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行舟還活著,也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樣子,他變異的強壯體格并沒有縮回去,目測還算正常。
他知道我的工作地點,他出現在小組大門外我并不意外。
他沒有沖上來搖晃我,只說想找我談談。
天空下起小雪,我邀請他到小組的花園坐坐,涼亭里有暖爐,點著爐子里的炭,坐在旁邊暖烘烘的。
入秋以后,風音她們將涼亭掛上擋風的簾子,里面有感應燈,有人就會亮著。
這個環境說話很合適,呂行舟坐在套了棉墊子的石凳上,語氣輕飄飄地問:“她死了?”
我坐在他對面,頭一次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啊。”
隨即我想到電視劇里的情節,忙補了一句:“死得很快,應該沒感覺到痛苦。”
被雷劈碎了,一瞬間的事兒,痛苦也就一下下。
呂行舟抬眼看我,突然笑了笑:“你都不會變的。”
都會安慰人了,我還沒變?
“節哀順便。”我不知道他來到底有啥目的,不愿和他扯閑篇兒。
“芙蕖,對不起。”呂行舟突然道歉,我忽然感到一陣眩暈,臉直直向爐中砸去……
我居然昏迷了!這是我意識復蘇后的第一個念頭,隨即我睜開眼睛,發現周圍一片漆黑。
感覺怪怪的,我伸手向旁邊摸,摸到的感覺也很怪,我四肢一起撲騰,最后確定我在水里。
但我只感覺到涼,沒感覺到濕,這感覺就像是被裝進了密封的袋子沉入水中。
四周除了黑暗還是黑暗,當然,我發現腳下有重物,身邊并非一無所有,頭頂有根繩子,所以我真的被沉進水里了!
繩子吊著裝我的袋子,下面有個重物往下墜著,確保我浮不上去。
呂行舟!
這家伙就算要我一命還一命,也不需要用這種方法吧?
不過,他似乎知道些我的秘密,所以用這樣的法子代替‘死刑’?
我放出風陣去‘探測’,想摸清這片水域的邊界,卻發現這里無邊無際,不,不可能沒有邊界,繩子的長度有限,只要順著繩子爬上去,就能離開這。
我燒破包著我的袋子,抓住頭頂的繩子往上游。
繩子比我想象的要長,游了半個鐘頭還沒到頭,五十分鐘才游到水面,出水后我發現繩子系在岸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出水口的直徑大概有百米寬,底下卻左右摸不到頭,這地方好像是酒壇的蓋子,蓋子上掏個洞,我就是從洞里鉆上來的。
和下面深不可測的水域相比,如同‘蓋子’般的陸地顯得很薄,但它其實可以承受很大的重量。
我在系繩子的地方撿到一封信,我甩甩手,等手干了才打開信封。
信是呂行舟寫的,他第一句話又是抱歉,說他這么做也是不得已。
他本該在蛇女死后,也死掉的,他父母求了高人,又花了大價錢,才勉強保住他的命。
這段時間以來,他的命一直攥在高人手里,高人要他做一件事,做成了他便可以徹底保住性命。
高人要他做的事,就是去醫院偷出陳清寒,結果沒偷成,陳清寒被轉移了,高人很不滿,他不得已,只好從我這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