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明風來云家,已經是兩個小時后,他懶懶散散的走進書房,靠在墻壁上,“云爺,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聽說衛杭在你的地盤打黑拳?”云亦淼清潤的嗓音緩緩說道,他低頭畫著畫,下筆過重少女的輪廓被暈染開來。
蘇明風抬了抬眉,“消息這么靈通?那小子可真是不要命了,連續一周都在打擂臺賽。”
他摸了摸下巴,“話說云爺你……”
話還沒有說完,林九矜就推門進來,掃了他一眼,沖著云亦淼乖乖喊道,“哥哥……”
云亦淼見是她,微微一笑,“小阿九,不睡覺,怎么了?”
她揉了揉眼睛,“我睡不著。”
蘇明風挑挑眉。
云亦淼輕握住她的小手,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乖乖等下,我哄你睡覺。”
林九矜幽怨的望著蘇明風,那圓潤的星眸里的眼神,讓蘇明風眼皮跳了跳。
“哥哥,蘇叔叔今天欺負阿晴了。”
“阿晴?”云亦淼眼中閃過一絲深思,阿晴是誰?
“我同桌,沈晴也,蘇叔叔都是三十歲的老男人了還欺負小姑娘,什么時候能像哥哥一樣有風度,難怪還單身。”林九矜一副為閨蜜憤憤不平的樣子。
老男人幾個字讓蘇明風嘴角抽了抽,“林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我什么時候欺負小姑娘了。”
他就知道這丫頭扮豬吃老虎,心黑著呢,表面看起來軟萌可愛,實際上是個白切黑。
“那你單獨留下阿晴干什么,孤男寡女,你不會真的就和她聊人生吧?”林九矜臉上的小表情更加委屈,雖然云亦淼知道她是裝的,但也讓他心疼的緊。
“你這丫頭壞的很,還不是怕我說出來你當時也在拳擊館的事。”蘇明風也破罐子破摔,大不了就是被揍。
被揍也要把這個臭丫頭搭上。
“你的拳擊館,不是不讓女人進?”云亦淼反問。
蘇明風一下啞了口,他哪里知道這丫頭怎么混進來的,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年頭,連云爺也開始不做人了。
“蘇叔叔欺負阿晴,現在又欺負我,一把年紀的人了,欺負小丫頭傳出去丟不丟人?”林九矜轉頭對著云亦淼訴苦。
蘇明風索性也不解釋了,“說吧,想怎么罰我?”
“再跳一次湘江吧。”云亦淼清幽的嗓音緩緩道。
蘇明風臉色蠟黃,朝林九矜露出個自認為和藹的笑,“林小姐,這下滿意了?”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還行吧,只要蘇叔叔您不欺負阿晴,我們就是好朋友。”林九矜笑著說道。
“你這一口一個叔叔的,那你不成了我小侄女?那云爺不就是我侄女婿?”都要跳湘江了,索性也不做人了,大不了一死。
云亦淼淡然放下毛筆,悠悠道,“哦?”
他溫潤又低啞的嗓音聽得蘇明風頭皮發麻,脊背一寒,沒敢停留,離開了云家。
林九矜一直委屈的埋在云亦淼的懷里不肯出來。
“別裝了,演得太假了。”云亦淼毫不客氣戳穿她拙劣的演技,抬起她的臉,小丫頭眼睛已經彎成了一道縫,哪里看得出半分委屈。
“哥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林九矜笑著又撲進他懷中。
“以后不許再去那種地方。”云亦淼大掌落在她柔軟的腰肢上,惡作劇捏了捏她,林九矜怕癢,笑得咯咯作響,清脆的笑聲像是風鈴般,響徹整個寂靜的云家。
“哥哥,你那樣對蘇叔叔,他不會生氣嗎?”她圓潤的黑眼睛轉了一圈。
“不會生氣,但也沒有下次了,這件事主要還是因為他管理不善,所以我才罰他。”云亦淼緩緩解釋道,就算他在喜歡眼前小丫頭,他也不會盲目寵著她,真正的愛情三觀要正,雙向奔赴。
他可以容忍她的小脾氣,可以哄她,但若是觸及原則人品問題,他便不會助紂為虐。
他愛她,所以他希望他們的愛情是正向成長。
“哥哥,我知道啦。”
她吧唧一口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笑得像只小狐貍,云亦淼摟住她腰肢,微冷的薄唇落在她唇上,輕輕試探,嘗遍她口腔每個角落。
等玩笑累了,兩人抱著互相依偎睡去。
等感覺到抱住她的人呼吸漸漸平穩,林九矜在一片黑暗里睜開了眼睛,穿好一副翻窗離開,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他身邊的那瞬間,云亦淼已經清醒了過來,一雙陰暗的眸子盯著她離開的方向。
沈晴也早在云家門口等著她,聽見動靜才懶懶起身,“怎么那么慢?”
