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玦卻再也坐不住了,沖進了難民棚。
有個施粥的婦人見他一個大男子直接走進了棚里,“哎,你干嘛?”
“婉月是不是住這個棚里的?”金玦問道。
“誰是婉月啊?”難民們平日都喚婉月為活菩薩,故而不知道婉月的本名。
“就是活菩薩!”
“哦,她是住這棚里的,怎么了?”
金玦沒理她,便四處查看起來。
“你干嘛啊?”
金玦仿若沒聽見一般,仔細查找,企圖找到蛛絲馬跡。他才不相信什么飛升!這明明是有人擄走了她!
果然,連半分痕跡都沒有,昨夜又下了雨,想要找出線索更難。
太子府。
郾城中有名望的名門千金,貴家公子都受邀,盛裝打扮,前來參加太子妃親辦的菊花宴,一來是與太子府交好,二來是為了能借著相貌文采,博一個好名聲,嫁得良人。
說是菊花宴,倒不如說是這些名門千金暗中較量,比劃才情,才藝的舞臺,而那些貴家公子都想借此機會擴展人脈,更想在太子面前一鳴驚人,博一個好前程。
各種品類的菊花擺在庭前,千姿百態,生意貿然,五彩斑斕,散發淡淡幽香。
其中,有極為珍貴的品種,比如瑤臺玉鳳、羞女、雪海、仙靈芝、墨菊、綠水秋波、冷艷,玉翎管。
紅似火,白似雪,粉似霞,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黃,葉翠如玉……
據說這位太子妃獨愛菊,搜羅了好幾個國家,請了上百人來精心照料這些罕見的菊花,如此繁多的品種,平常人是很難一次見全的,有些品種的名字,是常人連聽都不曾聽說過的。
七皇子平日最是風流,瞧見那面容嬌美的楊尚書二女楊縵正看著眼前一盆瑤臺玉鳳,便輕輕低吟道:“蘭有秀兮菊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
引得那楊縵嬌羞低頭拂袖一笑。
這個楊縵便是楊良娣的妹妹,也是曾經在蘇河城跟蘇流鈺掙蘇河城第一美人的楊家二小姐。
楊縵曾因她生母的原因,從小便被抱到蘇河城生養,直到最近才被楊家人接回郾城,這楊縵容貌生的姣好,給人一種清麗脫俗的淡雅,那雙丹鳳眼更是鮮有的清冷,但卻透露著靈氣。
七皇子對著楊家二小姐念詩,周圍的小姐們分外眼紅,要說這七皇子那也是風度翩翩,身份尊貴,而楊縵在楊府不過是個不得寵的庶女,若七皇子真的看中楊縵,那必然是她的福分,可這楊縵知道七皇子對她有意,但也并未回應,旁人以為她是矜持,只是鮮有人察覺,她眼眸里閃過的一絲蔑然。
她今日來太子府的目的,跟其他人不同,她是來看望她那位多年未見的姐姐,楊良娣。
庭院中,賞菊,對詩,笑聲此起彼伏。
拓跋珣與夜箐離最后到場,眾人便使出渾身解數,吸引人的目光,表面上一片和諧,虛意奉承,實際上冷眼對看,暗中較量,
“今日,本宮特地邀請蘇家大小姐獻上她擅長的繡舞,以此助興。”夜箐離雍容華貴地笑道。
“蘇家大小姐?”有人小聲地嘀咕道。
郾城中并無姓蘇的名門望族,這個蘇家小姐到底是何許人也?
只見一位身著胭脂色繡紅梅紗衣長裙的女子,舉止優雅的走過來,眉若遠黛,眼含笑意,綻放光彩,仿若周圍的人和花,皆黯然失色。
“民女蘇流鈺拜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謙卑有禮地撫了撫身子,舉止大方優雅。
周圍眾人見她,有驚異的目光,也有露出鄙夷之色的。
眾人心想:一個連名字都未曾聽說過的女子,恐怕也只是寒門低戶的小姐,上不得臺面。
心里不由得有幾分輕視,繡舞有什么好了不起的!誰還不會了?
余光瞟見眾人的冷眼相看,蘇流鈺只是淺淺一笑。
今日,我便要一舞傾城!讓你們另眼相看!
在這美女如云,人才濟濟的郾城,博出一片屬于我蘇流鈺的天地,今日過后,讓你們再不敢低看我半分!
“繡舞?莫非是織女繡舞?”楊縵故意提高了音量問道,當日在醉仙居輸給她,就是因為她最后用織女繡繡出一副駿馬繡!
“織女繡?!”眾女一片嘩然,紛紛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這世上唯一會織女繡的人,不是早就在六年前死了嗎?
有些反應快的,便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拓跋珣。
當然,拓跋珣至今也沒想明白,為什么蘇流鈺也會織女繡,但既然自己已經找到若雪,其他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聽到織女繡繡舞,也沒太大的反應。
七皇子見到拓跋珣此刻如此淡然的反應,倒覺得有些奇怪,自己的這位二哥多年來一直心心念念著那個女人,不可能在聽到“織女繡”這三個字的時候如此淡定啊?不應該啊!
夜箐離余光注視著拓跋珣的反應,面上依舊高貴從容,只是沒人察覺到,那冷幽的眸子里一閃而過的笑意,仿若一切如她所料,洞悉一切。
離菊花宴不遠的偏屋里,蘇流鈺精心準備好的舞臺放在屋中間。
小丫支開了岑歡和花吟,獨自進了空無一人的偏屋,正準備鉆進舞臺后的紅色簾子里。
從窗外突然跳進來一個白影,瞬間功夫,便翩然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婉月失蹤了,為什么不找人給我報信?”白陌染充滿磁性的聲音問道。
小丫抬眸一笑,“你這不是來了嗎?速度比我想象得快。”
“好狡猾的女人,你是何時察覺到,你身邊安插了我的人?”
“原來你在太子府安插的人,竟然在我身邊!”小丫冷冷道,其實她早就懷疑那個人了,現在是確定了那個人便是白陌染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
白陌染淺淺一笑,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又被這個女人套了話。
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盛裝打扮的女人,這雙清澈明潔的眸子,讓人移不開眼,眉宇間藏著一絲絲焦慮與殺意,不細看,根本無法察覺,想必心中已是萬分著急。
“已經查過了,蘇家大小姐從昨夜到現在,并未接觸任何可疑的人,但是她母親張儀瑩行跡倒有些可疑,今晨五更左右,出過府,直到天明才回來。”
“看來,在背后為蘇流鈺支招的人,就是她。可曾查到她去過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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