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夏柒昔:“鏈家給我們發來了融資協議……”
關煌笑了下,“答應他。”
夏柒昔疑惑不解:“你知道?”
還沒說具體內容就下了決定,似乎有點……
關煌:“去年我們聊過幾次,當時約好,如果融資就跟進,具體條件,你們再細聊。”
夏柒昔恍然,“怪不得呢。”
關煌問:“它估值多少?”
夏柒昔:“資本市場給出的報價在300億左右,比之前縮水了兩成。”
關煌:“看來之前事件的影響有點大。”
夏柒昔搖頭:“上海事件對鏈家的影響不會很大,因為首付貸在公司業務中所占比重不是很高,不過,上海事件暴露了它在快速擴張中的一些問題,財務不規范,估值上有點虛高。”
2016年的2月23日,一例普通的客戶投訴事件,由于上海鏈家未予以重視和積極處理,導致事件不斷升級,進而演變成全國鏈家所面臨最嚴重的一次品牌危機。
關煌干脆做了撒手掌柜,“你看著辦就好。”
對于非專業的事情,他向來只指明方向,具體工作有專業人士承擔。
夏柒昔問:“據說鏈家要融資60億元,我們投多少?”
這可不是快手的小打小鬧。
這個時候的快手,估值不過是百億元,融資十多億。
鏈家一出手就是六十億。
關煌沉吟一下,“談吧,看左老板愿意分多少,咱們的原則是多多益善。”
鏈家雖然缺錢,但也不會同意超人一家承包六十億。
除非別無選擇,要不然每一個創業者對于公司的控制權是始終警惕的。
對資本的態度:又拉又打。
為我所用,而又不能超出控制。
夏柒昔聞言皺起眉頭,“這樣的話,咱們手里的錢就……”
關煌笑笑,“這個你放心,今年底或明年初,公司會開始新一輪融資,到時候額度不會比這次少。”
夏柒昔很是驚訝,“啊……”
關煌:“怎么了?”
“不是,你之前不是對于融資很克制嗎?現在怎么……”
關煌解釋道:“超人發展到目前的程度,差不多已經到了極限,我個人持股太多,不利于公司下一步的發展。”
夏柒昔緩緩點頭。
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
除非關煌愿意花費十年到二十年的時間慢慢打磨超人公司。
夯實根基。
要不然,只能引入更多的投資人。
一方面利益均沾,招來盟友。
另一方面優化股權結構。
關煌繼續說道:“有時候送上門的東西不值得珍惜,搶來的才是好的。”
雖然關煌知道超人以后很值錢,但投資人看不上。
就像某些權錢交易。
如果不值錢的時候送出股份,對方不但不珍惜,反而有可能在未來升值的時候,暗罵關煌傻逼,有眼不識金鑲玉。
夏柒昔愣了一下,隨口說道,“這樣啊,我說呢,你怎么對區冬妮這么嚴厲呢。”
關煌啞然,“你呀,想的什么。”
“不是嗎?”
關煌:“對她嚴厲是一種愛護。”
夏柒昔撇撇嘴,“呵呵,小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人家受不了委屈,轉身辭職了看你怎么辦?”
關煌笑了下,“工作嘛,哪有盡如人意的。”
隨口兩人又梳理了一下最近投資的創業公司,夏柒昔就離開了。
關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了一會,拿出手機翻了一下。
里面都是區冬妮發給他各種求饒的話。
之前他很少理會,現在想想,確實差不多了。
過猶不及。
不能把對方當做職場老油條。
還是一個小姑娘,抗壓能力不一定有多少。
打了幾個字,“在哪,來我辦公室一趟。”
收到短信的區冬妮正一個人在整理資料。
從董事辦發配出來,她的處境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之前公司高管也對她客客氣氣的。
現在一個職場新丁都敢使喚她。
每個人都知道她惹怒了公司老大被發配出來,那欺負她就心安理得。
工作安排最累的,好事從來輪不上,背黑鍋常常有她……
如果不是內心憋著一口氣,她早就想辭職不干了。
接到關煌的短信,區冬妮頓時情難自禁。
如果不是身旁有人,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失而復得的感受沖刷著她,甚至身體都有微微的顫栗。
想起前之前發生的事,不禁感慨姜還是老的辣。
因為來了例假,昨天中午腹痛難忍,向關煌請假半天。
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也不同意。
她本來想強忍著上班,突然想起表姐的教導。
心一橫,干脆任性地沒去上班,安心地躺在家里休息。
到了晚上,關煌破天荒地主動打電話過來,生氣地質問:下午為什么不上班?
區冬妮假裝無辜說:我以為請假你同意了。
關煌反問:為什么要同意,單位規章制度還遵不遵守?
區冬妮假裝怕了,開口哀求他。
求第一遍時,關煌不言語。
第二遍時就松了口,讓補個假條便算了。
區冬妮連忙順桿子爬,感謝領導的大度。
當時她就有預料。
果不其然,今天就得到了回復。
看樣子,有時候一味地順從,并不能解決問題。
相反,偶爾有點意外,才能促進關系的發展。
區冬妮起身,敲開組長辦公室,“領導,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組長是個女的,天然就看不慣長得美艷動人的下屬,連理由都不問,直接拒絕道,“不行,你沒看到工作都快堆成山了,還請假?”
區冬妮冷笑一下,“工作堆成山,你自己不知道原因嗎?”
組長愣了一下,問:“原因?不就是最近團隊增加了新任務,卻沒給我們分派新人手。”
區冬妮追問:“為什么公司不知道我們的工作強度有多大,就給我們指派新任務?”
組長下意識想問為什么,隨即反應過來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
“扯這么多沒用的干嗎?回你座位上去。”
區冬妮:“我們工作這么忙,是因為你不善于預判團隊可能出現的問題,不善于做計劃。”
組長怒了,你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但不可以侮辱我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