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聽四班同學說,她精神好像有什么問題,像她這種人也是活該。”文一禾語氣中帶著鄙視說道。
薄傾靜靜聽后,妖艷的臉上浮起一抹陰狠笑意,眼底也氤氳著不明情愫。
蘇明風也來到了YJ畫展現場,他是得知云亦淼在,特意趕過來,“什么時候對畫展這么感興趣了?”
云亦淼抬了抬眉,優雅的解開紐扣,“不感興趣,陪我家小丫頭來的,她喜歡。”
蘇明風點點頭,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嘖嘖,云爺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就像個寵妻狂魔。”
他溫潤的眼眸冷不丁掃了蘇明風一眼,“我樂意。”
蘇明風聳了聳肩,您是爺您說了算。
就在這時,明亮的畫展燈光倏然熄滅,一抹尖叫聲響起,緊接著人群慌亂的聲音也漸漸開始蔓延。
林九矜感受到陰冷的微風掠過她耳邊,身邊閃過一抹黑影,她鼻翼間嗅到一絲隱約的幽香氣息,還未回過神,那抹黑影瞬間消失。
云亦淼斂眸,憑著身體直覺朝著她方向而來,穿梭過人群,精準站在她旁邊,剛想握緊她手腕,林九矜敏銳反應過來,揚起了手指,耳邊傳來那么熟悉溫潤的嗓音,“乖乖,是我。”
林九矜緊繃的身體這才松弛了下來,軟綿綿喊了聲,“哥哥…”
“嚇到了嗎?”頭頂傳來他溫和的嗓音。
無論她在哪里,他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沒有。”林九矜睜著那雙圓潤的大眼睛望著他,畫展里一片漆黑,她的感官格外的靈敏,能察覺到這狹小幽閉的空間里緊張的氛圍。
很快工作人員就檢查了線路問題,發生了短路,十幾分鐘很快就修好,畫展二樓又回復了一片明亮。
所有人都不適應這刺眼的光線,微微瞇著眼,不知道是誰大呼一聲,“畫不見了!”
原本林九矜面前的櫥窗里放著是一幅少女直視艷陽的畫,此刻里面空蕩蕩。
眾人將視線落在了離那幅畫最近的林九矜身上,目光揣測帶著不懷好意,赤裸裸的眼神像是刀子扎向她。
“不會吧,這個年頭還有人敢偷畫?是不是不想活了?”
“她離那幅畫最近,不會是她拿的吧,盜賊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偷YJ的畫吧,感覺是內部人員手筆。”
“那幅畫好像是YJ最值錢的一幅畫,就這么沒了挺可惜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來。”
明凡聽見二樓的畫不見了,立馬趕了過來,看著空蕩蕩的櫥窗,頓時驚的冒冷汗,這一幅畫價值連城,不是他一個小小代理商能扛下的。
他立即報了警,霍琛很快帶人趕了過來,將案發現場團團圍住。
霍琛檢查了案發現場,他看了眼櫥窗沒有被人撬開的痕跡,被人從外面打開了,現場的監控也被人故意摸掉了,所以沒有任何線索。
“誰剛才離這個畫最近?”霍琛不疾不徐問。
旁邊看戲的女人指了指林九矜,“她當時就站在這里。”
霍琛順著她手指望過去,竟然是林九矜,略有些意外抬了抬眼,“停電之后,你感受到有別人觸碰這幅畫嗎?”
林九矜搖搖頭,“當時一片黑暗,我很害怕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霍琛:.....
她臉上一片淡然,看不出絲毫的害怕。
“老大,鑰匙還掛在這邊,查到這個鑰匙的編號就能找到對應的保管人是誰,說不定可以查到蛛絲馬跡。”華師仔細搜索著線索。
“嗯。”
等他們找到這把鑰匙的主人時,這人在員工休息室,被人捆得像粽子似的,嘴里還塞了條手帕。
華師扯出他嘴里的手帕,“怎么回事,你看到了什么?”
那名工作人員傻掉搖搖頭,“我就看到一個黑影閃過去,我就被綁上仍在這里了,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霍琛瞇了瞇言,臉色緊繃,硬朗流暢的輪廓緊抿成一條線,從他面部表情,識破了他的謊言,“你在撒謊,你看見了她對不對?”
