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衣人出現在剛剛打斗的那片林子里,地上躺著六具尸體,一命黑衣人查看過尸體過后,上前稟報道:“全部中毒身亡,體溫還是熱的,那人應該才走沒多久,應該很快就可以追上。”
“追!”
突然,兩個黑影如鬼魅般閃現,出現在道路中間,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是誰?為何擋我們的路?最好讓開!”黑衣人狼一般冰冷的眼眸盯著對方。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條路,你們不能走。”其中一名頭戴三根扇形簪子容貌清秀的女子,薄唇微啟,不帶絲毫感情道。
“囂張至極!不知死活!擋我路者,死!”為首的黑衣人拔劍沖了上來。
“嘶——”一聲,那黑衣人滿臉驚異地望著對方手中的劍,便止住了腳步,“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所有的黑衣人見此情景,一擁而上。
一陣不是特別精彩的廝殺之后,兩位女子拍了拍手,倆人相視一笑,轉身瀟灑離去。
而地上,躺著一群黑衣人的尸體,橫七豎八,漸漸被鵝毛大雪掩埋。
“姐姐,我們剛才是不是真的,有點太囂張?”孜鳶夜鶯般婉轉的聲音問道。
“強者,理應囂張一點。”瀾鳶薄唇微揚,淡然一笑。
大雪中,倆人的背影越來越遠。
趕了半日的路,終于望見遠處有一戶人家,煙裊欣喜若狂,“公子,公子,你要挺住,前面有戶人家,終于可以稍作休息了。”
將馬車停好,煙裊將小丫的臉用面紗遮住,將小丫扶進那農戶家里。
千嬌樓后庭,小閣樓上。
白陌染屹立于窗邊,窗外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銀雪飄搖,地上的雪越積越厚,想要掩蓋一切。
一只信鴿拍拍翅膀,落在窗前,白陌染取下腳上竹筒,打開里面的小紙條,將紙條緊緊握在手中。目光再次望向窗外,凝視著遠方,璨若星辰的眼眸中,似有一身著雪白紗衣女子在窗外空中揮袖長舞,絢爛回眸。
“少爺,趁熱將藥喝了吧。”辰逸將手中的藥雙手遞給窗邊的白陌染。
白陌染回過頭,望了一眼熱氣騰騰的湯藥,端過,一口喝下。
“少爺,你風寒還未痊愈,不宜在窗邊待太久。”辰逸擔心道。
“啰嗦。”白陌染放下手中的藥碗,冷冷吐出兩個字。
“已經有好幾日都沒見到洛紅了,不知她去哪兒了。”辰逸自言自語道,自從小丫走后,身邊一下子感覺少了好多人,瀾鳶和孜鳶那兩丫頭不知所蹤,就連洛紅也不見了。
“洛紅,她做了不可饒恕的事,被貶去不毛之地收集情報。”白陌染冷冷道。
“不毛之地?少爺說的不毛之地不會是不毛城吧?”辰逸一臉驚愕道。
白陌染抿了抿唇,給了辰逸一個眼神。
“這就慘了,洛紅到底犯了什么大錯,少爺要將她貶去那個人間疾苦之地?”
“總之,不可原諒。”
“洛紅向來愛美,一日要洗三次澡。將她貶去不毛城,還不如直接殺了她。”辰逸小聲嘀咕道。
“怎么,想替她抱不平?還是想憐香惜玉?不如讓她回來,你替她去。”白陌染饒有興趣地盯著辰逸。
辰逸干笑兩聲,“開個玩笑,少爺怎么還當真了,況且不毛城不要男妓。”
“男妓?你這個提議倒是不錯,或許男妓打探消息更靈通。”
辰逸臉上的笑容石化。
“收拾行李,準備出發。”
辰逸雙腿一軟,立馬跪地上,抱住白陌染大腿,一臉沮喪道:“少爺,辰逸知錯,求少爺不要將辰逸貶去不毛城,辰逸還想繼續照顧少爺。”
順便假意用袖子抹淚,我見猶憐。
“起來吧,隨本少爺一起去丹城。”白陌染勾唇一笑。
“丹城?”辰逸站起來,一臉無辜,“少爺,可大夫明明交代過,少爺如今不宜奔波,長途跋涉。”
“愈發啰嗦,看來你真的很想去不毛城體驗一番人間疾苦。”
“辰逸不敢,這就閉嘴。”
白陌染再次側過臉,望向窗外鵝毛般的大雪。
不毛城。
常年風沙漫天,空氣燥熱,一年四季基本無雨,常年艷陽高照,夜晚時間極短,晝夜溫差極大。水與鹽成為不毛城最珍貴的東西,不毛城的人,一輩子或許只洗兩次澡,生下來洗一次,成親之前洗一次。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某個站在一望無垠的金色黃沙中,眺望遠處的女子有感而發,心情似乎還不錯,眼中充滿了期待。
“呼——”一陣風沙鋪天蓋地而來,女子趕緊用桃粉色的錦繡長袖擋住臉,以免風沙入眼。
“噗——”吐了一口黃沙,風沙含量實在太高,根本擋不住,放下袖子,滿臉黃沙,用手拍下頭頂,眼睫毛上,鼻梁上厚厚一層的黃沙,再拍去身上桃粉色錦繡華服上的一層黃沙,低頭一看,雙腳已經被從身上拍下來的黃沙掩埋,變成一個小沙堆。
“這哪里是吹的風沙,簡直是從天而降的沙雨。白公子,你騙洛紅,說好的千里風沙,萬里黃金呢?這跟風景宜人,流連忘返,樂不思蜀沾不上半點關系吧!”洛紅半瞇著眼睛,望了一眼遠方,那里有一座彈丸之城,應該就是白公子口中所說的不毛城。
“這……這白公子不是說這不毛城繁華無比,乃是重要的信息匯集之處?怎么……怎么這城門都如此的破爛不堪?一眼望去,城里連一座像樣的樓閣都沒有。”
“說好的委以重任?說好的飛黃騰達?說好的遍地黃金呢?”此刻,洛紅的內心崩潰成腳下的一攤黃土,沒有了剛才的滿懷憧憬與期待,心中五味成雜,心灰意冷。
某簡陋的屋子,煙裊端著剛熬好的湯藥,走進小丫的屋子。
“公子?”
“公子?”
煙裊的聲音在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響起,越來越近,小丫這才從黑暗中醒來,緩緩睜開眼,眼前的人由模糊到清晰,這才看清,床邊之人乃是女扮男裝的煙裊,手中正端著熱氣騰騰的湯藥。
“公子!你終于醒了!”煙裊有些驚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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