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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少棠拿出錦盒中的鳳釵托在掌心,讓終九疇細瞧鳳喙處銜著的那顆血色珠子。
車廂內一左一右掛著兩盞壁燈,燈光映在珠子上,仿佛是某種呼應,珠子里的柳絮狀物浮動起來,似風吹流云又似江海潮汐,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終九疇看得出神,有一種想沉溺其中的迫切。突然眼前一黑,被冉少棠捂住了雙目。
“少看為妙,這東西太邪性。”她重又把鳳釵放回匣子里。
終九疇沉思片刻,嘴角扯出一絲譏諷。
“我那成了人精的老祖母是擔心我日子過得太安逸了,竟然把她的鎮殿之寶拿出來了。”
“你認得這珠子?”
“一開始沒認出來。誰知道她會把惑神珠鑲在一只釵上。”終九疇側目掃了眼同樣沉思的冉少棠,嘿嘿笑了兩聲,轉而拍起馬屁來。
“還是娘子慧眼識珠,一早就認出此物。難怪你要回來。是不是直接去岳父家?”
冉少棠揮手讓他少來之套,略憂心望著他:“這恐怕不太合規矩。還沒到三天回門。”
“規矩是人定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說太皇太后樂于瞧我沉不住氣的樣子。我就將計就計做給她看。”
終九疇握住少棠的手,安慰地拍了拍。
冉少棠無奈嘆氣:“你這樣活著真累。”
終九疇:“習慣了。”
冉問與夫人得知嫁出去一天的閨女就回了娘家,還以為終九疇美色當前抵擋不住誘惑,出賣了與他聯手設局的岳父岳母,正互相推諉誰是主謀,小夫妻已經攜手親密的步入正堂。
冉少棠瞧一眼她阿父那張威逼下不得不慷慨就義的臉,二話不說掏出鳳釵塞到冉夫人手中。
“你們做的事,這位攝政大王爺都已經原原本本交待了。”這對兒從出生就坑自己女兒的夫妻還是要唬一唬的,不然真以為她是軟柿子了。
終九疇臉上立即橙紅紫綠的,有苦難言:“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小婿......”
冉問大方地擺手示意他不必說:“無妨,為了你們夫妻和睦,做長輩的合該擔些責任的。”
......終九疇:實在是冤枉啊,我真是一字未敢吐露啊。要怪只怪少棠太過聰明,自己一想就通。
而且,聽岳父大人的話風,好像不是要擔責任的意思。怎么細細咀嚼下來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冉少棠頗為得意的瞪了終九疇一眼:這回該懂了吧。以后與我阿父阿母要謹慎合作。
終九疇心底飄過一陣西北風。
冉夫人的驚呼打斷了終九疇想要為自己洗白的念頭,卻見冉問已經接過那枝釵拿在手中端詳。
“這只釵丟了許久,怎么在你們手上?”
冉少棠眸色漸深:“阿父此話何意?這只釵到底是什么來歷?”她只是前一世在沈府見過這只釵,匆匆瞥了一眼,便被沈惟庸開膛破腹......
臨死前,那只放在書桌上釵珠是映在她眼中最后的景像。
她牢牢記得誤闖進密室之前,那一屋子人中有人說的那句話:“這不是那位冉夫人的陪嫁嗎?你們這般周折弄來有何用?一只釵而已。”
“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釵,里面有興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