他銳利的視線像是鷹眸般,堅硬又鋒利。
細雨悠長的嗓音讓那名工作人員瞬間驚出汗珠,嘴唇顫巍巍的動,“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霍琛掃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那櫥窗上掛著你的鑰匙,你的嫌疑最大,YJ的一幅畫上億,若是查出你有所隱瞞,至少也是個包庇罪,那你可就攤上大事了。”
他額頭的冷汗打濕了他的衣領,鼻翼間也冒出細細的汗珠,“我…我說,是個…女人,她…戴著口罩,我…沒看清楚…臉。”
霍琛也知道這是他的極限了,大概也就知道這么多,沒有再為難他。
人群里突然響起一抹女聲,“我覺得就是她偷的,那會我看她差點想把眼睛都放進去。”
林九矜無辜眨了眨眼,好吧,她承認,確實想把YJ的畫統統搬進家里。
“哦?你怎么知道?”霍琛挑眉反問。
那女人伸了伸脖子,“就她離那幅畫最近,她說沒感覺到身邊有人,難道是鬼把畫偷走了?要么是她,要么就是她的同伙。”
云亦淼大掌落在她頭頂,輕笑一聲,“這位夫人,說話要講究三思而后行,有什么證據,如果只是單憑一面之詞,還請拿出證據出來。”
那女人冷哼一聲,“喲,哪里來的小白臉,還要證據?要什么證據?監控都沒了,哪里來的證據。”
那聲小白臉落入蘇明風耳朵中,意外睜大了瞳孔,敢說云爺是小白臉,不由得佩服這女人勇氣。
云亦淼淡然一笑,也不生氣,依舊保持著風度翩翩的溫脈,他勾唇道,“明凡,這次畫展的賓客不是南城有名的貴族?”
明凡聽見有人叫他,點點頭,“是的,按照您的吩咐,只邀請了南城有聲望的人。”
他眉眼微微上揚,“那她是怎么進來的呢?”
這低下的素質就像個暴發戶,何為名門貴族,談吐修養舉止皆為上層,才能被稱為貴族。
明凡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尖,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么進來的,應該是跟著誰混進來的。
那女人臉色一變,大聲嚷嚷道,“你以為你是誰?我當然是收到邀請函進來的,我倒想問問你怎么進來的?”
明凡低下頭,一手痛苦扶著額頭,他怎么邀請了個奇葩進來。
“你少說兩句,這是YJ本…畫展的投資方。”他那句YJ本人差點脫出口,又想到這位爺的脾氣,瞬間轉換思維。
投資方?
所有人都震驚了。
主要是云亦淼那身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投資方,白色絲質長袖,下身也是絲質長褲,若不是靠著人神共憤的顏值,怕是誰也駕馭不了這套衣服。
霍琛毫不意外,云亦淼從第一眼開始,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怕是大有來頭。
林九矜的注意力都被那聲投資方吸引,她的哥哥是YJ投資方,那是不是拿幾幅畫放回家里?
“麻煩霍警官務必將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還我家丫頭一個公道。”他說這句話時,帶著淡淡的寵溺。
霍琛點點頭,立即讓局里的高手過來恢復監控,他查過,監控是被人黑掉了,只要找高手恢復就可以發現蛛絲馬跡。
半個小時后,局里的電腦高手來到了現場,打開電腦,研究了半個小時,也沒有找到半點突破口,幾乎是無從下手。
“老大,我恢復不了。”他不好意思抓了抓頭發,進隊前就是因為電腦運用天賦異稟,進隊后遇到的事情卻讓人懷疑人生。
“怎么回事?”霍琛反問。
“監控被人加了代碼,如果強行解開的話,代碼一旦錯誤,監控會完全被人清除掉,所以我沒敢下手。”
霍琛斂眸,轉頭對她說道,“林小姐,你需要跟我回警局配合調查一下。”
監控恢復不了,在場的所有人中林九矜嫌疑最大,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我認識一個人她實力不錯,讓她過來試試。”云亦淼拿出手機給云雀打了個電話。
很快,云雀便提著電腦到了畫展,恭敬對云亦淼道,“先生,您找我?”
