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八卦男不說,莫孓也能知道,經過一場浩劫下來,他們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普通人能活下來的幾率恐怕低得只能靠幸運度了。
不管怎么說,在災變之前能進入莫家的小靈界都絕對比中了大樂透還幸運。
當初在莫家老墳時莫孓曾經看見過跟蹤自己的那個殺手,他已經變成一具行尸走肉。
莫孓無意知道這究竟是泰叔干的,還是那只奇怪的蜘蛛女人干的。
他們測試之前明明說好了,他們必須要保證自己的那支尸香能一直燒到盡頭才有資格去莫家。即便是按照莫蛹的版本,那也是最多兩個能加入辜嶺莫氏。
結果六個人應該沒有一個合格的,卻全都被送進來,就連莫璋的那個保鏢仇心莫都一起被送了進來。
莫孓這些天沒事就在琢磨,究竟是為什么?
傳承千年的修者世家,他們選擇族人的標準絕對不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修真小說莫孓也不是沒看過,最重要的莫過于資質,其次莫過于心性。
只是就算心性再好,也必須有資質做前提。
莫孓認為自己無論從哪方面都不值得莫家破格錄用,浪費小靈界的一個名額。
至于為什么要收留他這樣一個廢物,莫孓輕笑了一聲,他總會找到答案的。
早上例行去虛空島放血,莫孓慶幸虧得這繭只有雞蛋大小,要是鴕鳥蛋那么大,他這弱不拉幾的小體格,陣亡可期。
莫孓特意提前一會,去了莫璋的木屋,將那支梅花袖箭還給他。
他的這一行為讓莫璋大惑不解,原以為就算這小子不趁機大鬧一場,起碼也回把那件暗器留著傍身,昨天這箭筒被拿走,莫璋就沒指望莫孓能還給他。
只是他再不敢判斷是因為莫孓爛好人或者太蠢,他只能回以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一切仿佛都跟昨天一樣,只除了莫璋好像對莫孓的態度突然親厚了一些,而莫三十八跟小黑妹已經變得如膠似漆。
這一天莫孓跟緊了二十六小姐姐的進度,和她一起割完草就下了山。
雖然已經決定必須要茍著,可是他對給別人做苦力沒興趣,而這位二十六小姐姐看樣子是幾個割草的子弟中武力值最高的那一個。
莫三十八看了看始終對莫孓很友善的莫璋,張了張嘴沒有再提出要莫孓幫忙割草,主要是昨天黑妹用一顆白玉髓珠換了一粒外傷藥給他,現在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又是寧靜祥和的一天。
天空和海水顏色都已經變得正常,可是氣溫卻依舊在持續下降。
現在最高氣溫已經下降到十三度,感覺災變以來,天氣就迷上了搞事情。
沒有筑基的人算不得修者,還不能抵御這種氣溫變化,族里給七八九三個最外環的子弟們每人又發了兩套絳紫色的麻衣。
據說里面加了一種赤苧麻,雖然依舊是單衣,但是足以抵御零下二、三十度的寒冷。
修仙小伙福利多啊!
加入莫氏,不但有恒溫木屋,還有冬暖夏涼空調服,三餐免費每個月還有份例下發,雖然外三環工作的確辛苦了一些,可是普通世界大太陽底下那些蕓蕓眾生,哪個又不是胼手胝足過活的?
別人的命都危在旦夕的時候你還在抱怨工作勞動強度太大是很欠揍的行為。
沒有了穹廬的庇護,自然也沒有了舒適的四季如春,氣溫差不多在以一天一、兩度的溫度平穩下降,據三十八號的小道消息,氣溫很可能會下降到零下。
怪不得家族突然讓他們這些子弟一直去割荊棘草。
荊棘草雖然是多年生藤本植物,可是低于五度,肥厚多汁的葉片就會被凍壞化水,靈獸吃了這種凍傷的荊棘草會拉肚子。
吃了晚飯,莫孓略休息一會,拿出冥想蒲團準備繼續一個時辰的打坐。
雖然他依然沒有感氣,身體除了比之前強壯一點之外沒有任何變化,可是他仍然堅持每日兩個時辰的打坐,風雨不誤。
只是還沒等他坐上冥想蒲團,心中忽然有一絲悸動,與此同時,虛空島接連發來兩條消息。
莫孓在這瞬間已經和緹蘿迦一起消失在房間里。
第一條消息是,茴茄蟲膠卵已經完成孵化,這個莫孓已經感覺到了。
第二條消息是,他種下的植物番茄已經成熟,可以采摘了。
兩片巴掌大小的番茄葉片上,趴著兩堆透明中帶著點銀色的像是史萊姆一樣的東西。
似乎感受到莫孓的到來,兩小團不約而同震顫著表達它們的歡喜。
緹蘿迦說道:“恭喜你,看樣子你是同時得到兩只小寵物了,只是你這種以血飼敵的報仇方式好像是挺奇葩的。”
“它們有用。”
莫孓說道。
切!
緹蘿迦翻出一對大白眼仁子給他,好像每個莫孓的敵人都有用,蟲子如是,莫璋亦如是。
她該不會是跟個圣父簽了契約吧?那以后的合作之路,還不得把她給惡心死?
“先別急,等我把你們的血契激活,你還要再放一次血就成了。”
說完也不等莫孓說話,短爪輕揮徑直對著那兩團史萊姆隔空劃出繁復的符咒一般的圖案。
一氣呵成之后緹蘿迦對著空氣輕輕一抓,莫孓似乎感受到一股波動打在其中一小團上。
“血。”
緹蘿迦的聲音有些喘,看來激活血契對于她的損耗也很大。
莫孓連忙刺破中指,將血滴在相應的史萊姆身上,然后他只感覺腦海中嗡的一麻,似乎有人在對他一直念叨著:餓,餓,餓啊!
莫孓將那小團捧起來放在番茄葉子上,半透明的銀色史萊姆立刻把自己展開,包裹住那片葉子,然后一種啜吸飲料的聲音和淡淡的滿足感襲上心頭,莫孓甚至忽然露出一絲笑意來。
“血,傻笑個屁啊,快!”
簽訂契約兩個多月了,緹蘿迦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面癱露出這種笑容來。
再次刺破中指如法炮制,然后史萊姆二號在另一片葉子上安居樂業了。
只是莫孓的頭已經從麻麻的感覺變成了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