“有事耽擱了會。”
沈晴也也沒有細問,遞了個頭盔給她,等到林九矜戴好頭盔坐好后,才跨上機車,踩動了油門。
她小手緊緊摟住沈晴也纖細的腰肢,耳邊飛馳而過的風,吹得她衣服颯颯作響。
黑色的機車在空曠的街道上奔馳而過,馬達聲似乎要貫徹黑夜,徒留下一地的灰塵。
機車停在薄家大門外,林九矜與沈晴也下車后,兩人蹲在大樹后秘密謀劃,“想怎么收拾文一禾?”
林九矜皺了皺眉,“她…像是個…智障。”
許久林九矜才憋出那么一句話,文一禾這人平時只會逞口舌之爭,問題只會耍些不痛不癢的手段,對她又起不了任何作用,不知道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怎么滴,但是她一直蹦跶著就讓人很想直接摁死。
“嚇死,活埋,砍死,你選吧。”沈晴也從口袋里正準備掏工具,倏然感受到一抹陌生氣息,她抬頭往樹上看去,正對上云青平靜的眸子。
兩人目光四目相對,沈晴也格外淡定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尖銳的刀面在月光下露出刺骨的寒芒。
“閣下想怎么死?”
云青半蹲在樹上朝下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挑挑眉,“想殺我?”
沈晴也剛想動手,林九矜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指,“阿晴,他是哥哥的人。”
聽見是云亦淼的人,沈晴也把匕首轉了個彎又插回袋中,索性整個人靠在書上,轉過頭對著林九矜繼續道,“我覺得嚇傻比較適合文一禾,以她那智商,傻了反而比現在聰明。”
“那還是活埋了吧,簡單方便。”林九矜建議道。
“更方便的不是一刀解決她?”
林九矜思考了下,“那就這樣吧。”
活埋是個體力活,費人力。
“你堵嘴,我捅人。”
兩人達成一致,而一旁的云青聽的嘴角抽了抽,為什么看起來很乖的兩個女生,實際這么兇殘。
林九矜之前來過薄家,對這里也是輕車熟路,她帶著沈晴也兩拐就避開了保安視線。
就在她們正準備進入房間時,另一側也蹲了幾個人。
“九九,我看到了旁邊有人,文一禾這傻逼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沈晴也壓低了嗓音。
薄傾為了培養文一禾,新聞鋪天蓋地都是薄家養女如何受寵,出行也是豪車接送,最近她行事高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她們偷偷趁著對方不注意,先溜進了臥室里,沈晴也快刀斬亂麻一刀捅了下去,文一禾吃痛剛想驚呼,就被林九矜一巴掌扇到臉,腦袋撞在了床頭暈了過去。
門口的綁匪聽見了動靜,偷摸推開門,就看見兩名少女站在窗邊,他們一愣,瞬間不知道什么情況。
這年頭綁票還能扎堆呢?