云亦淼點點頭,“你試試能不能恢復監控。”
“是,先生。”
云雀將電腦放在桌上,修長的手指飛快在鍵盤上掠過,屏幕上出現密密麻麻的代碼,快速一閃而過。
身后的警員看呆著,心里直呼大佬,簡直牛逼。
這些操作他都達不到。
云雀眉頭越擰越緊,這個根本不是什么代碼而是病毒,還是第一次見這么霸道的病毒。
她也只解開了第一層的基礎代碼,第二層的復雜代碼沒敢下手,正如所說,一旦破解失敗,整個監控數據將會被清空。
她合上了電腦,“先生,這個病毒太霸道,總共分為三層,我解開了第一層,第二層和第三層我需要時間才能解開。”
云亦淼眉眼微潤,“云雀,這是你的領域,都解不開嗎?”
他的嗓音溫溫雅雅,仔細一聽卻能聽見其中的寒意。
云雀不甘心咬了咬唇,“先生,是我技不如人…”
雖然不想承認,但畢竟是事實。
“霍隊長,我家丫頭不會干這種事,只要她想,我把畫展送她又有何妨。”他的語氣嫣然肯定,沒有半分的質疑。
“云先生,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嫌疑,并非只有林小姐,若想證明林小姐無辜,那恐怕真得去警察局一趟了。”
“先生,再給我兩天時間,我肯定可以破譯出來。”云雀不甘心說道。
林九矜扯了扯云亦淼衣袖,“哥哥,我想去試試可以嗎?”
她甜甜的嗓音軟綿綿的,聽得云亦淼格外舒服悅耳。
他勾了勾唇,大掌落在她頭頂揉了揉,“想玩就去吧。”
“先生,一步操作失誤整個系統都會崩潰,您怎么就讓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來操作呢?”云雀有些急了。
雖然這件事與她沒有關系,但這是挑戰了她的職業生涯,那好勝心也被激發了起來。
“云雀,你有些聒噪了。”云亦淼淡淡說道,他眼里的溫度盡數降了下來,像是無邊的黑暗毫無光亮。
云雀知道先生的脾氣,說一不二。
可是她不甘心呀!
“先生,您寵她也不應該這么沒底線。”在云雀的眼中,云亦淼現在就是古代的昏君,被美色迷昏了頭腦。
“云雀,注意場合。”他無論在哪里都時時刻刻保持著風度,所以他不喜歡在公眾場合大聲喧嘩。
這次提醒云亦淼是帶著警告。
云雀也不敢在說什么,悶氣站在一旁。
“要我說她就是故意的,說不定就是她的同伙干的,她隨便一翻騰就把視頻給毀了,還順手盜走了YJ的畫。”之前人群中的那個女人又開始說話,她總覺得就是林九矜干的。
“霍隊長,有人當眾誣陷你不管管?”云亦淼坦然一笑,望著霍琛。
霍琛掃了她一眼,“在最后結果沒出來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你。”
這句話一出,她瞬間閉了嘴。
林九矜打開電腦,柔軟的手指在鍵盤上掠過,她敲著復雜的代碼,她的速度很快,屏幕上代碼加載的速度比云雀快了一倍。
身后的警員原本是抱著看戲的態度,結果被震驚的合不攏嘴,這才是隱藏的大佬,看看這操作,行云流水,一出手就知道是大佬。
三分鐘后,監控視頻被恢復到了如初。
監控里,出現了一抹戴口罩的女人,一頭的長發披在腦后,整張小臉只有眼睛裸露在外面,那雙冷清的眸子直視著攝像頭。
只有蘇明風看見這個女人時,眸色顫動了下,她化成灰,他都認識。
“老大,監控恢復了。”他嗓音里帶不住的喜悅。
“嗯,我看見了。”他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林九矜,好像遇見這個丫頭開始,她就不斷帶給自己驚喜。
云亦淼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霍警官,我家小姑娘已經洗脫嫌疑了?”
“嗯。”霍琛淡淡應了聲。
林九矜剛想走下樓,看見拐角處放了一幅畫,少女纖長濃密的睫羽根根分明,她閉著眼睛,溫熱的陽光溫暖的照射她頭頂,暈染出層層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