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報考報送研究生的時間都在下半年,所以哪怕杜恪與陶勛教授確定好保研,暫時也沒有什么要去做的。
所以該干嘛杜恪還是干嘛。
只是與陶勛教授的關系,比之前單純金錢交易要融洽很多。
一周之后,磨了足夠時間的第三篇論文電子流中力的相互作用如何維持平衡,終于完工,交給陶勛教授修改。
看著手中的初稿,陶勛教授激動不已:“比我上次看的半成品,好太多,不僅內容扎實,這幾副圖片更是精妙,看看,多美麗的力學平衡!”圖片是杜恪手工繪制,描述原子經過隔斷后,形成電子流與質子流兩種聚合態,彼此之間如何保持力的相對平衡。
“這篇論文不錯吧,應該屬于干貨滿滿。”
“太滿了!”陶勛教授不吝贊賞,“你如果把這三篇論文合并成一篇,再加一些細致深入的研究,英文翻譯潤潤色,我感覺能往Science和Nature上發表。真的,尤其是你這第三篇,直接把力學平衡了,等于是把之前的設想從圖紙變成實物一般。”
Science就是科學雜志,Nature就是自然雜志,兩者都是最頂級的SCI期刊,再加一個主攻生命科學的Cell(細胞),基本全世界最重要、最前沿的研究結果,基本都是先在這三本雜志上發表。
可以說全世界的科研工作者,都盼望著能在這三大刊發表論文。
當然,說起影響因子,這三本雜志2020年排名一個16、一個15,還一個21,都是在40上下徘徊。前面還有十幾本影響因子更高的期刊,譬如神刊CA: A Cancer Journal for Clinicians(臨床醫師癌癥雜志),影響因子高達292之多。只是因為定位不同,導致影響因子不夠。
“那我干脆把三篇論文合并,直接投科學和自然怎么樣?”杜恪一心就想搞個大新聞。
陶勛教授趕忙說道:“別著急,這三篇論文你先發表在化學物理學報上,給自己積累一點名氣,然后你可以綜合一下,再寫一篇更細致的論文,到時候投給這兩個期刊,通過的概率能高一點。否則你一個毫無名氣的新人投稿,初審恐怕都過不去。”
再權威在頂級的SCI期刊,也有人情世故。
你要是新人,你的論文天然就有巨大的被拒概率;你要是有名氣,只要論文不差,基本上都是可以通過。當然,你即便是新人,只要有個大牛幫你推薦,十有八九也都能通過。杜恪顯然不在此例,他既是新人,也不認識大牛,論文寫成花,也有巨大被拒風險。
“小杜,千萬不要好高騖遠,你要知道SCI頂級期刊,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傾向于扶持自家人。自家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就是說,你在在我期刊發過論文,你就是我自家人,你老師、推薦人在我期刊發過論文,你也是自家人。你又沒老師,又沒發過論文,除非你論文遠超期刊其它論文的質量。”
頓了頓,陶勛又說道:“但是你想想,你的這個電子流理論,大部分還是猜想,即便力學平衡了,也是一種理想狀態,再怎么寫你也碾壓不了那些頂級論文對吧,科學、自然怎么可能會讓你通過。”
杜恪想想,的確是這個道理,能在科學、自然上發表的論文,怎么可能簡簡單單被他碾壓?
既然碾壓不了別人,憑什么從別人的論文手中,搶走這樣一個名額。要知道論文發表的背后,牽扯的職稱評定、經費申請等切身利益,期刊評審也是人,自然會牽扯進這些利益之中。要知道,僅僅發表一篇三大刊的論文,在華夏任何一所大學都能找到工作。
要是發表兩篇,985、211教授隨便挑。
“我也就是開個玩笑,陶教授,你幫我修改之后,就發表在化學物理學報上吧。”
“對了小杜,我再多問一句,你還有第四篇論文沒有?”陶勛眼神火熱的看著杜恪,帶著強烈的期盼,他總感覺杜恪太淡定了一點,一副對化學物理學報瞧不上的樣子。
這種情況,要么杜恪眼高于頂,沒經歷過社會毒打;要么就是底氣十足,自信還有更好的選擇。
他與杜恪認識半年了,覺得杜恪也不是眼高于頂的那種人,人情道德什么的都挺好,顯然是吃過一些社會毒打才能歷練成這樣。
“這個嘛,我還要思考,不能保證有沒有第四篇。”杜恪謹慎起見,沒說太滿。
然而陶勛卻是眼前一亮:“也就是說,是有了!”
“額,我不是說不保證有沒有嗎。”
“哈哈,我還能看不透你,小杜你這個人,如果真沒有你肯定就說沒有,加了個不保證,就說明你還是有的。給我說說,你第四篇論文,準備寫什么,從哪方面來論證電子流?”陶勛教授,一副得計的樣子,對自己這個未來學生越來越滿意。他在學術領域大概是走到頭,這幾年論文產量嚴重下降,得靠學生來撐場子。
“先保密吧,等我寫完再說,的確是補充電子流的理論知識。”
“好,我等著,一定要給我先過目,讓我先睹為快。”
“肯定的。”
當下陶勛教授帶著新論文離開,回到家中是教也不睡了,就忙碌的修改起來,比起以前自己寫論文都要認真。老婆看到了,不免要抱怨幾句。
“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么,這是小杜的新論文!”
“咋啦,小杜又寫出什么論文了?”
“大新聞,三篇論文連發,這是要上大新聞的,你哪天再找個借口請他來家里吃飯,多走動走動把關系打好,以后我升教授估計就指望著能蹭蹭小杜的論文了。”陶勛說著說著,就感慨起來,“陳蕓,你知道我看到小杜,想起來誰了嗎?”
陳蕓就是陶勛老婆的名字,她好奇問道:“想起誰了?”
“曹原!”
“神童曹原?”
“嗯,不過曹原那是從小到大都是天才,他上少年班的時候我就認識他,咱們夏科大的老師就沒不認識他的,誰看了都說這是天才,國內教不了,讓他去麻省理工吧。杜恪不一樣,他看上去就屬于那種……平平無奇……你就想不到他能搞出這樣的理論來。”
“我覺得小杜挺帥的。”
“你腦子不是有病吧,我說的是學術氣質!”陶勛頓時臉黑,也不知道是抱怨老婆關注重點錯誤,還是因為老婆認為杜恪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