沈晴也把文一禾從床上提了起來,腰部還留著嫣紅的血跡染紅了她身上的睡衣,看起來格外的駭人。
“諾,人還是活的,想要做點什么,得趁人別死了,薄家后門那里守衛比較弱,保鏢十五分鐘換一次崗,注意不要被發現了。”沈晴也好心提醒道。
為首的老大,還有些懵,沒想到還有人神助攻?他們也沒敢停留,連忙綁了人離開了薄家。
過了會,林九矜才拿出手機給警察局報案,薄家養女被綁架了。
接到報案,等警察趕到了薄家,薄家人這才知道文一禾綁架。
隨即薄傾就接到了綁匪的電話,“薄夫人,你女兒在我手上,我限你一天湊齊三千萬現金,不然我就撕票了。”
同時,手機另一頭傳來文一禾嗚咽哭腔聲。
薄傾皺了皺眉,“一個養女罷了,三千萬,你們口氣可真不小。”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她的話清晰傳到文一禾耳朵里,面如死灰。
一旁霍琛也聽見了她的話,他早已習慣了薄家人冷血無情,這樣的豪門,更何況文一禾還是個外姓,怎么會有什么親情。
綁匪聽到電話掛斷傳來的嘟嘟聲,直接把手機扔了,一臉陰暗的望著文一禾,大費周章綁了個廢物。
“麻煩霍隊長白跑一趟了。”薄老爺子不疾不徐道,他的話相當于這件事到此為止。
“老爺子,文一禾再怎樣也是薄家的養女,被綁架了當真不考慮一下嗎?”霍琛緩緩道,雖說別人的家事他不好插手,如果真要救文一禾的話,起碼得準備贖金。
“那丫頭在學校里也只會胡來搞事情,希望這次的事能給她一個教訓吧,霍隊長,這件事就別在插手了。”薄老爺子說完,便上了樓。
霍琛也不是第一次見,但是作為警察,不管家屬的意愿是怎么樣的,他們始終要追查下去,但是等他派人去了綁匪要求的地址,卻只看到房間里留下的血,綁匪和文一禾早已失去了蹤影。
第二天,林九矜走到教室門口,就看見早早在等候的蕭一南。
林九矜停下腳步望著他,“有什么事?”
嗓音不慌不忙,溫和有禮。
“九矜,我來是想問你最近有沒有開新文的打算,如果開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出版社。”蕭一南溫潤一笑。
“再說吧。”林九矜淡淡道,臉色平平也看不出來是不是還在生姜家氣。
“那...跟風云集團的合作?”他小心翼翼試探問道。
“我不參加任何商業活動,以后不要再問了。”說完,林九矜才走進教室。
這一幕正巧被姜盼瞧見,她自然也認識蕭一南,輕聲問,“蕭編輯,你怎么來一中了呀?”
“這不,全國作文比賽已經結束了,前幾名都在一中,最近出版社打算出一部作品合集,正好過來看看。”蕭一南不疾不徐道。
姜盼點點頭,“所以你是在問林九矜嗎?”
“她作文寫得不錯,順便問下她以后會不會創作提前留個聯系方式。”蕭一南笑得一臉和睦。
“可是,作文比賽結束后,我就發現林九矜和懸淚的作品內容上有很多神似的地方...,難道是懸淚...”姜盼明亮的眼眸試探性問道。
蕭一南皺了皺眉,“懸淚怎么可能抄襲別人的,這種事還是不要亂說為好。”
這句話瞬間給了姜盼底氣,“那就是林九矜抄襲了?”姜盼認真問。
“姜小姐到底想說什么?”經過這么久對話,蕭一南眉頭皺的老高。
“既然沒有互相抄襲,怎么會存在兩篇近乎一模一樣的文章?”姜盼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姜小姐,你現在是在質疑我么?”蕭一南臉上溫潤之色漸漸消散,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姜盼感受到他語氣不對,也不敢沖撞,“蕭編輯,我不是那個意思。”
“姜小姐,所有的話都需要三思而后行才從口出,只憑自己的思想,斷言別人抄襲?姜小姐知道何為抄襲么?”說完這句話,蕭一南便留下臉色難看的姜盼離開了。
等到蕭一南離開后,姜盼氣的直接把早餐扔進了垃圾桶。
林九矜坐在位置上,把之前的存稿發給了蕭一南,很快他便回復了:收到。
蕭一南在自己的微博上曬出與林九矜的聊天記錄,不過頭像都打上了馬賽克,配上文字:感謝大佬要開新文了。
這消息一出,瞬間在網上炸開了鍋。
“懸大又要開文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版上市。”
“臥槽,懸大這是全文存稿啊,已經發出版社了呀!那應該很快了吧?”
前排討論的女生突然想起什么,“盼盼,你家不是跟懸淚有合作嗎?他新書什么時候開?”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姜盼連頭都沒抬,“我怎么知道,我家合作那么多的作者,我難道每一個都要去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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