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心情有點失落?”這充滿戲謔而且帶有磁性的聲音從白色簾子后面傳來。
這聲音無比熟悉。
尋聲望去,就算是夜里潛入太子府,身上仍然是一襲潔白的長袍,很是囂張啊。這太子府的防衛,對他來說,簡直形同虛設!
雖然消瘦了幾分,但更添了一絲嫵媚與孤冷。
“白陌染?你怎么在這里?!”小丫冷冷道,但又不得不將聲音壓低,生怕引來房門外丫鬟的注意。
“來看看你,這榮華富貴的日子過得可還愜意。”白陌染很隨意地走到雕窗前的踏上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淺淺地聞上一口,“嗯果然不錯,連喝的茶都是御前碧螺春,看來我們這位太子是極為寵愛你的,傳言果然是真的,他獨愛佘若雪。”
“來看我?騙鬼呢?”小丫撇撇嘴。
“信不信由你。”許是碧螺春好喝,白陌染又淺茗了一口。
“你留在拓跋珣身邊到底有何目的?”開門見山的問。
“那日在城門口,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若你真的愛他,又怎會故意背上這貪慕虛榮,貪圖富貴的罵名,從而故意讓他為難?而拓跋珣他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那些說辭,不過是為了當面拒絕你,讓你難堪,讓你知難而退,就當時的情形,若我不這樣做,百姓將如何看待殿下,說他的女人與另一個男人糾纏不清,這樣才是真的有損他的名譽,文武百官必然也會嘲笑他,他以后又如何在文武百官面前立威。”小丫有條不紊地說著。
“他的女人?”白陌染冷冷一笑,手中的青花瓷杯不由得捏得更緊了。
“嗯。”小丫面不紅耳不赤地點頭道。
“錦小丫,你這女人,好狠的心!”白陌染幾乎是咬著字,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興許的小丫的錯覺,竟然看到他的手不停的顫抖。
“比起你,怕是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白陌染,那夜我與殿下在船上被黑衣人刺殺,這么大的動靜,你居然毫無察覺,就連辰逸都絲毫沒有察覺到嗎?”
“我們是被迷藥迷暈了。”
“你是三皇子的人,而你剛好那天又知道了太子殿下跟你乘同一艏船,在船上知道太子真實身份的人,就只有我們幾人,而你們剛好那夜又被迷藥迷暈了,不會這么巧吧?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刺殺殿下的人就是你們的人!”
“刺殺太子殿下的人,是茲夷國的三皇子,他也住在三樓,他也沒出來露面吧。”
“就那個蠢笨無腦的王子,他怎么可能知道太子殿下的真實身份?”
“是久娘告訴他的。”這也是白陌染的猜測,出來她,他想不到還有別人。
“久娘?”這個女人確實給人一種深藏不露的感覺。
“久娘就在第二天早上,弄壞了船,然后失蹤了。”
“那么,迷藥是誰下的?”
“依我猜測,可能是久娘。”
久娘?可是久娘為何要引我走出房門?而且,我明明聞到了師父的藥香味?難道是我出現了幻覺?
“她為何要這樣做?”
“應該是為了珍珠。”
“為了珍珠?你為何如此肯定。”
“因為清晨之時,我曾去過房間,房間整齊,但是當我們的目光都放在尋找你的時候,她曾去過你房間,那個時候,她在找珍珠。”船頭的信天翁被射殺,引起混亂,也是她為了方便自己的行動,而故弄玄虛。
“那她又是如何知道殿下身份的?她又為何要謀害當今太子?”
“她在江湖上人脈寬廣,或許得到了什么消息。或許,她與朝中之人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又或許,她只是與太子有私仇。”
“可是你說這些,有何證據證明?”
“你不信我?”
“遭人背叛死過一次的人,很難再輕易相信任何人。”
“茲夷國三王子中了蝶戀花之毒,他若知道你還活著,必然會來找你討解藥,到時你讓他親口承認即可。”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拒絕我的?”白陌染淡然一問。
“······”小丫沉默不語,以那么殘忍的方式和言語拒絕他,當時的那種情況,她只好那樣做。
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她又怎會放過?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讓拓跋珣以最快的速度在朝中失勢,讓支持他的人對他失去信心,被一個妖女迷惑,不顧平民百姓的看法,不聽文武百官的勸誡,皇帝恐怕也會重新考慮他是否適合做未來的帝王。
“白陌染,我對你毫無感覺,你我頂多算是盟友關系。現如今你我身份有別,也不愿再與你多做糾纏。”
“恐怕,這不是你說了算的。”白陌染得意一笑,心有城府,不像是簡單的嘴上逞強,而是真的掌握了些什么。
“這里可不是蘇府,請你立馬消失!以后也別來找我,否則我就叫人了。”
“若是叫了人過來,看見個絕美的男子躺在你這華麗的踏上,你不怕你的珣哥哥誤會嗎?”
“你!你厚顏無恥!”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厚臉皮。
“呵呵,這才是我熟悉的錦小丫。”白陌染高興地又茗了一口茶,“嗯,我心情正好,也不逗你了,彎彎那小丫頭不便露面,讓我給你帶句話,她找到了。”
“找到了?!”語氣里掩飾不住的驚喜。莫非是找到她爹爹了,拿到證據了!
“她約你明日在佘府舊宅相見。”
“你告訴她,明日我定會去。”
“哎呀,這剛剛是誰說的,不要再同我糾纏不清?”白陌染故意問道。
小丫尷尬的笑了笑,擠了個笑容。
“白陌染,算你狠。”
“錦小丫,這一輩子,你都休想再與我撇清干系,我白陌染便是纏著你不放了!”
“拜見太子殿下!”門外丫鬟的聲音。
小丫望著門口方向,緊張道:“看來殿下回來了。”
再回過頭,準備張口叫白陌染速速離開,卻發現早已不見他蹤影,只留桌上半杯熱茶。
果然是飛檐走壁的高手,想來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也是沒少干的,如此輕車熟路。都說是白侍郎的嫡長子,可為何給小丫的感覺,他更像那些干雞鳴狗盜之事的人?難道這就是郾城貴公子們閑來無事的愛好,以此來尋求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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