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矜從房間出來后,碩大的書房又恢復了一片幽靜,突然,書桌上的鋼筆閃過一片光亮,投影出一抹修長的身影,那人保持恭敬半跪的姿勢,“云爺,您找我?”
“去查云意的事。”云亦淼俊美的輪廓隱藏在陰暗中,模糊不清,略顯得有些陰沉。
他緊接著又繼續道,”讓沐風回來。“
“是。”那人恭敬道,身影開始閃爍漸漸消失不見,房間又歸于一片平靜。
一
林九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睡著,她一閉上眼,腦海就浮現一片猩紅的場面,難以入睡。
她睜開清澈的雙眸,目不轉睛望著天花板,沒有一點睡意。
林九矜到了云家后,很少失眠,那種不確定感又浮上心頭,沒由得閃過一絲失落感。
她明媚的小臉暗淡了下來,眼中寂落無光,打開窗,與黑夜融為一體。
在夜晚,人的失落和寂寞都是一瞬間而來,毫無預兆,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林九矜感覺得到她自己的病又犯了,心里攪得難受,可她不想吃藥。
正當她望著自己手指出神時,對面的房間傳來清脆悅耳的小提琴聲,輕緩的音樂旋律,漸漸平復了她失落的心,逐漸竟歸于平靜。
音樂聲輕松愉快,像是小溪流水般從她心上流過,令她如癡如醉,閉上眼睛,仔細聆聽感覺音符在耳邊跳動的魅力。
一曲閉,云亦淼打開了窗,兩人隔著院長里隔空相望,他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怎么還沒有睡?”
林九矜搖搖頭,“云哥哥,我睡不著。”
“那你想不想拉小提琴?“云亦淼輕聲的嗓音被吹散在微風中。
“我不會。”
她不會音樂,也沒有什么音樂天賦。
“我教你。”他薄唇微啟,嗓音溫和卻帶著不容她質疑的氣息。
林九矜還是在他的視線之下,走進了房間。
他教她最基礎的姿勢,確定會了之后。
大掌包裹著她嬌嫩的手指,修長的指腹略帶著淡淡的薄繭,他緩緩拉動了琴弦,動聽悅耳的音符從指尖傾瀉出來。
柔情愉悅的琴聲褪去了夜晚的寒涼。
他教她這首曲子叫千本櫻,治愈心靈的曲子。
云亦淼停止了手上動作,輕聲在她身后道,“小阿九真聰明,第一次,就那么厲害。”
他說話時呼吸的熱氣噴灑在她身后,白皙的肌膚上浮起一層雞皮疙瘩,身體忍不住顫栗,那酥酥麻麻的感覺漫及全身。
“云哥哥,以后你能教我拉小提琴嗎?”她很喜歡剛才那首曲子。
“不過我有個條件,你每天得心甘情愿跟我練習毛筆。”云亦淼睨了她一眼。
林九矜沒有立馬回答,大眼珠子轉動了一圈,才無奈回答道,“好吧。”
“乖。”云亦淼寵溺揉了揉她的秀發。
他抬眼看了眼時鐘,十二點,輕聲問,“現在困了嗎?”
林九矜搖搖頭,睜著漆黑的眼珠子望著他,眼中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困意。
“那我們練會毛筆?”云亦淼側著頭問。
林九矜沒有半點猶豫,立馬搖搖頭,“云哥哥,我看著你練吧。”
她真對毛筆提不起來什么興趣。
“好。”云亦淼沒有勉強,他不想逼她太急。
林九矜兩手撐在臉頰兩側,乖巧看著他練字,云亦淼姿勢瀟灑,行云流水般不拘小節,頗有大家風范。
看他練字是種視覺上的享受。
她是視線從宣紙上漸漸轉移到他臉上,睫毛纖長根根分明,在眼底拓下淡淡的蔭翳,肌膚白皙毫無瑕疵,神情認真,嘴唇緊抿成一條線。
林九矜不由得看呆了,直到云亦淼放下筆,還沒有回過神來,他無奈笑了笑,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小阿九,在想什么?”
他將臉湊過來,兩人視線對上,林九矜突然回過神,小臉上悄然升起兩抹紅暈,連著耳根的位置都泛著紅。
“沒…沒什么。”林九矜不由得變得慌亂起來。
“真的很晚了,你要不要睡覺。”他看了眼時間,無奈道。
“可我不困。“她現在根本不想睡覺。
“那我給小阿九講故事?”云亦淼將椅子靠著她。
林九矜點點頭。
云亦淼還是用F語說給她聽,他溫煦富有磁性的嗓音再配上濃厚的F語腔調,聽得她很快上眼皮耷拉下眼皮,慢慢的闔上了眼。
她手臂一伸,小腦袋一下栽了下來,云亦淼輕輕接住,直接將她輕盈的身軀放在了床上,他低垂著視線,望著少女恬靜的睡顏,眸色一片溫柔,“晚安,小阿九。”
他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第二天,微熱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少女的臉上,她睫毛顫動了下,卻沒有睜開,轉身換了個睡姿,繼續睡。
她小腦袋壓在云亦淼身上,像貓兒似的拱了拱,云亦淼被她毛絨絨小腦袋直接拱醒了,他看著胸前黑沉沉的頭頂,大掌輕輕摟住她纖細的肩膀,享受這一刻甜蜜的時光。
林九矜感受到身上的熱意來源不斷,往旁邊靠了靠,大腿直接橫跨在他腰間,整個人翻了個身,趴在他身上。
她手指觸碰到柔軟的地方,特意還捏了捏,軟軟的還會動。
她繼續摸了下,絲滑又帶點熱?
觸感不對。
林姑娘這才睜開了眼,就對上云亦淼漆黑的視線,她眨了眨眼睛,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云哥哥,我怎么在你房間?”
她睜著惺忪朦朧的睡眼,軟綿綿的,漆黑的眼眸里寫滿了困倦。
不會是夢游跑過來的吧。
她又發病了?
云亦淼輕嘆一聲,“也不知道是誰大半夜闖進我房間,非拉著我手,哭著要跟我一起睡,說自己害怕。”
林九矜皺了皺眉,她也不知道自己夢游會是什么狀態,“真的?”
“逗你玩呢,還真信了。”云亦淼低笑一聲。
他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秀發,看著她的目光,溫柔寵溺,“醒了就起來吧,我去做飯。”
林九矜跨坐在床上,身上還蓋著薄薄的被褥,她身上穿著云亦淼的襯衣,下擺只勉強遮到大腿根,白嫩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