這是否證明,已經到了不需要瞞天過海的時間點?

香姨抓著銅鏡,沉聲問道:“你之前說過,有怨是在鎮壓什么,那是什么?”

“你記不住。”神亦很是直白。

“能了!”香姨好想一巴掌招呼在這呆瓜頭上,“天梯熔斷,徐小受意之大道也一直在干預!”

“魔祖。”

鷹蛇身子一僵。

這是我能聽的嗎?

老大不會殺人滅口,大嫂……呃,不好說!

“我先出去?”鷹蛇繃不住了。

“你不用,你最好是道穹蒼!”香姨惡狠狠瞪去。

鷹蛇臉都綠了。

我不是道穹蒼啊!

大嫂你怎么見個人都懷疑是那騷包老道!

還得是銅鏡中的老大能替自己解圍,問道:“香兒,你得到了什么?”

香姨扶額,長聲一嘆:

“魔祖……”

“如果是魔祖,那我明白了。”

“祟陰要入局,只可能同倒佛塔中的,也是存于圣神大陸的這一祖神殘意溝通,或者說聯盟。”

“魔祖。”神亦認真糾正,“不是祖神殘軀、殘靈、殘意,是魔祖。”

香姨一愣,臉色有些發白:

“那祟陰怕不是要居于下位,或是允諾給了魔祖什么好處?”

“不,之前有怨尚未出塔,祂們有可能都還沒正式見面。”

“那么看來,道穹蒼就是這二者的中間人了,他打得一手好棋啊!”

香姨面帶驚撼,似再悟得了什么:

“有怨不出塔,魔祖、祟陰不見面。”

“那道穹蒼完全可以一面以魔祖為用,與祟陰結盟,一面以祟陰誠意,后去溝通魔祖——好一招空手套白狼!”

“所以天梯熔斷,里頭也有他的影子,或是他算到了有怨快要堅持不住了?”

“那一手締造了此局,騷包老道,必將是第一個想去溝通魔祖的!”

香姨越說,思路越是清晰,最后驚撼化作驚恐,掩唇低呼:

“道穹蒼,就在十字街角!”

鷹蛇一愣,感覺到后腦勺發涼。

道殿主在這里,不會香姨就是他變的吧?

可突然,鷹蛇就看到香姨盯向自己的目光,變成了濃濃的懷疑。

不是啊……

鷹蛇無力解釋。

他話都沒聽懂半句,只聽得懂個結論,怎么又成為道穹蒼了?

再一次,還得靠銅鏡里的神亦老大來解圍:“我需要如何做?”

香姨沉默。

神亦已經如此了,連四舍中的舍身都開過了。

剛剛好,他現在狀態不需要做什么,靜觀其變即可。

雖說不知道道穹蒼用什么計,所圖為何,但只要避開鋒芒……

“香兒,我得出手。”

神亦一句,打斷了她的思考。

他看不清大局,顯然很明白他的枕邊人會想什么。

不外乎便是擔憂自己的安全,繼而會去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不參與。

就跟之前屢次旁敲側擊,說索性待在十字街角,共度余生算了一樣。

神亦知曉,這不現實。

他所處的高度,不允許他如此天真。

“我不出手,八尊諳、徐小受背后無人。”神亦話音誠懇,“我是大樹,他們得有所依靠。”

香姨忿忿甩著手上銅鏡,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鏡中人清醒:

“你都這樣了,你退一步!”

房間內一時陷入了沉寂。

鷹蛇聽得瑟瑟發抖,感覺自己不應該在這里。

但不多時,那道平靜的、沉穩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你知道的,我不會退。”

香姨無力放下了手中銅鏡,置于桌上,垂著手長久無言。

鷹蛇只能這般等著。

從傍晚,到深夜,到凌晨……

日出東方,當窗前灑來晨曦之時,鷹蛇終于見到,香姨動了。

“你不該退……”

“但別人也得進!”

她突然眨了眨眼,似從無邊困境中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布滿血絲的雙眼猛地盯來,好不猙獰:

“八尊諳在干什么?”

“啊?”鷹蛇一愣,八爺在干什么,我怎么知道?

香姨也不需要回答,自言自語再道:“你給我的玉簡中,愛蒼生虛祖化,勾曳之眼錨定的八尊諳,在中域?”

“唔……嗯!”鷹蛇遲疑一陣,才重重點頭,這有什么關系嗎?

“八尊諳為什么還在中域?”

“呃。”

“他全程沒出過手?”

“呃?“

鷹蛇全程發愣。

他完全接不上香姨的節奏。

但他不蠢,待得適應過來幡然醒悟時,唇齒微張,面露驚色。

“是啊,徐愛大戰,受爺已經不需要八爺的幫忙了,那八爺這趟中域之行……”

“他,在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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