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移位獸,杜恪繼續往前行走。
很快就穿過灌木叢,來到南湖附近,這里連灌木都沒有多少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幾棵矮樹,剩下的都是一些半人高的藍色蘆葦一樣植物。微風吹過,這些藍色蘆葦便隨風飄搖,每一棵藍色蘆葦的頂端,都有一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風景真不錯,充滿……異域風情。”杜恪形容不好。
這藍色的森林、藍色的草原是什么樣一種體驗,習慣了地球上的綠色,這里的藍色看起來很舒服,但又總感覺有一絲的別扭。他穿過藍色蘆葦草叢,來到南湖邊上,因為湖水倒映藍色蘆葦的原因,顯得非常碧藍。杜恪沒有下水,他不知道水里面有什么怪物。
這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漸漸昏暗下來。
“要不然就在這里安營扎寨吧?”夜晚總是充滿恐懼與威脅,杜恪可不想在這個陌生的奇幻世界冒失行動,所以當先就選了藍色蘆葦叢中的一棵大樹,然后在樹上通過心靈戰甲具象化,迅速建立一個大鳥巢一樣的住所,鋪上床被,開著空調,舒舒服服躺下來。
就這樣看著天色越來越黑。
驀然。
他看到西邊的天空,一輪彎月升起,與地球上的月亮相仿,但是個頭好像小了一點。當下他就具象化出一臺天文望遠鏡,準備好好觀測一下天空中的彎月,然而還沒等他調整好焦距,外面忽然亮起點點星光。他轉頭一看,頓時呆住了,藍色蘆葦叢成了閃亮的花海。
“什么情況?”
他已經沒了看月亮的心思,目光全放在這些盛開的花朵上面,這些花朵顏色各異但都閃爍著淡淡的瑩光,五顏六色組成一幅美麗的景象。最神奇的是,他看到這些花朵中,竟然藏著很小很小的小生物。離他住所最近的一朵白色花朵中,原本蜷縮著身體小東西,像是睡醒一般,伸了個懶腰。
下一刻。
杜恪驚呆了,因為這個小東西,赫然就是一個縮小幾百倍的人形。
長著一雙透明翅膀,身上是花瓣和葉片編織的衣服,精致的如同手辦一般。小東西似乎發現了杜恪的鳥巢房子,好奇的飛過來,飛到窗戶邊。
這讓杜恪可以仔細觀察它。
“跟人類七分像,腦袋上有朵小花,白色的,耳朵尖尖的,皮膚很白皙,臉上有淡淡的花紋,好像是個女性……唔,沒有胸,不好說是女性還是男性,樣子是女性化的沒錯。”杜恪已經不動聲色的給這個小東西瘋狂拍攝視頻、照片,“從花朵中醒來,該不會是花仙子吧?”
就在杜恪觀察它時,小東西也歪著腦袋觀察杜恪。
似乎確認杜恪無害,這個像是花仙子一樣的小東西,忽然嘰嘰喳喳的叫喚起來,聲音又輕又脆,十分悅耳。隨著花仙子的叫聲,很快又有好幾個花仙子飛過來,都是巴掌大,長著一雙透明翅膀。不過樣子多多少少有些區別,頭上的花朵不同,臉上的花紋也不同。
它們圍繞著杜恪住所的窗戶,又開始嘰嘰喳喳的交流,還時不時的對杜恪指指點點。
“嗨。”杜恪也覺得這些花仙子無害,于是露出自認為帥氣的微笑,試圖與它們交流,但是這一開口,就把花仙子們嚇跑了。
眨眼就飛出十幾米之外。
這時候,已經越來越多的花仙子,看到了杜恪的住所,紛紛圍繞過來,嘰嘰喳喳的交流聲音不絕于耳。此情此景,如同夢幻,周圍是發光的花海,窗外是飛舞的花仙子。只是花仙子數量有點多,讓杜恪從一開始的輕松,漸漸轉為有點兒緊張,他不知道自己遇見的到底是什么物種。
這時候,飛舞的花仙子,忽然讓開一個空中缺口,緊接著,一只足足有兩個巴掌大的花仙子,越眾而出,來到窗戶前,正面看著杜恪。
它也是女性化的樣子,但背后不是一對透明翅膀,而是兩對透明翅膀。
手也不再是空手,而是握著一根小小的法杖,法杖頂端鑲嵌著一枚可以發光的紅寶石。只見這名大只花仙子,忽然舉起手中紅寶石法杖,沖著杜恪說了一句:“嘰嘰咕咕嘰咕布魯咕咕……”聽不懂的音節,聽不懂的語言,除了挺好聽,完全不知道它在說什么。
杜恪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搖搖手,示意道:“我聽不懂。”
大只花仙子的腦袋上,是一朵鮮艷的紅色花朵,有點像牡丹花,它瞪大眼睛看著杜恪,直到杜恪比劃了三次,才仿佛理解什么意思,然后說了一句聽不懂的話,也開始比劃收拾。它在空中繞了一個圈,然后指著周圍花仙子,再指了指自己,伸手下壓。
頓時所有花仙子都向它彎腰鞠躬。
“你是說,你是它們的首領?”杜恪猜測。
大只花仙子依然在比劃,它點了點周圍的花仙子和自己,指著外面,然后做一個睡覺的手勢,又指著杜恪,然后不停的搖頭,其它花仙子也跟著搖頭。
杜恪繼續猜測:“你們一直住在這里,然后,你們沒有見過我是吧?”
大只花仙子聽不懂杜恪說的話,也不知道杜恪理解沒有自己說的話,總之雙方交流陷入困境。這時候杜恪忽然指著自己,說道:“杜恪!”
大只花仙子瞪眼望著他,不明所以,它長得真好看,身材婀娜,就是沒有胸。
“杜恪!”
“我是杜恪!”
“杜恪!”杜恪重復好幾遍。
這時候大只花仙子忽然吐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話:“杜恪?”
“是的,我是杜恪!”杜恪哈哈一笑,再度重復指著自己,“杜恪!”
“杜恪!”大只花仙子說的更加清晰了,然后周圍的花仙子,也亂糟糟的重復“杜恪”。它們發音不行,有的說的是“堵了”,有的說的是“楚歌”,更有的說“布拉”,跑調跑了十萬八千里。但隨著大只花仙子反復重復“杜恪”,很快所有花仙子都會說“杜恪”了。
“我叫杜恪,你呢?”杜恪問道,順便指了指大只花仙子。
大只花仙子理解好一會,才似乎明白,杜恪是問它叫什么,它歪著腦袋,慢慢的說出:“阿布魯里亞·莎娃莎娃·米萊雅。”
“阿布啥?”
“阿布魯里亞·莎娃莎娃·米萊雅。”大只花仙子重復。
這時候其它花仙子,也開始呼喊“莎娃莎娃”,然后重復之前的鞠躬動作,顯然這是呼喊首領的名字。當然,也有可能是一種稱謂,就像是國王、老爺之類。
杜恪這一次聽清楚了,他重復一遍:“阿布魯里亞·莎娃莎娃·米萊雅。”
大只花仙子點了點頭,然后忽然露出微笑,如果不是它實在太小,比手辦大不了多少,這一笑真的傾國傾城。不是說它有多符合人類的審美,而是它的笑容帶著自然的氣息,就好像百花綻放沖你微笑一般。這種奇妙的體會,杜恪根本形容不好,只是很舒服。
“莎娃莎娃!”他跟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